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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刚对方说有点事情,她想到了借钱这上面,毕竟现在在村里人眼里,恐怕自己快成白桦村小富婆了。
但借钱这回事,分很多种情况,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有借钱反目成仇的,有借钱要不回来的,但也有到期就归还的。
高大娘的人品在村里还可以,看对方刚才的样子,如果不是窘迫到一定程度上,可能也不会来向自己开口。
但万一开了这个口,自己借了,村里的其他人知道了,来开口怎么办?
叶婉考虑到这些,一时之间没有讲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高大娘手在桌子下攥紧,她强迫自己脸上带上笑,“那个,没事,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了”,站起来要走。
“高大娘,你先等等”,叶婉将人拉住,“我能问问你,你借钱是做什么?”
高大娘叹口气:“我儿子前段时间生病了,请了大夫看了一段时间都不见好,家里的钱也因为他生病全花完了,最近听说镇上的医馆,来了位医术很好的大夫,我打算带着儿子去瞧瞧,但又没有钱,所以想找你借二两银子。”
“我这是没有办法,才拉下老脸找你借银子,村,村子里,我看可能你的条件好点,你放心,这银子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听到这,叶婉心里明了了,她问道:“你儿子生的是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叫啥热疮,后来我儿子病情越来越严重,连东西都吃不了,大夫要我们准备后事了”,高大娘说到这里就要落泪。
这么严重?叶婉问:“高大娘,您能带我去看看吗?”
高大娘领着叶婉回了自己家,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消瘦的男子,见到高大娘和叶婉,就要支吾说话,可口齿不清,也听不清。
“没事,没事,小婉来看看你,他已经答应借咱们钱了,娘带你去镇上看神医,会好的”,高大娘安慰儿子。
叶婉询问高大娘,“他这是哪里不舒服?症状都是哪样的?”
“最开始呀,他就是说嘴疼,我们也没太在意,以为是上火,结果没过几天,他说嘴里疼的厉害,吃东西都疼,我一看,这嘴里怎么都白了,请了大夫来,给开了药方,煎了几服药吃了不见好,再后面他就嘴巴疼,头疼,身体乏力,说不了话,东西也吃不了,只能喝些米汤。”
听这一描述,怎么有点像口腔溃疡。
“大娘,您给我取一双筷子来”,叶婉道,看屋子光线有点暗,“再给我点个火折子。”
她安抚了高大娘的儿子,用一双筷子扒开嘴唇,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到对方口唇、软腭牙龈等处的黏膜上,有大面积的溃烂面,行成了黄白色的中心,周围都是红肿的,看来有一段时间了,发展的比较严重。
“这双筷子丢了您不要用了”,叶婉检查完后说,“他这是口腔溃烂了,先期没有注意,导致后面越来越严重,目前来看,没有大夫说的那么吓人。”
高大娘不太相信:“真、真的?”
“嗯,您拿着银子,去买一些蜂蜜或者中药蒲黄回来给他用,涂抹含在嘴里,有清热解毒、消疼的效果”,叶婉嘱咐,“还有,我借您银子的事情,还希望您不要对别人说。”
“好,好”,高大娘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
过了两日,叶婉碰见高大娘,问她蜂蜜买了没,用的怎么样了,高大娘眼神躲躲闪闪,她暗道不好,难不成这银子被花到别的地方去了。
“没有,小婉你听我说”,高大娘解释,“我本来是要去买蜂蜜的,那镇上的医馆不是来了神医么,我就想着说去看看神医,然后神医给开了药,银子花了,就没买蜂蜜。”
“给开的什么,你把药方拿来我看看?”
结果一看药方,这不就是常见的便宜药材,对口腔溃疡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效果,就这还要二两银子?什么破神医,叶婉气愤的去了镇上,要找医馆的神医好好说道说道。
听说来了神医,仁心医馆这些天可是门庭若市,来看病的人很多,还排起了队,离开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两包药,脸上是欣喜的表情,知道的是知道在看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排队抢购呢。
而仁心医馆,虽然请神医花了笔银子,可这些天也赚了不少钱,掌柜杜悦那是整天都喜笑颜开。
叶婉跳下牛车,拿着药方就直奔医馆,直接冲到了“神医”的面前。
“哎,小娘子,你这要看病,得排队啊”,有人看见后嚷嚷。
“我不看病,我找这个神医算账”,叶婉将药方拍在神医前面的桌子上,“哪里来的人,在这里招摇撞骗。”
嘿,这拆台的来了,神医的面前还有患者,被人质疑了,他吹鼻子瞪眼,“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我面前撒野,也不打听我是谁。”
“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叶婉指着药方,“我就想知道,这个药方是不是你开的?”
神医瞟了一眼,“是我开的,怎么了?”
“怎么了?我怀疑你是招摇撞骗的神医,口疮被你诊断成了热毒,开的药还那么贵,你的药是金子做的?”
叶婉这话一出,排队看病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神医看众人的反应,脸上挂不住,愤愤道:“放肆,你个野丫头,质疑我的医术?你是哪个墙角冒出来的。”
“大家放宽心,这个野丫头,估计是其他的医馆过来的,故意来捣乱的。”
有人来闹事,在后堂喝茶的杜悦听伙计来说,急忙往前堂走,“哪个没长眼的,敢跑到我的地盘来闹事?”
一看,是个姑娘,还瞧着似曾相识,这怎么看着像是卖灵芝的姑娘,后来还来零散卖过两回草药,只不过这姑娘从头到脚改头换面,一时没瞧出来。
“杜掌柜,好久不见”,叶婉打招呼,“不知道什么时候,您这边请了位专门糊弄人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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