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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容风易却锲而不舍，继续拉着宋娇说些有的没的。
……
另一边。
顾淮回了书房之中。
京云也进了来，“主子。”
“查清楚了吗？是谁？”顾淮靠在椅背上，目光倏然，问道。
“是北靖王，那些一直跟着白棠的黑衣人，最终进了重阳宫。”京云道。
重阳宫，便是北靖王被软禁的地方。
他进去之后，还是不安分。
顾淮以前吩咐过，让京华派人盯着白棠，本来顾淮都已经打算把人撤回来了，手下人却忽然发现，有另外一批人，也在盯着白棠。
白棠连中三元，又随侍伴驾，就像九年前的顾淮一样，成了如今这京城之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对顾淮来说，他是一个不稳定的变数。
如果白棠落入了北靖王的手中，成了他的一颗棋子，那就更是一个麻烦。
顾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宇间拧眉思索着。
良久，他道：“继续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主子，那北靖王那边呢？还让他和那些人联系着？”京云问道。
顾淮道：“一动不如一静，保持现状，进出重阳宫的每一个人，都要调查仔细，有事再来报我。”
“是！”
京云应下，便退下了。
等到京云离开，顾淮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眸子。
从现在开始，新的一个棋盘展开了，他又要开始落子。
只是这一次，他要的不单单是赢，而是要布一个更大的局。
为的，是他和娇娇儿的未来……
……
正厅里。
宋娇和容风易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宋娇本来并不打算和容风易多说的，但是他提起了顾淮的过去。
宋娇对顾淮的过去，确实很感兴趣。
“凤衍他为官，并不是一帆风顺，十五岁的时候入御史台没多久就被打压，一是因为他年纪小，说话没有份量，二来是因为他不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御史台中的侍御史主要就是记录朝中大事、监察百官、弹劾官员，所以京城的官员和那些御史都会交好，让他们给自己说好话，拉帮结派，排挤他人。”
“凤衍不仅不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狎玩歌姬，还常常上奏弹劾，后来，几乎被朝中所有的官员一起孤立，最后，还故意把他送进了尉署，做了京城东部尉。”容风易说道。
“京城东部尉？这是个什么官儿？”宋娇好奇地问道。
容风易道：“京城一共有四个尉属，分别是，东部尉、西部尉、南部尉、北部尉，分别掌管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的治安。东部尉当然就是负责东部，也就是……这里……”
容风易说着，指了指脚下，“京城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朝中官员、皇亲贵胄、富商豪绅，全都住在东部，东部尉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就死得快，他们最喜欢把看不惯的人送去做东部尉。”
“到时候，只要找一个世家公子犯个事儿，如果依法办事，那就会惹怒所有的世家，以后在京城中寸步难行，如果不依法办事，到时候一封奏折送到皇帝那里，照样是个渎职之罪，前后都是死路，所以，东部尉的位置如流水，在顾淮之前，甚至没有人能坐稳一年。”
“那顾淮做了多久？”宋娇问道。
容风易笑吟吟地道：“他坐了两年，那两年，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乖得跟孙子一样，两年后，就把顾淮送去战场，做了监军。那个时候，齐国的兵力远远不足燕国，是必输的局面，他们把顾淮送去做监军，就是想设计让他死在那里，不过，他们还是失败了……”
容风易又跟宋娇说了一堆顾淮在监军时的英雄事迹，他仿佛对顾淮了如指掌，说起来简直滔滔不绝……
宋娇绕有兴趣地听着。
她以前没有看到容风易写的那本《北楼夜话》，直接听容风易讲，也感觉挺有意思的。
仿佛在听书一样。
……
小石园。
这里正在举办着一场宴会，在场的人，几乎都喝的醉眼熏熏。
丝竹之声，绵软悠长，仿佛能酥进人的骨子里。
孔羲有些醉了，红着脸，趴在桌子上。
白棠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并没有喝酒，神智很清楚。
看着眼前的靡靡之色，神色不悦。
自从考中了解元，他也参加过不少宴会，但是那些宴会都是很雅致的诗文宴，大家在宴会上行诗作乐，赏菊弄梅，皆是风雅之事。
他本以为今日也会是一样。
他和孔羲虽然不是翰林，只是御书房随侍，但是相比很久才能见皇帝一次的翰林，他们的地位反而更高一些。
所以很快，就有人过来和他们交好。
今日，更是要带着他和孔羲过来饮宴。
翰林自然也都是贡生出身，皆是读书中人的翘楚。
白棠和孔羲便答应了下来，和众人一起到了这里来。
可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不知是哪年的翰林，抱着一个陪酒的女人，手都伸进了那个女人的衣服里，白棠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靠过去，扯了一下孔羲的衣服，小声地道：“子先，我们回去吧。”
孔羲懵懵然地抬头，“白棠，这……这是在哪儿……”
他看了看四周，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看孔羲这个样子，白棠原本阴郁的脸色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过去将孔羲扶住，带着他站起了身，“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个人刚站起身，一个男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白兄，孔兄，好戏都还没开场，天色也还早着呢，干嘛这么急着回去，你看陈兄他们几个，都已有妻室了，也没有着急回去呀。”
那人颇有些无赖的样子，不让他们走。
白棠扶着孔羲，好脾气地说道：“子先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今日就告辞了，改日再聚。”
孔羲刚才眯了一下，其实也有些回神了，但是听到白棠这么说，立刻配合地一下子倒在白棠身上，“唔……头……头疼……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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