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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是好久没穿这种衣服了，有点不方便。”南薇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穿着宫廷襦裙，没有多少花边的裙子并没有那么累赘，即便如此，为了美观而设计不便移动的衣服还是让人产生了生理上的抵触。
“哦，对了，我忘了给你这个。”南薇拿来放在桌子上的三个高阶丹药，递给燕南王。
燕南王内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这是什么？”
“这件衣服，我和他的衣服，以及我需要的东西，还有这里的生活费用，因为他太忙了，所以没能给他。”
那天，苍霄真的在他旁边笑眯眯地吃完饭，然后又像风一样的消失了。
对那种苍霄这种反复无常的性子，南薇表示见的多了，只知道他看来也不想马上带她回魔塔，因为他最后也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就消失了。
南薇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顺了顺头发，又看向了燕南王：“我身上没有可用的钱，想用这个抵押，可以吗，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告诉我，因为我不知道合适的价格？”
“......价格。”燕南王露出了失落的笑容。
他本以为这些日子他对南薇自认都很亲切，但没想到她会把这些全部换算成价格，就像有人用锤子狠狠地打了他的后脑一下。
“还有我说过的约定，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想从下月开始每批提供六十个丹药，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把每个月月底作为交货日怎么样？”
燕南王听到那孩子仍旧死心眼的继续说道，听说魔塔主生来不懂人世情感，但在燕南王看来，南薇也是一样。
“另外，我不能一直欠你这个人情，等这次宴会结束了，就往开店的方向......”
燕南王内听到她独自思考了多少次计划的声音，感到哑口无言，于是不得不深吸了几口气道：“南薇。”
“怎么了，殿下？”
燕南王这次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他脸上流露出难堪和尴尬，他低声叹了口气，才慢慢地开口“我不希望这样......正如我所说，不，我想我的方法有点不对，我以为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但现在看来我做错了选择。”
燕南王无奈地说着，用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唇边。
南薇看着他似乎想掩饰什么的掩着自己的嘴，带着疑问，怔怔地望着他。
“稍微......对我们的关系做个更正怎么样？”
“什么叫更正？但是合约已经写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先道歉，我说了要那么多的丹药，这只是源于我的不成熟的心胸。”
“不成熟的心胸？”
听懂燕南王的话，南薇就露出了赤裸裸的疑神疑鬼的表情。
他对根深蒂固的不信任的孩子到底说了什么？燕南王罕见地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没错，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得到回报。”
看着燕南王有点郁闷的标签，南薇这才点了点头，神情有点想通了的样子。
燕南王对这似乎理解的表情微笑着，脸上略带一丝宽慰。
但南薇接下来的话让人不禁再次大吃一惊：“这就是所谓的同情啊。”
“......什么？”
“哦，没什么，如果你不高兴，我很抱歉，好像有的人不太喜欢这个词，我没有恶意，我明白燕南王殿下所说的话的意思。”
南薇似乎这才感到一丝释然，露出了了然的微笑，燕南王有种罕见的哑口无言的感觉。
“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没有代价的好意，但心里明白已经得到的够多了，所以......”南薇似乎有点想缓解现在的场面，又开口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接受我的谢意。”
燕南王终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惨淡无以言表，南薇那好像理解了似的说服自己的样子让人哑口无言。
她看起来像个成年人，但在他看来，她还是个孩子，和当初那个在众人面前表情无波无澜制作丹药的时候如出一辙。
也许没有什么能触及那个孩子的真心，这个想法突然闪过燕南王的脑海，他没想到自己的好意就这样的被拒绝了。
他当初从未想过自己的好意会被拒绝，因此从未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不是同情......”燕南王无奈地张开了嘴，又带着虚妄的神情合上了。
就算他说不是同情，南薇也会用假笑来装作接受，会假装理解，这也许会变成这个孩子的另一个负担。
燕南王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眼下依然清晰可见过去见过的孩子。
燕南王第一次见到南薇大约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他在皇城第一次看到了孩子的炼丹术，在黑压压的人群面前，孩子用平板无波的眼神，用弱小的小手发动炼药神鸿。
“南薇，下一个是治疗丹药。”
“是的，父亲。”
他对于南永元的命令，回答的声音比干涸的沙漠还要冰冷干燥，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
“陛下，您还需有什么丹药吗？”
“我听说有些丹药可以使身体不疲倦。”
皇帝和世家都把那孩子当作唱戏的动物看待，每个人都用贪婪的眼睛看着孩子，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无限的财富。
她可以继续创造金钱，她可以控制生命，她可以推迟死亡。
在南永元松懈的瞬间，向孩子伸出的手可能不止一两个，孩子做的丹药很惊人，从远处看纯度也相当高，在那个年纪能做出那样的丹药，靠一点努力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毫不动摇地写上阵法术，看的人多得很紧张，但孩子没有犯过一次错误。
每晚一次，南永元就会用脚在地上敲上两下，孩子就会退缩，发出微小的颤抖，加快她画的速度。
这让燕南王觉得......很遗憾。
“刚才还没画好阵法，慢了一会。”
“对不起，父亲。”
在南永元面前，孩子只用一种没有感情的声音鞠了一躬，老实说，燕南王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很抱歉。
“你不会想我在陛下面前惩罚你吧，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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