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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很舒服。
“宋……丞相夫人?”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宋娇回眸,“孔羲?
除了孔羲之外,旁边还有白棠。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白色锦袍,却又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孔羲大大咧咧地看着宋娇,有些伤感地笑着道:“丞相夫人,好久不见了。”
自从知道宋娇是顾相的夫人,孔羲就知道,白棠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白棠却不像孔羲那样能够大大方方的与宋娇对视,他看了宋娇一眼,便很快转过了眸子,仿佛和宋娇不认识一般,道:“子先,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孔羲诧异地看着白棠,有些诧异白棠的反应,不过还是懵懵地点头,“哦……好……”
转而,他连忙又对宋娇行了一礼,道:“那……我们先过去了……”
宋娇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开,而后又回去拨拉了两下河水,感觉挺没意思的,便回去等顾淮了。
……
孔羲跟在白棠身后,看着他,眸光有些古怪。
“白棠,你对她放下了?”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地道。
白棠顿住脚步,眸底微黯了一下,而后抬眸,看着孔羲,眸中晕出笑意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他的语气,仿佛一切已经云淡风轻。
孔羲微怔,说实话,他有些不相信白棠就这么放下。
毕竟,他那么了解他。
白棠是个性子非常执拗的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做到。
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他可以吃尽世间所有的苦,受尽所有的煎熬。
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下,他觉得很不像白棠的作风。
但是,宋娇到底已经是丞相夫人,和白棠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如果白棠能这么就此放下,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对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能放下就太好了,以后我帮你说媒,给你说全京城最漂亮的姑娘。”孔羲一下子将胳膊搭在白棠的肩膀上,哈哈笑道。
白棠幽幽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自己先找一个吧,陈太傅不是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你?”
孔羲听白棠说起此事,顿时扯了扯嘴角,不高兴地道:“别提了,人家都有意中人了,我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那还有蒋太医,韩都尉,赵中丞,不都找你谈过?”白棠调笑地道。
孔羲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吧……”
那些哪里是来找他的,都是来找白棠的。
只是因为不好当面和白棠提起,所以找他做个中间人。
他看白棠一直心情不好,已经找了各种理由帮白棠回绝了。
但是这些……
看着白棠,他有些说不出口。
……
晚宴。
狩猎的第一天晚上,所有人都要出席。
宴会之上,众人正言笑晏晏着,忽然,皇甫星云看向了定远侯府世子秦战,“秦爱卿,听说前些时日母后召见了令郎?”
秦战连忙站了起来,道:“是,皇上。”
“朕出宫之前,母后曾经特意跟朕说起过令郎,说令郎聪颖坦率,很得她的喜欢,不知今日令郎可在?朕倒也想见见。”皇甫星云说道。
“犬子向来不成器,能得太后喜爱是他莫大的福气。”说着,秦战连忙回头给秦啸使了个眼色。
秦啸起身,走到正中,向皇甫星云行了一个叩礼,“定远侯府世孙秦啸,叩见皇上。”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甫星云道。
秦啸毫无畏惧地抬眸,直接与皇甫星云对视。
看到秦啸如此,秦战顿时低声怒喝一声,“孽畜,你怎能直视皇上?”
秦啸被骂不悦,忍不住顶嘴道:“是皇上让我抬头看他的啊。”
“你……”秦战气得不行,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想上去朝秦啸踹上一脚。
皇甫星云却没有生气,哈哈笑道:“令郎确实是真性情,朕看他的眉眼,可很有老侯爷当年的风范,将来必定可以成为大齐的栋梁之材。”
秦战连忙道:“皇上谬赞了,犬子顽劣,从小被娇惯坏了,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才好。”
“朕自然不会见怪,朕看着,和他很是投缘,正巧,母后前些时日也跟朕提起了永宁郡主的婚事,说定远侯府的世孙和她很是相配,不止秦爱卿觉得如何?”皇甫星云笑着道。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懵住了。
就连宋娇都忍不住向秦啸看了过去。
这是要……赐婚?
宋娇一下子梗住,太后把秦啸从松远镇叫过来,又特意召到皇宫里见一面,是因为……要给他赐婚么……
秦啸也完全懵住了。
秦战其实把秦啸叫回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会这样,他道:“能得蒙皇上恩典,是犬子的福分,犬子的婚事听凭……”
“不……”秦啸终于反应过来,张口就要拒绝。
但是秦战完全没有在意秦啸的话,继续说道:“听凭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排。”
“我不要!”秦啸这次直接大声喊道,他看着皇甫星云,气愤地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根本不了解那个什么永宁郡主,凭什么就这样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我不会娶她,我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秦啸转身就跑了。
皇甫星云的脸色有些难看。
秦战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犬子无知,御前无状,还请皇上恕罪!”
皇甫星云好一会儿才正色过来,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无碍,少年气盛,朕当年也会如此。”
“多谢皇上体恤,臣回去之后定会对他严加管教,再不会如此。”秦战战战兢兢地说道。
皇甫星云淡淡道:“秦爱卿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是朕莽撞了,坐下一起用膳吧。”
秦战这才坐下,没一会儿,又一片欢声笑语起来,仿佛刚才秦啸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宋娇看着他们觥筹交错,心里莫名觉得压抑。
“怎么了?”顾淮察觉到她的异常,调笑地道:“皇上给秦啸赐婚,你不舒服了?”
宋娇点头,毫无隐藏地道:“我是很不舒服,我不能接受这种婚姻,不管是秦啸还是别人,我都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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