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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
“二十三。”顾淮道。
“那那时候你就二十六岁了,二十六岁考乡试,二十七岁考会试,还要四年呢,而且,我听说,当官是不是不能在本地当啊,你到时候要是被分配到天南海北的山沟沟里怎么办,咱们就要异地恋了……”
说实话,宋娇不太想让顾淮去当官。
官场太复杂了,一着不慎,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而且,她觉得顾淮不适合官场的那种阿谀逢迎的地方。
看平时,连和她说话,这家伙都不苟言笑的,让他去官场上跪舔别人,那可能吗?
宋娇也完全不想看到顾淮去跪舔别人的场景,她觉得顾淮是个平时连小黄书都不会看的清雅高洁的人,完全不适合那种大染缸。
宋娇觉得现在就很好了,他们衣食无忧,成为一方的土财主,不是也很不错吗。
“当然啦,如果你真的想去当官,我也会支持你的!”
宋娇看了看顾淮的神色,话锋一转,又说道。
虽然宋娇不想让顾淮去当官,但是她是个尊重别人决定的人,不过,宋娇觉得到时候他十有八九会碰壁的。
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行不通。
宋娇愿意陪他一起尝试。
反正她有钱有闲,风险她担得起。
“嗯,我会再考虑考虑。”顾淮看出了宋娇的意思,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着道。
顾淮当初就知道,宋娇没有选择接受白棠,很大一部分愿意是因为不希望绞进官场的漩涡。
可是,他作为一国丞相,又如何抽身呢。
顾淮紧紧地攥着宋娇的手,第一次,他觉得心慌不已,害怕失去。
他自私地贪恋着这股温暖,舍不得放开。
所以,他只能把一切藏着。
至少在成婚之前,他不能告诉她。
……
回去的路上,小雪簌簌的落下来,带着几分冷意。
顾淮告诉宋娇,“那是我师父,就是他把我带大的,不过,十年前他得了一场恶疾去世了。”
“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十三岁。”宋娇道。
顾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也是次年,他考上了解元,再次年,考中了状元,十五岁,连中三元,震动了整个齐国。
但是那一切,圆渡都没有看到。
两人继续往前走,宋娇忽然发现,这条路上的人多了起来。
宋娇诧异,“奇怪,这里不是官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顾淮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座山上,道:“那座山上有一个永宁寺,香火很兴盛。”
“所以这些人是去拜佛的?”宋娇顿时心里一动,“要不,我们也去拜个佛吧?”
听到宋娇这么说,顾淮的身体忽然一僵。
马也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顾淮才又驭马向前走,道:“还是,不去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哑涩。
还是第一次,顾淮在宋娇面前真实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宋娇想着,他小时候被丢到这里,肯定吃了很多的苦,也许那个永宁寺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
她顿时觉得心里一疼,握住顾淮的手,笑着道:“嗯,那我们就不去了,反正我从来不信这些。”
……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路上有些慢悠悠的。
宋娇这才感觉到骑马的快乐,她摸着龙行的鬃毛,忍不住道:“要是我也会骑马就好了。”
“你怎么什么都想学?”顾淮不禁失笑。
从他遇到这丫头开始,她就总是在学,学读书、学制毒、学练字、学武功,现在还要学骑马,好像怎么也满足不了她似的。
宋娇挺直了腰板,嘿嘿笑道:“这就叫学无止境,技多不压身啊!”
“好,我教你。”顾淮心情很好地道:“不过,既然你说学无止境,我倒要问问,你的字练的怎么样了?”
顾淮一下子把宋娇问怂了。
她的字……
好久没练,现在更见不得人了。
“以后我盯着你,早上练武,晚上练字,有空才能学骑马。”顾淮说道。
宋娇道:“我有空,我现在可有空了。”
商会的事情交给许锦珩来办,除了要治伯弦的病和偶尔找沈青书画画对戒的图纸,还有每个月去跟素玉兰拿面膜和戒指的分红之外,宋娇就没有什么事了。
她现在还挺悠闲的。
既然悠闲下来,她当然要多尝试一些新东西了。
骑马还是要学会的,毕竟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至少跑得快啊。
不过,到家之后,宋娇还是带着许锦容和保海去了一趟镇上。
到了宋娇要去的地方之后,许锦容和保海脸色都有些古怪。
“小姐,您真要进去啊……”
站在大门口,他们往上看。
香云楼,三个大字,格外的惹眼!
大白天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就是路过的人,也都避着,生怕被人误会了什么。
可自家小姐倒好,不仅不避讳,还一脸兴奋的样子。
宋娇当然兴奋了。
青楼啊!
人生第一次逛青楼,这种感觉,倍儿棒!
“对啊,保海你在外面等着,锦容,咱们俩进去。”宋娇说着,提着裙子就往里面走去。
许锦容没办法,看了看四周,只得硬着头皮也往里面去。
刚一进去,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哎哟,姑娘您来错地方了吧?我们这不招待女客。”
“不招待女客?”宋娇默默拿出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幽然地道:“现在呢?”
林妈妈顿时笑颜如花,“姑娘是来吃酒呀还是……”
“我找香玉姑娘,她在吗?”宋娇问道。
“在在在,我先带您去厢房,这就让人叫她过来。”林妈妈说着,就领着宋娇往楼上走去。
宋娇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周遭。
香玉楼的二楼看起来还好,但是一楼里一看就十分艳俗,后面廊子里一个一个的房间挨的很密集,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宋娇本来觉得自己作为现代人,心理素质可强大了,这些都是小意思,但是看到的时候,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上了二楼单独的厢房里,屋子里熏了香,宋娇这才觉得好了些。
没一会儿,香玉便过来了。
宋娇示意许锦容将门关上,然后摇了摇手里的银票,调笑的道:“香玉姑娘,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还要银子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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