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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所谓的匠心，我看是你们中有人见我得到了混沌古玉，自知斗不过我，才临时改的规则吧。”
温不离的视线扫过众人，在凌北身上停了下来。意中所指，再明显不过。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见众人渐生不服不色，洛善依心中一阵着急。
她闭目凝思，混沌古玉的来处，一阵灵海翻动，她看到有人将锡勺里的液体倒在一个模形里，随后液体慢慢凝结。
想再欲看清一些，最后液体成形的是什么，却只剩下一片黑蒙蒙。
费心力再凝思，仍旧无所获。
几次强行凝神，让她只觉一阵头晕，身体摇晃着就欲倒下。
凌北伸手扶住她，关切之色映于黝黑的眼中，“怎么了？”
洛善依站起身，摇摇头，“我没事。”
凌北半搭着洛善依的背，说道：“我们回客栈。”
二人刚走两步，温不离突然走出来，站在二人面前，语气挑衅道:“心虚了是不是？知道自己赢得不光明正大就想走，这就是你兰心阁的行事作风？”
闻不离故意提高声音道:“如此以私谋公，你当得起天下第一掌玉人的名号吗？”
面对温不离的冷嘲热讽，凌北神色淡漠，只低头问洛善依：“还能撑一会吗？”
洛善依点头。
凌北眼睛看向一个天凤楼的伙计，“把我家的下人叫来。”
伙计出去后，一会凌昙与花禾快步走了进来。
“照顾好夫人。”凌北对花禾道。
凌北这才看了温不离一眼，“就算我兰心阁的血玉拿不到玉魁首，玉魁首也不会是你的。”
“可笑。满场玉品有比混沌古玉更绝世名贵的玉吗？就是斗宝大会有始以来，也是绝无仅有的。”
“是没有。”
“既然如此，那这玉魁首的桂冠为何就不是混沌古玉的？除非你买通了他们几个，故意不给。”
其中一个鉴玉师走出来道:“绝无此事。”
温不离斜视了他一眼，挑衅地弯起嘴角，凑到凌北身边嘲道：“你就是嫉恨我。你嫉恨我得到了你一直爱而不得的菡珠，所以故意处处为难我。”
凌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蠢。”
温不离半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凌北越过他，穿过人群，来到镂刻架前，拿起混沌古玉，声音淡淡道：“这不是混沌古玉，只是个工艺赝品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其他鉴玉的五人脸上均有疑色。
温不离直冲过来，咬牙怒声道：“你凭什么说这不是混沌古玉？”
凌北看了他一眼，不徐不疾道：“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众人本来听说这混沌古玉是赝品已经惊到了，又听凌北要与温不离打赌，一时兴奋起来。齐齐看向温不离，看他不愿不愿意接这赌约。
温不离看了一眼围看过来的人，胸口起伏明显。
“赌就赌。如果你输了，就把兰心阁掌事人的权给我宽业王府。就问你敢不敢赌？”
这赌注也太大了，直接就是全部身家。
众人看向凌北，洛善依抓着衣袖，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可以。”凌北微微颔首，“如果你输了，就向我夫人道歉，因为昨日你言语对她很不敬。”
“你......”温不离捏紧拳头，“好。”
凌北转头看向洛善依淡然一笑，笑中带着安抚和势在必得的信心。
“姑爷，竟然笑了。”这是花禾第一次看到凌北笑。
凌北手里拿起混沌古玉摩挲了一下，缓声道：“古书有言‘天地混沌如鸡子’。混沌者，万物相混沌而未相离也。所以，混沌古玉必是气、形、质三者浑然一体恍如一片朦胧云雾。再加之天地即初始，混沌玉里的混丝也必是相互粘附紧贴却飘逸有动感的。”
凌北举起混沌古玉，伸指弹动了一下，“有一种外来的工艺，能将山料做成籽料，方法就是滚磨处理。山料在滚筒里滚磨一个月，再进行染色，就能得到想要的籽料。”
“竟有这样的事。”
“难道这混沌古玉也是这样来的？”
议论声起。
温不离脸色铁青，怒气流于眉宇之间，好像下一秒就要发作。
只听到凌北继续缓声道：“不论是玉石或是矿石，皆是数千年生成，有其生长痕迹。比如，在阳光或灯下照看时，能看到里面的形态和结构，如果是戈壁玉还能看出自然风蚀波浪的状纹。”
“但是这个混沌古玉......”凌北走到窗前，举着玉，外面的光透玉而过。
“这块玉的质地虽然人工凿痕不明显，但是看里面，内部是非常匀净的，除了这两个小气泡外，没有任何的瑕疵。”
众人闻言引颈齐看，还真是如凌北所言。
“先前我讲过，混沌古玉是气、形、质三者浑然一体恍如一片朦胧云雾的，但是这块的纹路虽然连贯，却没有云雾感，只有蒙尘感。”
凌北的一番话下来，已经有半数人相信，这并不是一块混沌古玉了。
温不离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喷射，鼓得那双颊微微地颤抖。
“我刚才掂过这玉，比重的确是名玉才有的。如果是假玉，这样的大小应该没有这比重才对。”其中一个鉴玉师突然出声道。
众人闻言又齐唰唰看向凌北。
“那是因为这里面放了铁块的假籽料。”
“怎么可能？玉石里面怎么可能入铁块，如果放了，光透过来就能看到，刚才并没有看到。”
有人出声质疑。
温不离双眼直直地盯着凌北，怒火仿佛随时都会从眼中喷出来。
”你不要信口雌黄，卖弄学识，就因为这块古玉不是你的。“
”古玉？给我都不要。“
凌昙轻笑了一下对温不离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混沌古玉其实是大理石岩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面对温不离的怒火，凌北显得风轻云淡。他继续说道：“因为这种山料内部结构是水线状和条纹状，是最接近混沌古玉的纹路。”
“只可惜，这个制假的人却不知道，这种山料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的重量低。”
凌北看了一眼凌昙。
凌昙快步走过来，凌北将手里的混沌古玉给了他。
”用力砸。“
此言一出，动惊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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