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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巴巴地看着她与清雅不慌不忙地品尝食物。
凌夫人每吃完一点，洛善依就要机灵地给凌夫人重新布菜。
好不容易把凌夫人伺候吃饱了，该功成身退了，想不到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没先递漱口水就送上了香茶。
旁边的肖妈妈明明可以阻止的，但她没有，偏等到洛善依将茶送到凌夫人面前了，才冷声开口道：“用完膳后，须得先漱口再饮茶。”
洛善依闻声连忙将漱口水收回来，不想一不小心，盏里的水晃了出来，洒在了凌夫人的身上。
在场的人全都惊呼出声，洛善依慌了，连忙拿手帕给凌夫人擦拭。
凌夫人脸色很难看，一把拍掉了洛善依的手，语气中带着愠怒和嘲讽，“不知礼数，毛手毛脚，你这般怎配做我凌家的媳妇？”
清雅站起来用手帕轻轻替凌夫人一边擦拭，一边柔声劝道：“姨母。表嫂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凌夫人道：“你的手上还有伤，你不要弄，也不要总替她求情。”
洛善依连声道歉，但凌夫人依旧铁青着脸，眼中的嫌恶更是毫不掩饰。
凌夫人冷声道：“这里虽没有凌家祠堂，但规矩不能破，你今日屡次三番做错事，罚你在春晖堂院里跪一个时辰。”
“凭什么？”花禾再也忍不住了，“我家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你非要这样给她立规矩吗？你不喜欢她就明说，没必要弯弯绕绕地作践她！”
凌夫人闻言怒气更甚，“很好，果然无礼的主子才会有这样无礼的下人。你去与她同跪一个时辰。”
花禾将头一扬道：“我又不是你媳妇，偏不跪。”
“那就将你发卖出去。”
“我又没卖身，你拿什么发卖。”
凌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真要跟我对着干，以为我没法子对付你？”
洛善依急忙拉了拉花禾，花禾见洛善依一脸着急的样子，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最后一跺脚道：“跪就跪。”
凌北闻讯回来的时候，洛善依与花禾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
虽然已经入春，但依旧寒气逼人，两人不仅膝盖痛，还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凌北一眼踏进春晖堂，就看到洛善依与花禾挨凑在一块，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
凌北一把拉起洛善依。
“牧之。”洛善依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凌北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眼中带着愠怒，低声道:“回房。”
“可……”洛善依望了一眼房内。
花禾见有人来给她们撑腰了，当即站了起来，“走啦，小姐。”
估计是听到屋外的声响，房门从里打开，凌夫人被人拥簇着走出来。
身边有肖妈妈、清雅还有几个从京城带来的丫环。
凌于蓝探出头，见到凌北，眼睛一亮，跑了出来，“叔叔，你回来了。”
凌北摸摸凌于蓝的头，“你病好些了吗？”
凌于蓝点点头，其实她昨天落水后洛善依已经及时给她驱寒了，后来发烧也只是烧那么一阵，发了汗睡一觉就无大碍了。
“叔叔，你快带婶婶去吃饭吧！”
凌于蓝还记挂着洛善依伺候她们吃饭，自己却还没吃午饭的事。
凌北望向凌夫人，声音清冷又干脆，“姨母，这是我的府里，不需要你来立规矩。”
凌夫人本想好好与凌北说道说道，可一听到凌北如此摘除自己，不禁又动了怒气。
“你既然叫我一声姨母，我就该帮你立规矩，要不然这个乡野来的丫头哪知道什么是夫纲。”
凌拉着洛善依的手，不亢不卑道:“如果姨母一意孤行的话，我这府里是留不下您了。”
凌夫人如受重击，“你，你这是要赶我走？我们多久没见了？我把你们辛辛苦苦带大，你们……你们一个抛弃了我，一个离我远去，早知今日，我何必嫁到你们凌家。”
凌夫人说着触动伤心的事，流下眼泪来。
凌北语气淡淡道:“姨母照拂我们兄弟的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但请您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你说我伤害她？我只是教她规矩，怎么就是伤害她了？她把一碗水泼到我身上就不是伤害我？我要是现在不教她规矩，将来她进相府了，难道也这样没规矩，不懂礼数，那到时京中的官眷岂不是要笑话我们凌家粗鄙。”
凌夫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说的苦口婆心。
洛善依与花禾闻听到“相府”二字，心中俱是一惊，难道凌北的父亲是当今的宰辅凌俞阳？
又听凌北淡声道:“谁说我们要回相府，我离开相府就没打算回去。”
凌夫人见凌北说的斩钉截铁，不禁急了，“你，你这孩子，赌气也要有个头。”
说完连锤了几下胸口。
清雅连忙柔声劝道:“姨母，您快消消气。表哥说的是一时的气话。”
“不是赌气，是六年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所以，姨母如果愿意留在南来散心就好好散心，但在这府里请您以客人的身份行事。”
凌北说着望了一眼洛善依，对凌夫人道:“这南来城的凌府，当家做主的女主人不是您，是我夫人。请您守好做客人的本分，不要再越俎代庖了。”
花禾听了这几句话，简直就想鼓掌，说的简直是大快人心。
“好，好，好。”凌夫人气得要倒下，清雅连忙扶住了她。
“当初我就不该嫁到你们凌家，是我不该……”
凌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凌北望着凌夫人想起幼时凌夫人的照拂与爱切之情，最终还是没有上前，而是拉着洛善依的手，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走出了春晖堂。
花禾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凌昙几次想扶她一把，都被她一脸嫌弃地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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