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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伊岚低头从杨箴右侧绕道走,预料到杨箴会出手拦截,走到其右侧后身子迅速一晃躲开杨箴的龙爪手随即撒开腿跑路。
杨箴也不想在此弄出大动静惹人侧目,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人耍滑头溜掉。将一口怒气压在心底,暗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新恨旧账一起算。
伊岚只顾跑,出了君来馆拉上候在外面的松香、茗露二人一气儿奔回了家。未知自己走后不久,君来馆里名气不小的容雅公子被人废了。
晚膳时候,伊岚特意吩咐厨房多做几样菜,备下几壶上等好酒,甚至还亲身下厨做了几样开胃美食。
戌时左右,杨箴准时回府,将马交给迎上前来的小厮,大步向内院去,随路遇见的丫环、仆妇们见候爷纷纷低头曲膝见礼,杨箴已是习惯了。诺大的候府养着数十名仆从,无论何时,见不到闲聚一起磨牙的下人,也难得见到东张西望、满脸心思的仆人。各人谨守规矩做着份内之事。与忠悯伯杨家小院相比,这里各方面都好太多。
府里之事从来不需操心,当家主母立的规矩尽善尽美。财物之事也是理得条缕分明,每月只需花半日时间过一眼账目便心中有数了。
先前觉得这府里人事已无可挑剔,无需置言。可今日,杨箴觉得有必要改改规矩。
进入主院上房,丫环们准备好了居家服、水盆。室内温度适宜,将初夏的湿热挡拒在外。
换好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洗去满脸的风尘仆仆,杨箴问:“夫人呢?”其实不问也知道,伊岚多半在内室,她喜静又怕热,能不折腾尽量不折腾。可今日她摆了自己一道,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安宁,也不知是忘了白日里发生的事还是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从丫环口中得知夫人确在内室,杨箴神色不显举步朝内室步去。室内清幽雅致,隐隐透着淡淡的花香。伊岚盘膝坐在榻上,身前竖着一只排笙,其手拿一块帕子细细擦拭着排笙上的灰尘。
擦得太过专心未察觉身后有人靠近,更未察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对其上下打量。
一阵凉爽的风从窗口扑进来,在室内扫荡一回,轻柔地拂过榻上美人,将其豆绿色抹胸长裙扬了扬,又调皮地拨了拨其鬓边散落的秀发。美人安然不动,对风的撩拔无动于衷,依旧面色宁和地做着手中的活。
站在离榻不远的人却是被眼前一幕搅动了心湖。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怕掌握不住,白日里令人不舒服的一幕突然涌进脑海,杨箴倏然沉下脸。
下一秒,排笙从伊岚手中转移到了杨箴手中。
“告诉我,白日里去君来馆做什么?”杨箴淡然问着话,把玩着手中的排笙,样子看起来很闲适。
伊岚很明白,此刻的杨箴并不如表面这么温和。与其共处一室百来天,能感知他的情绪变化。
“听说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喜欢出入君来馆,一时好奇,去看看罢了。没想到镇西候也会去那种地方。”
“不说实话?”杨箴扬了声调,转头面对伊岚,将手中排笙放置一边。
“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你当不会以为我去那种地方消遣吧?”
“谁知道呢,有些女人长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实际上放浪得很。”
“不许你这么说。”伊岚脸红目赤,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怒使然。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早知道你欲壑难填,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闭嘴。”
杨箴随手将伊岚放倒,庞大的身躯迅速欺近,“我不能让你满足吗?哪里做不好尽管说出来我努力改进便是,若是让外人知道镇西候夫人跑到外面寻欢作乐,我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
伊岚抓住杨箴作乱的手,急声道:“别闹!我说实话。我去君来馆是探消息的。”
“探什么消息?”杨箴锁紧伊岚的双眸。
“你压着我了,让我起来说话。”伊岚双手用力推着杨箴粗壮的臂膀,无奈力气太小,直如蚍蜉撼树,一点影响力也没有。
杨箴只略略抬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伊岚的鬓边松垂的秀发。她的气息很好闻,头发极其好看又顺滑,很享受这种亲密的感觉。
“说,若给的理由合情合理,今日便放过你。否则……”
接收到杨箴倏忽闪逝的狼的眼神,伊岚心头一窒,恍惚觉得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横竖都要被吃掉。
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慧至心灵,伊岚忽然抬头出其不意在某人唇上留下印记,然后看着某人一脸错愕露出洋洋得意的笑,随即迎视着某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说:“好吧,我如实招了,我就是为你去的。”
杨箴拧眉,对伊岚挑衅的行为不解,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反正有办法叫她求饶。
“不知死活。”幽然沉喝一声,杨箴再没给伊岚解释的机会,实际上也不需要她的解释,相信她出现在那里与自己去那里的目的是相同的,而且清楚知道她是一无所获地离去,自己却是有所收获的。
晚膳时,随侍的丫环们瞧见镇西候夫妇双双出现皆惊掉了下巴,倒不是因为二人同框而惊奇,而是因为两人脸上奇怪的伤和奇怪的表情。
镇西候杨箴唇角、脸上、下颌、脖子上布满可疑的红印,看样子既不像是撞的也不像是掐的,像是……而且镇西候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隐隐透着沮丧、气恼。
镇西候夫人脸上同样有许多红印,但其脸上神情与镇西候相反,看起来轻松、爽快,甚至有点意气风发的意味,好似做了什么扬眉吐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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