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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北一带路,一路躲避,走秘道直通黎皇寝宫。
病入膏肓的黎皇,不过还有一口微弱的气息,池北漠之所以还留着他。还未曾弑父篡位,不过是未曾寻到传位玉玺同国草。
没有传位玉玺同这株鸳鸯草,哪怕坐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奈何这老东西死活不说。
所以她下了三倍的兵力,里里外外的将皇宫包围,围个水泄不通。
整个黎城都布满重兵,她了解池北一。虽说武功高强、天下少有对手。可他不敢杀人,武功再高也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据探子密报,他如今躲在西楚。整日在满园春混,对她根本够不成威胁,虽说黎皇派人四处寻他,派出去大多数探子都被她解决了。
只要她一拿到玉玺同国草,便可即刻继位,无需顾忌这老东西的死活。
池北漠眼神阴狠,嘴角挂着狠毒的笑容,眯着眼睛走出寝宫。
吩咐门口的侍卫:“不准任何人进入。”
“是”
等池北漠走出后,池北一轻推暗门,带着凤玄凌同青玄从床榻后的柜子走出来。
龙榻之人奄奄一息,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拼命的在呼吸。
池北一轻声唤了一声:“父皇”
龙榻之人喘着粗气,缓缓的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却没有力气发声。
池北一赶紧让开,青玄坐到龙榻边,一甩衣摆里的银针,摆成整齐的一排。
为龙榻之人扎针,凤玄凌轻轻闪到门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一柱香的时间,黎皇缓过气来。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池北一赶忙端上痰盂接住。
为他递上一口茶水。
扶起缓过气来的黎皇,躺在他怀中:“父皇,儿臣回来了。”
黎皇伸出虚弱的干枯手掌,拍在他脸上,咳嗽着:“臭小子,你还知晓回来,父皇以为到死都见不到你了。”
池北一握住他干枯的手掌,眼中含泪:“儿臣这不是回来了吗?”
黎皇露扯出一个费力的笑容:“不走了吧!不走了父皇便把皇位传给你,也算了却父皇的遗愿…”
池北一无心要皇位,看见凤玄凌迫切的眼神,直接了当的问道:“父皇,那株鸳鸯草在何处,儿臣有用。”
黎皇哼的一声轻笑:“原来你又是为了那株草回来的,上次父皇不是告知过你,要那草可以,答应继承皇位。”
池北一无奈的皱着眉头,着急道:“父皇,儿臣拿那株草真的有急用,皇位你让池北漠坐吧!儿臣真的无心继位。”
在门口守着的凤玄凌见黎皇气若游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有些着急、怕他突然断气,那草更不知在何处。
急步走到跟前,双手抱拳,单膝下跪,真是有些急了,怕他突然嗝屁了,沐清歌便没有希望了,着急道:“黎皇陛下,我们拿这草真等着救命,请黎皇相告它在何处。”
这辈子他除了跪父皇、母妃同皇祖母。便未曾下跪过,他是真的着急,如若寻不到这鸳鸯草,清歌不可能杀琉璃。
两年寿命他该如何是好,这草是他唯一的希望。
黎皇见着单膝跪地的凤玄凌,也不纠结池北一不愿继承皇位,回光返照似的支撑起身。
瞪大浑浊的眼睛闪着清明,露出大大的笑容:“月儿,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一头雾水的三人望着黎皇,以为他是要驾鹤西去了,认错人了。
黎皇在池北一的搀扶下,艰难的走下龙榻。走到单膝跪地的凤玄凌身旁,干枯的手掌抚摸他冷峻的脸庞。
要不是为了鸳鸯草,凤玄凌早将他一掌甩开。
只听见黎皇虚弱摇晃脑袋:“你不是月儿,只是生的像而已。”
凤玄凌起身,见他神志不清,想要继续询问。
黎皇却指着墙上挂的一副画像喃喃自语:“月儿、朕的皇后,朕就要来见你了,你开心吗?”
顺着他目光所及望去,墙上的那幅画正是凤玄凌的母妃,辰月、辰贵妃。
凤玄凌诧异的开口道:“你为何会有我母妃的画像。”
黎皇转头盯着眼前之人,脸与辰月相似,可却生的冷峻。嘴巴一样的薄,一双冷清的眼睛,看了便无法遗忘。
干枯的手指指着画像:“你说她是你母妃,那你是…”
池北一介绍道:“父皇,他是天启辰王凤玄凌,儿臣的师傅、”
黎皇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是池北一的师傅,只听进去他是天启辰王。
干枯的手拉着凤玄凌的手,干巴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欢快的笑容:“像、真像,月儿、这是我们的儿子吗?”
青玄张大嘴巴,这皇宫密史差点让他惊掉下巴。
凤玄凌同样震惊、手脚无措,但是很快恢复平静:“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黎皇拉着他坐到龙榻,回忆起当年之事。
二十多年前,南黎有位绝世容颜的圣女,她负责祭天、祈福。
那时、天下还未曾像如今这般太平,三国只有天启还未曾分出清楚地盘。到处藩王占地为王,内乱不断。
圣女除了祭典大礼,还要管理国草,南黎唯一的一株鸳鸯草。
是南黎百姓心中的神女,每次有祭典,黎皇都非常渴望,因为那样可以见到她。
刻意制造机会接近她,可她总是对他避恐不及。
后来才知晓,圣女不能婚配。可他心有不甘,对她百般讨好。为讨她欢心,命人收罗尽天下奇珍异宝。
终于、在他努力之下,辰月松了口。愿意放弃圣女身份,做他的皇后。
在相处过程中,黎皇对她百般呵护,极为尊重。辰月对他也逐渐有了感情,行了夫妻之礼。还有了生孕,便选吉日,要册封她为皇后。
可那株鸳鸯草被人偷走了,大臣觉得圣女失职,开始在朝堂之上反对她立后,他自然是极力为辰月开脱,可大臣不依不饶,才继位的他江山还未坐稳。
辰月心急如焚,不愿看着他左右为难,决定寻回鸳鸯草。
一株草而已,再珍贵又能如何,怎么比得上辰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同大臣争论了几日。
辰月心有芥蒂,觉着是在自己看管下丢失,是她的失职。要亲自寻回鸳鸯草。
可这一出去,便在没有回来。带出去之人都死了,朕亲自带着人在边关的毒崖峰,寻了月余,寻到都是她带出去之人的尸体。未曾寻到她,下面之人都说她被野兽吃掉了。
朕也以为辰月也死了,伤心了好久,甚至都想随她而去。
后来才知,是被天启的凤城丰给救走了,跟他一起回了皇宫,又燃起一丝希望。
可她脑部受了重伤,失忆了,不记得朕了,也不记得朕同她过往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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