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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见花禾语气不善，脸色一沉，“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来砸店的。”
“胆大包天的野丫头，这里可是天阔楼，砸店，就你们？我看你们是想找死吧！”管事男子凶相毕露。
花禾一叉腰，毫不胆怯道:“天阔楼又怎样，天阔楼就可以随便侮辱人了吗？”
“你们到底是谁？”
花禾指着洛善依，下巴一扬道:“你画上的人是谁，她就是谁。”
男子和房里画画的几人均诧异地看向洛善依，“你就是凌北的新夫人？”
“要不然我们来干嘛。”花禾举起画像，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们不仅私画我家小姐画像出售，还故意把我家小姐画丑，你们是什么意思？”
画桌上的几人相互看看，他们没见过洛善依，只是有人对他们口述了洛善依的长相。
谁知道画出来有这样的差别。
“还有你这个管事的，我家小姐同意你们画坊画像了吗？”
面对花禾的质问，管事的鼻子里轻哼了两声，消了几分先前的凶狠。
他没想到洛善依本人会来天阔楼兴师问罪。
不过，他有南宫家撑腰，虽理亏但也不惧。
“我们画坊画洛姑娘的画像，也是南来府其他姑娘要求的。洛姑娘要嫁给凌公子，一下子成了南来府的大红人，可你这大红人又没几人见过，所以就托我们画坊的人画你的画像一睹尊容。”
“我们做生意的人，有买卖肯定做。再说了，这画虽然有不尽实的地方，但大致也差不多。”
花禾气得要死，“差不多，那我家小姐站在你们面前还认不出也叫差不多？明明是你们故意丑化她。”
管事男子一摊手耍赖道:“画都画了，卖也卖了，你们想怎样？”
花禾看了洛善依一眼，掷地有声道:“不准再画，把这些画好的全烧掉，再跟我家小姐道歉。”
管事男子虽然知道洛善依的身份，但见她一直安静不语，便觉得她胆小怕事，软弱可欺。
嗤笑一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花禾被激怒，冲到竹筐前拿起筐里的画卷就撕了起来。
男子见花禾撕画，怒不可遏抬手就把花禾推倒在地。
“野丫头，想找死是不是。”
他朝花禾举起了拳头。
洛善依突然拦在他面前，黑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画我的画像不是需求有市，而是南宫小姐授意的。她让你故意丑化我，然后贱卖我的画像，借此羞辱我。”
男子闻言顿住了，甚是诧异。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遮掩了。我是听命行事，你要气不过就去找南宫小姐理论。不过……”
管事男子看着洛善依，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也不敢去。连博古宴都不敢来参加，怎么可能有胆量去南宫家找南宫小姐对质。”
花禾爬站起来，高声道:“我们会怕她，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洛善依却没有动，眼睛看着男子，声音平静道:“我知道你娶的妻子是南宫家的下人，只是……你怀里香囊上那两朵并蒂荷花绣的倒是精致，不知出自谁的巧手？”
男子一听面色僵了僵，语气生硬道:“自然是我的妻子绣的。”
“我知道你发妻目不识丁，可你怀里这香囊上‘并蒂同心’这几个字倒是绣的极好。”
男子望着洛善依，表情难以置信。
“你到底知道什么？”
洛善依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你……你想做什么？”
洛善依收回目光，缓声道:“停止画像，烧掉已经画好的，还有……”
洛善依看向花禾，语气不容置疑，“向她道歉。”
男子摸摸怀里的香囊，咬咬牙，对画画的伙计道:“照她说的做。”
吩咐完，咬咬牙对花禾行了致歉礼。
花禾得意地扬扬下巴，嘴角飞了起来。
画纸在火盆里燃烧飞烟腾腾，把临近店铺的管事与伙计都引出来探看了。
一会，围观的人里有人喊，“孔玉公子来了。”
围观的人群散开了一条道，管事的和伙计皆躬身站立在一旁。
一个白衣华冠丰神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怎么在楼里燃明火？”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含着严威，管事的立即跪了下来。
“公子，这两个女子要烧我们的画。”
花禾一听这避重就轻的话，立即站出来道:“明明是你们私画我家小姐画像出售，还故意丑化她，我们才让你们烧了画像的。”
叫孔玉的公子捡起未来得及烧的画像，又看向洛善依，冷声问向管事男子，“谁让你们画人家姑娘画像出售的？”
“是，是……”
管事男子是了半天没敢说。
“是南宫斐。”花禾替他说了。
孔玉闻言，闭了一下眼睛，似在隐身什么。
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真诚地对洛善依道:“我是南宫孔玉，天阔楼的掌事人。也是南宫斐的堂兄，我代她向姑娘赔罪。”
说着，拱手向洛善依行了个礼。
洛善依点点头平静地接受了。
“姑娘放心，以后天阔楼的画坊绝不会再发生私画姑娘画像出售的事情发生。”
“还有定价。”花禾气不过地说，“以后就算要画卖也至少要一金起，一文钱，不是把脚往人脸上踩吗？”
南宫孔玉看向管事男子，“真是如此？”
“是的，是小姐定的价。”
南宫孔玉脸色微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对洛善依道:“一点赔偿，请姑娘收下。”
洛善依摇头，“她是她，你是你。你没必要事事替她周全。”
说完拉着花禾离开了。
出了天阔楼，二人站在宽阔的街道，一时不知道去哪。
洛善依见街对面有人在叫卖鸡蛋，便对花禾道:“花禾，我想吃徐伯做的鸡蛋面了。”
被洛善依一提，花禾顿时觉得肚子空空的，也想吃鸡蛋面了。
“不如我们买些鸡蛋回去，让徐伯做面吃，顺便看看房子修好了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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