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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轻声说：“小九，我真的很爱你。”
晏九眸色攸地变深了。
下一秒，晏九将虞焰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床榻。
“焰姐姐……焰姐姐……”
虞焰根本抗拒不了晏九刻意的低沉嗓音，带着一点点奶，一点点黏。
她很快沉沦在晏九的热情里。
……
冷冷清清的公主殿，白璃的眼泪早已干涸。
她跪在地上大半夜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被侍女扶回内殿休息。
直到天明，她才再次醒过来。
白璃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声不吭地起床。
然后，挑了侍女的衣裳给换上了。
“公主……”侍女们吓得面色发白，跪了一地。
为什么公主会穿她们奴婢的衣服啊？
这、这又是闹哪一出……
“以后别叫我公主了，我也不是你们的公主。”白璃语气很平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可是公……”
白璃一记冷眼过去，侍女们顿时不敢再叫公主了。
白璃没再管这些侍女，径直出了皇宫。
很快，白璃来到了九王府旁边的玉府。
她看着门匾上那个‘玉’字，出神了良久，才下定决心似的上前叩开了门。
“又是你？”前来开门的是燕冰，自然不会给白璃好脸色。
“我想见玉简。”白璃没有像从前一样盛气凌人，语气说得上平静，甚至带了一丝诚恳。
燕冰眸中滑过一道异色。
片刻后，他淡漠道：“我进去替你问问。”
“好，有劳。”白璃行了一礼。
燕冰：“……”
莫名其妙！
很快，燕冰便去见了玉简，将白璃求见一事说了一遍，顺便提了一嘴白璃的莫名其妙。
燕冰性子虽然淡漠，可他有情根，是个完整的人，因此憎恶恩怨还很明显。
可玉简却跟燕冰完全不同。
他是从骨子里衍生出来的淡漠。
所以，白璃是好是坏，有何变化，对玉简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既然她要见我，就让她进来。”玉简收了修行法门，淡声道。
“好。”燕冰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白璃就被燕冰带进了府内。
“此次又是为了何事？”玉简瞥了白璃一眼，并没注意到白璃的打扮有什么不同。
白璃轻轻一叹：“我想通了，我决定接受哥哥给我的生路，还请你指点迷津，我具体该怎么做。”
玉简这回倒是正视了白璃一眼。
他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当真愿意遵照龙神的吩咐，在凡间行善积德，赎清当年罪过？”
“是，我愿意。”白璃点头。
“你突然改变想法，是何缘故？”玉简不愧是如今神界的执法神，对白璃再无半点私情，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显然，玉简对白璃还存有防备之心。
恐出什么乱子，无法向龙神交代。
白璃沉默了一会儿，涩然开口：“只是不想……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而且，我并非为了自己才行善积德，我想……把往后所积的功德，都给玉峥。”
玉峥？
玉简眉头一蹙：“你若真能行善积德，那你的功德便是你的，如何能转让给玉峥？哪怕你是他母亲也不行。”
白璃看着玉简如此执法严明，丝毫不讲情面的模样，心中苦涩更甚。
她定了定神，才开口解释道：“功德就算是我的，我也可以用功德来换取我儿子的生路。”
事已至此，她必须为玉峥做点什么。
否则她和玉简之间，最后一点联系也不存在了。
那是她和玉简的血脉。
是她给玉简生的儿子。
她不想他出事。
“那你便不用担心了。”玉简已经得到消息，便淡然对白璃说道：“上神已经用血救了玉峥，玉峥如今不再是一抹执念，他重获新生了。”
“真的？”白璃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没有必要骗你，再说玉峥也是我的儿子。”玉简瞥了白璃一眼。
他倒要看看，若玉峥不需要这个女人救了，她还会不会继续在凡间行善积德。
“那真是……太好了……”白璃心里的确是很高兴的。
她虽然想救玉峥，可她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玉峥远一些，至少不让玉峥的恨意和执念消失。
除此之外，她能做的就只有如她哥哥所愿，在凡间受苦赎罪，祈求有朝一日能让她哥哥心头气消，然后看在玉峥是他亲外甥的份上，救玉峥一命。
想不到……
那个女人……
白璃心情略有些复杂，但数千年来对凰神的憎恶，令她还是无法心生半分感恩。
“玉峥既已得救，你还要继续积攒功德吗？”玉简看着白璃。
“要。”白璃回过神来，坚定地点头。
玉简倒是有些意外，毕竟他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善念。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非要赎罪不可呢？
“为何？”他问道。
白璃深深地看了玉简一眼，半晌后别过脸，尽量平静地说道：“因为哥哥希望我尝尽凡人的苦楚，那么，我便好好做一个凡人，如他所愿。”
原来，是因为龙神？
玉简明白了，便点了头：“好，你跟我来。”
白璃立刻起身。
玉简走向书房，显然是要让白璃自己去选择赎罪的方式。
白璃跟在他身后，十根手指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她多想抱住身前这个男人……好好哭一场……
可是，她知道，她一旦这么做了，他再也不会见她了。
她要忍耐。
如今，玉简的情根在哥哥手上，只有让哥哥消了心头之恨，她才可能取得哥哥的原谅，让哥哥把玉简的情根归还。
白璃想着想着，唇角勾出一抹轻轻的弧度。
她相信，只要玉简的情根回到神体之中，玉简一定会变回从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爱她入骨的男人！
此刻的白璃，丝毫不知，玉简的情根——永远都不会再归位了。
晏九，早就将玉简的情根，捏没了。
天道，也不知……
这注定是一场，永远虐心的单向追逐。
这段一开始就不平等的感情，也终究……不会再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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