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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玻璃杯伴着杯底的果酒，碎了一地。
“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东昌老族长舔了一下唇角的残酒，看着地上的碎片，收回原本端着酒杯的手。
启看着地上的碎片。可惜了美酒，这杯子他也很喜欢呢。
“你看清楚了，那几个部落都有人去平城？”老族长阴沉道。
“是的，而且是习以为常的样子。普通人都会结伴去，并不都是族长带人去交易。”启回道。
“普通人能有多少东西可以交换，是去看热闹的吧？”老族长蹙起眉头。
“平城有专门收货的地方，无论你有多少东西，都可以折算成他们的一种货币，拿着那币就可以去任何一家店铺买需要的东西。”
启说着拿出一个铜币递过来。
老族长眼睛一眯，这是……
“他们居然可以炼石？！”
老族长惊讶地站起身：“还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他们说，我们的武器是青铜，他们这个货币是黄铜。实际上……”
启迟疑了一下。
“他们的武器，比我们的还要好。我认不出那是什么材质。”
老族长大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想了想，问道：
“你刚说他们那里有多少人？”
启抬眼看了老族长一下，阿帕这是打算……
“今日在城内见到的人，大概是我们三个小队那么多。”
东昌部落的小队是一队三十个人。
“什么？！不过三个小队，你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老族长大怒！启今天带了近百人过去，居然毫无作为！
要是他过去，直接就抢了平城！
“废物！你哪里像我的儿子！”老族长咬牙道。
“阿帕！我们还不了解城内的情况，不敢贸然行动。而且……这个新部落跟别的不一样……”启解释着。
“住口！别给自己的软弱找借口！没有什么一样不一样！无论他如何与众不同，我只要我们东昌部落的绝对强大！任何人都不能挑战我们的权威！”
老族长怒斥之后牵动心神，开始剧烈咳嗽！
启一急，想要上前。
老族长举起手阻止了他。
“咳咳咳…滚…出去！好好…咳咳咳…想想…你……咳咳咳咳…该干什么！咳咳咳……”
启一顿，行礼退了出去，走出老远还能听见老族长的咳嗽声。
杰站在不远处等着启。
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杰跟了上去。
“老族长……主战？”杰直接问道。
启点了点头，看着星空。
“我并不觉得平城的人好战，他们做的一切都很规矩，也很本分。而且——”
杰顿了一下。
“我更不觉得他们好欺。”
启苦笑一声。
“我也这么认为。”
“他们有那么多好技艺，完全可以为我们所用，如果开战……”杰不再往下说了。
他不久前看到了源中部落的改变，他们的族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他觉得这样很好。
他们部落一直强势，一开始所求也不过是自己强大，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可是，怎么感觉现在都变了呢？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源中人过的开心快活。再想想今天在平城见到的那两人，还有他们的伴侣。
他真的很羡慕。
“咱们慢慢劝老族长吧。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改不了原来的想法。”杰无奈道。
“我怕的是，他自作主张，去对付平城。”启吐了一口气。
“不会吧……无论怎么说，你现在才是族长……”杰心一凉。
一旦开战，可就难收了。
“你别忘了，族中大部分都是阿帕的旧部……”
杰蹙起眉头，两人一起静默下来。
他们也不可能去通风报信，那是背叛部落的事情。可是眼睁睁看着起战乱，也并非他们所愿。
长期的压制，必然导致反弹。其他部落现在都是迫于他们的威压，与他们面和心不和。长此以往，东昌很危险。
“我去找术说一说吧，他一直都很疼爱我，如果可以说通他，再由他去说通其他几位，也许能行。”
启转身就走，杰连忙叫住他。
“太晚了，明天吧！”
启一想也是，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去安歇。
第二天，启起了个大早，来到术的帐篷。术一看到他，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吃过没？和我一起吃早饭吧！”
启笑着应了。
他放下带来的礼物，打开后拿出盐和一些平城带回来的食物，还有许多日常用品。
术看的啧啧称奇。
“这就是你从新部落带回来的东西？果然很新奇，难怪……”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启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笑着跟他介绍。然后，又细细跟术讲了自己在平城的见闻。
“那两人看着就不凡。虽然另一个一直不怎么说话，我却能感觉到，他很危险。”
启想起宇，给出这样的评价。
“你很欣赏他们？”术抬眉看了启一眼。
“你看到他们，肯定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那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部落，他们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和好想法，我觉得那些都是可以改变我们生活的好东西。
如果我们与他们交好，绝对利大于弊，族人们都可以受益！”
启激动地说道。
“所以，你是希望我去说服你阿帕？”
术看着用陶瓷餐具承上的美食，问了一句。
“正是，还请您答应。”
启行了一个礼。
然后，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些美食到术的碗里。
术拿起筷子研究了一下，也学着启的样子，夹起食物放进嘴里。
“嗯——好吃！”术眼睛一亮。
启微微一笑，又拿出果酒，给术倒了一杯。
术端起就喝。味道初尝有些怪，细品后又有说不出的滋味勾着他想再品。
“这是果酒，我很喜欢，想着您一定也会喜欢。可惜只有一坛，这玻璃酒瓶大概也就倒三瓶吧。”启笑道。
“小气！才给一坛！”术转眼就喝了半瓶。
“这东西上季产量不高。平城的人说了，再做一定多做些，到时我去多买些回来，陪您一起喝。”启笑言。
“是吗？可惜了……只怕是喝不到了……”术咂了咂嘴说道。
启先没有反应过来，而后一惊，忽地站起了身。
“您是说……”
术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你阿帕昨晚已经派人去了平城。”
启呆了一会儿，一屁股坐了回去。
还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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