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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桌上放着一张画像，他拿了起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公子，这画像上画的是谁？”
凌北没说话。
“不会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女儿吧？送画像来给你相看？”
凌昙又看了几眼，嗤笑一声说道:“这长得也太普通了点吧。咱们府里随便哪个丫环都比她好看。长成这样子还好意思送到公子面前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凌昙又啐了一声道:“这样的货色简直污了公子的眼睛。”
这时，韩征江忍不住说道:“你就留点口德吧，这是洛姑娘。”
洛姑娘？
那个公子马上要娶过门的夫人？
凌昙拿画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也难以接受，自家举世无双的公子，居然娶的夫人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无颜女。
凌昙紧盯着凌北颤声问道，“公子，你娶的人真是她？”
“唔。”
这声音虽轻，却响如炸雷，炸得凌昙跌坐在椅子上，画像也从手里飘落到地上。
他被狠狠打击到了。
韩征江把最后一个箱子打开后，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画像，端端正正摆放在案桌上。
“我觉得挺好的。娶妻不能只看外表，洛姑娘为人温和待人真挚，淡泊简单，比那些名门贵女好多了。”
凌昙又看了一眼画像，撇撇嘴，不屑道:“长成这样，再要性格不好还能有人要吗？”
韩征江难得地沉下脸。
“公子的夫人是你一个下人可以随意编排议论的吗？你不要在公子身边服侍了，自己去好好反思几天，想清楚了再来。”
凌昙惶恐地看向韩征江，又求救地望向凌北。
凌北只专注掌看玉器，对他们的对话，似乎置若罔闻。
可凌昙知道，公子这是默认了韩叔的话。
凌昙兴高采烈而来，灰头土脸地走了。
韩征江把煮好的茶端到凌北的面前。
“昙哥还是少年人脾性，少思冲动，一点也不成熟。”
凌北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淡淡道:“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好处。”
“可公子身边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他这样不知轻重，总有一天会坏公子的大事。”
“无妨。”
凌北将茶杯递给韩征江，继续掌看玉器。
过了一会，有下人送了封飞鸽传书进来。
是镇西王庄滨写来的。
纸上就写了几行字:“弟妹神了，我头包里真有只虫，顽疾除去人生快哉。稍后有大礼送到。”
凌北看着纸条微微出神。
自己的猜想再一次印证。
她竟真有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有意思。
凌北走到炭盆前，将纸条扔进了炭盆里。
“她的事，你调查到什么了？”
韩征江闻言怔了一下，笑说道:“当初公子不是不让查吗？”
“我说不查，你就不查了吗？”
韩征江笑了笑，摸摸自己微腆的肚子道:“洛姑娘的事很不好查，被人抹掉了消息。”
韩征江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她不是红枣村原住村民，是两年多前搬去的。有村民说曾听花禾在无意中透露，她们是安东人氏。”
韩征江说完见凌北还在等自己说下去，摊摊手道:“只查探到这么多。她的来历被人抹去了，这个人应该动用了很多关系。”
“不过……”
韩征看了一眼凌北，江拉长声音道:“我看洛姑娘对公子一片真心，公子若问，她必定都会告知你。”
“我看，未必。”凌北淡声道。
上次盘问她时，她并没有实言相告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仅在回避，而且在害怕和担忧。
韩征江不以为意道:“就算现在不告诉你，等你们成了亲，有了真正的感情自然就说了。”
韩征江又说道:“其实也不用查探洛姑娘，光看为人和行事，我觉得她不会对公子不利。”
凌北神色未明，只淡淡道:“你这是在为她说话？”
“我这是实话实说。我这个岁数，见过那么多人，在看人上是出不了茬子的。我还看出她身边的那个徐伯不像个简单的人。”
凌北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洛姑娘身边的丫环花禾，看得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但是那个徐伯，不一样。他不仅精明能干，而且处事沉稳大气，仿佛出身大家。”
韩征江带着几分不解，继续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给他人做仆人。”
凌北轻摇头。
“怎么了，公子？”韩征江问。
“名义上的仆人罢了，我看他们情同父女。”
包括她的丫环花禾。名义上是丫环，其实与亲姐妹无意。
如若不然，在天阔楼时，自己被羞辱毫不在意，而那花禾被人推倒后，便挺身而出，几句拿人软肋的话就把人吓得唯命是从。
“这样好的感情真让人羡慕。”韩征江不禁感叹。
凌北扫了他一眼，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淡淡道:“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好？”
“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实话实说。”韩征江连连摆手。
“公子对我也很好，非常很好，我为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凌北轻咳一声道:“在你肝脑涂地前能先给我再倒杯茶吗？”
“好的，公子。”
此时，凌府别院里。
洛善依独自在窗边端坐垂思，她想起徐伯的建议，正在尝试操控自己的感知异能。
尝试感知等下的晚餐吃的什么。
静心凝神，只感觉时间与灵海一同凝固，万籁俱寂。
过了好一会，似乎有道弱光微启，一道蟹黄玉柱闪入脑海中。
洛善依还欲再启光，凝神静气好一会，只是黑蒙蒙一片，终究什么也没看到。
反把自己累的头晕目眩起来，斜靠在窗前歇气。
正缓了口气，房门吱呀声响，花禾走了进来。
“小姐，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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