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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老族长拿起手边的陶瓷杯，砸到了领头人的额角上，瞬间血流如注。
领头人低着头，也不敢去擦。
“不是说他们才几个小队的人吗？居然输的这么难看！”老族长阴沉着脸。
“老族长，族长他们估计只看到了明面上的人，其他的隐藏起来了。”领头人道。
他们不是跟着启去的人，启带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信。他们只是根据启的人给的信息判断的。
原本以为一个外来部落的落脚地能有多少人，从西水部落打探到的消息，也说平时见到的人不多。
结果他们一去，看到偌大的城墙建筑就已经心里打鼓了。后来果然，城里的人不仅早有准备，人数也多了很多。
“按道理，他们既是远方来的部落，就算临时调人也没有那么快啊！说起来，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领头人想想，也没想明白。
老族长眯了眯眼。
哪里来的……
这附近可从没听说过这个部落，像是一夜之间就出现了。
“平城建在嗷呜山下？可是那个峡谷的位置？”
老族长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传说。
“正是！好像正好把峡谷入口围在了城内。”
领头人想想，就是这样的。
“老族长，那里一直都有大熊和嗷呜出没……你说，他们是怎么避过的？
大熊我们以前至少见过四只，上回我们那么多人围攻一只中毒的都没成，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哼！不管怎么做的，他们终究是做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一定是从嗷呜山南边过来的部落！”老族长道。
“什么？嗷呜山南边？那怎么可能，根本过不去啊！”领头人惊讶道。
“你错了，不是还有个峡谷吗？”
领头人恍然大悟。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
那峡谷可是刺熊的老窝，而且没多远就有嗷呜出没。
“这不就有人走出来了？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有几个人被野兽追赶，被迫进了那个峡谷，后来又平安出来了。
据他们说，他们在那山谷里面还遇见了其他人，那些人就是南边部落的人。”
老族长回忆起来。
“那几个人也是侥幸，后来再有人去，要么进了熊腹，要么喂了嗷呜，也没人再敢去了。”
领头人还没听说过这事，自打他知事，就知道那里是不能去的。
之前他们无意间发现一只大熊和巨蛇对上，还中了蛇毒。
他们就想抓了那熊，结果半点便宜都没讨到，还被大熊的同伴吃了几个族人。
领头人拍了一下掌。
“这就说的通了！难怪他们人来的那么快！看来他们掌握了通往南边的路！”
虽然他们还是不知道平城的人是怎么搞定大熊和嗷呜的。但是，这大概就是真相了。
“就算如此，也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了消息！否则他们不会准备的这么充足！连你们的路线都知道！”老族长道。
“这……难道是西水那个老家伙……”
领头人想了想，也就桦知道路线，毕竟还是他提供的。
“哼！把那些孩子的尸体送还给他吧！让他们那几家也都涨个教训！”老族长阴狠道。
“这……”
领头人迟疑了，杀孩子，他还真是做不出来。虽然吓唬桦的时候他们都挺说得出来的，但那只是威胁罢了……
这时代，人口本来就稀少，每个孩子都是部落的宝，否则他们也不会拿孩子去威胁人了。
“还不去？！”
老族长眼一瞪，怒斥道。
“……是。”
领头人沉重地走出帐篷，向关押孩子的方向走去。
“阿帕！你回来啦！”
一个男孩开心地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我和阿姆都好担心你呢，你怎么不回家呀，阿帕？”孩子晃了晃他的手臂。
领头人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一口。
“阿帕忙完就回去。你回家告诉阿姆，阿帕一会儿回去吃饭。”
“好！”
男孩自己从阿帕的怀抱挣脱出来，蹦蹦跳跳地往家去了。
领头人目送着自己孩子的背影离去，他一转身换了个方向。
“族长不在？”
领头人来到启的帐篷，没想到人不在。
“族长去术那了。”守卫回道。
原来如此，大家都知道族长和术的关系很好。
领头人又急急忙忙去了术那。
“族长！”
启一早知道老族长派人去了平城，就坐卧难安。
刚听说人回来了，还带回一些孩子，他差点儿没忍住去了老族长的帐篷。后来想想还是来了术这里，没想到领头人居然自己来这里找他。
“你们……”
启忽地起身迎上来，又一顿，想要问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领头人心中明了，又有些惭愧，他们似乎都习惯了越过族长，可是现在他遇到麻烦，又来找族长。
“我们…败了……”
领头人自己说了出来。
启眼睛一亮，有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些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领头人正想说这个，赶紧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
“你说……阿帕让你杀光那些孩子再送回去？”
启简直不可置信，他的阿帕这么凶残。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领头人不好意思道：“我……我不忍心杀那些孩子……”
“所以来让族长来替你抗？你们昨晚走的时候，可没人来给族长打过招呼。”术嗤笑道。
领头人……
“唉……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启看出领头人的窘迫，替他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才是族长！”术气道。
昨晚他也是在人走后才得到消息，一族之长更是从他这里才知道，多可笑！
启走过来安抚着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不把矛盾再扩大。那些孩子，不能杀……”
术看着领头人：“先压一压，我们想想对策。”
领头人纠结一瞬：“我也压不了多久，老族长他……还请快一些……”
“知道了，你先去吧。”
领头人道是，离开了帐篷。
“你怎么想？”
术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真是越喝越爱了。他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要一直做个没有实权的族长吗？”
启猛地抬头，看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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