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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凌北会问她什么要这样做,可他没有。
仿佛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全然相信她做的决定。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奇怪?”
凌北坐在软榻上,对着棋盘下棋,并没有回应她。
洛善依想了想,坐到他对面,看着这些黑白子,一个一个落在盘格里。
“你会下棋?”凌北突然出声。
洛善依摇头。
凌北便没有说话了。
洛善依见他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不会下棋是不是让他失望了?
“你能教我吗?”
凌北闻声,缓缓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你想学?”
洛善依点头。
凌北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独自对弈已经很多年了,身边的人看到,只是远远候着,没有人像她一样,主动要学棋的。
凌北收了棋盘上的棋子,将黑子瓮放到她身边。
“下棋前先静心,心静才能入境。”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接着凌北提了颗白子,放在边上的星位。然后看着她,示意她学。漆黑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了往日的疏离。
难道跟他下棋就能驱散他的冷漠,能走近他吗?洛善依暗自窃喜。
洛善依学他,放了颗黑子。
二人你来我往。
过了一会,哭声从门外响起,是凌于蓝。
她一路哭着跑进来,扑在凌北的身上。
“叔叔,奶娘要走了。是她......”凌于蓝狠狠地瞪了洛善依一眼,“是她要赶奶娘走。”
凌于蓝哭得脸上全是泪,“我不要奶娘走,我不要她走。”
凌北只淡淡道:“她走了便走了。”
“我不要。奶娘走了我觉都会睡不好的。我睡觉都是奶娘哄我睡的。”
“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哄睡。”
“就算奶娘不哄我睡,那也不能赶她走。”
凌于蓝哭着突然冲过来,使尽力气一把推在洛善依的胸口,“你为什么要赶走我奶娘?你这个坏女人。”
还好凌北及时伸手扶了她后背一把,才不至于被推倒。
洛善依顺了顺气,温和道:“她不是你奶娘。”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怎么可能不是我奶娘?”
凌北也意外地望着她。
洛善依想了想,只能如实道:“她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此言一出,凌于蓝小小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喊着,“不可能。”却又急跑了出去了。
看着凌于蓝跑出去,洛善依收回目光,低着头对凌北道:“我说的是真的。”
凌北略点了下头,并未说什么,拿起白子下在黑子旁边。
“你,信我?”
“信。”
洛善依闻言,再无心下棋。她手握成拳,犹豫了好久,又松开了手。
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感知异能她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了,只怕他把她当怪物,远离她。
“啪”凌北将棋子扔进棋瓮里,站了起来。
“不,不下了吗?”洛善依也跟着站了起来。
“既然你无心下,回去吧。”
凌北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淡然,反而有一丝失望的烦燥在里面。
洛善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忐忑不安。
见他一直背对着自己,恢复往日的冷淡与疏离,她只能走了出去。
洛善依出去后,凌北走到案桌前坐下来,拿起桌上的书,却又半天没翻一页。
过了一会,凌于蓝脸上挂着泪珠,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哭的抽抽噎噎,好不可怜的样子。
“叔叔,她真不是曾娘。”
凌北摸摸她的头。
“曾娘去哪了?叔叔你帮我找到她好不好?”凌于蓝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眼里伤心清晰可见。
一个人顶替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凶多吉少。
“你已经长大了。”
“我长大了也想要曾娘,我要她哄我睡觉。”
“既然长大了,就可以一个人睡觉了。”
“为什么你这么大了还要娶个新娘子回来陪你睡,我就不能让曾娘陪我睡。”
凌于蓝既伤心又不解。
凌北不语,房里只有凌于蓝的哭泣声。
好在韩征江带着凌于蓝的贴身丫环翠朵找来了。
翠朵把凌于蓝哄走了。
“死了。”韩征江气得拍了一下大腿,“是我疏忽了,她袖里藏了一把刀,割喉死的。”
凌北沉了面容,“真的曾娘呢?”
“也死了。尸体就藏在她床底下的地洞里。看尸体,已经死了有一年了。是被当胸刺死的。”
凶手能躺在下面埋尸的床上睡一年,足见这人心志异于常人,必受过严苛的训练,甚至杀人如麻,才无惧鬼怪。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家的死士,潜藏在凌府又是什么目的?
“我在她房间找到了这个。”韩征江拿出一沓空白的纸。
“公子你看,这纸摸起来和我们府上惯用的细胡纸不一样。”
凌北接过白纸,这纸的颜色也似乎白里偏黄些,他又摩挲了纸页。
“打盆水来,放些白矾。”
纸张放进加了白矾的水后,水渍一层一层晕开在纸面上。
“这是留云纸,只有间城的余海坊才会有。”
“间城的余海坊?”
“你让单都去查查,谁大量购买他们家的留云纸。”
一个死士都能用上千里之外的留云纸,必是大量采购才会有。
韩征江应了声,又叹道:“夫人真是天人,神机妙算,事事都被她说中了。”
“如果不是夫人,小姐可能因为璎珞中毒,也是夫人让我们知道下毒的人就南宫家。这次,又是夫人替我们抓出了潜藏了一年多的暗鬼。”
韩征江望了一眼凌北,试探着问,“夫人是不是什么妖精?”要不然怎么连雪猊都听她的话?
凌北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
“在料事如神上来看的确诡异,可若说是妖精……妖精都是貌美勾人的,夫人又简单平常了些。”
凌北却没打算与他把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而是问道:“那个偷窃之人,偷了什么?”
“我刚赶着处理曾娘的事了,徐三亮的事没来得及,不过凌昙已经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复命。”
以凌昙那眼里容不得沙的急性子,肯定会把那徐三亮翻个底朝天。
夫人说他偷窃,那是一定没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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