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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门的反应都很快。
国防部那边，
本来就在总部里待命的三位双花红棍，第一时间把分身派来了元首办公室。
还在忙着各种派生科技项目的科研部三巨头，也迅速派来了分身，
按照苏文的命令，临时建立起与前线的即时ftl通讯连接。
片刻后，
希佩尔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室内。
由于数百光年的遥远距离，投影显得有些波动和失真。
“呃...指挥官，我想，应该是用不着派出主力部队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有些迟疑地说道。
“怎么？”
苏文纳闷道。
“它们，我是说这两支陌生文明舰队，它们开始交火了。”
希佩尔的语气非常古怪。
像是看见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又不好直接笑出声来。
在硬憋着自己的某种情绪。
“交火了？那就是确定不是一伙的了？
战斗烈度怎么样？不会是演出来的吧？”
苏文先是有些惊讶，但一瞬间又冒出了更多的想法。
“我不好说...碳基生物的行为逻辑学，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
还是请您亲眼看一看吧，指挥官，”
希佩尔的全息影像又一次波动起来，从动作上看，似乎是摸索着打开了某个面板，
她正在试图将那边的舰船探测器所观测到的影像，也一概通过ftl通讯频道传输过来。
“最起码，以我看见的情况而言，这伙人的威胁性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低得多...”
有工程学部在接收端进行配套帮助，即使是极高分辨率的光学影像，也做到了跨近两百光年的实时转播。
唯一的难点反而是环境问题——她们正在超空间里，而那片空间里的许多景象都不符合物质宇宙的传统光学规律，因此需要进行一系列图形增强之后才能被正确分辨。
但过不久，一个巨幅投影还是成功地被放到了一旁。
从角度上看，应该是希佩尔探索舰队里的某艘船、正在斜上方角度保持监控。
它将整个战场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地全数展示在众人面前。
而这‘正在激烈进行着的战斗’...
“...见鬼，这是哪里来的原始人吗？”
苏文愕然道。
“他们用的是...火炮？”
一旁的明石比他还惊讶，两个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无法理解，
“天呐，这年头居然还真有人在星舰上装真正的火炮！”
...话说。
他们都有能力进行超空间航行了，为什么还在用效率这么低下的原始武器？”
光是看了一眼，
苏文就明白，希佩尔为什么表现得那么难绷了：
因为这两支陌生文明舰队的水平，远比他想象中要低出无数倍...
——他们甚至在超空间里，用着最原始的‘燃气动能式舰炮’进行交战！
而且...
不仅于此。
他们的舰船，数量虽然挺多，但连最起码的偏斜护盾都没有，
不是一艘两艘没有，是所有的战舰都没有。
双方舰队的交战过程之中，全程都在使用‘装甲硬抗’这样最原始的防御方式。
火炮穿甲弹刀刀到肉、硬质合金装甲弹片纷飞。
各种棱角分明、线条硬朗，造型上充满前工业时代硬核风格的大小战舰，在超空间时刻变幻不停的瑰紫色背景下，以十分有力量感的方式，进行着一场遭遇战。
大口径主炮弹幕纷飞，以齐射方式轰击着敌舰的装甲；
舰载机高速突防，为敌舰降下致命的火雨。
这样的景象，若是在二战时期的太平洋战场上看见，或许还能成为战史学家们一辈子的谈资。
能够为后世无数军事爱好者、提供海量的创作题材。
可若是放在‘超空间’这种，危险度甚至比正常的宇宙空间还要高出不少、若非真正掌握超光速航行技术的文明、根本无从触及的环境里...
...那就显得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
“这，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苏文有些无奈地说道。
燃气动能火炮，并不是不能在星际空间里使用。
只要做好炮膛内部的密闭工作，比如说设计一个妥帖一些的弹托，它一样是能够在真空环境下工作的。
并且由于真空中不存在空气，也没有引力——至少不在某些天体边上、也不在恒星系里的时候，是基本没有多少引力影响的。
因此，火炮的弹头出膛之后，会依照惯性运行，走出与在重力井内的抛物线截然不同的平直弹道。
此外，由于没有空气阻力的原因。
射程上，也因阻力极低、弹速下降极慢，而得到极大延长。
至于威力上...提升办法也不是没有。
很简单么。
不停往上刷口径、刷膛压，刷弹头装药当量就是了。
...这就使它具备了‘星际时代海军交战武器’所需的基本要素。
但具备归具备，实际上还是很少有文明会在进入星际时代之后依然沿用火炮。
毕竟后者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如磁轨炮的。
同样是动能舰炮，双方定位冲突。
没有人会在成本、效果、以及性能的差距，都如此巨大的情况下，舍近求远。
以至于。
苏文还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战舰上配备这种东西，而且还是用来实战。
“违和感真的好重。”
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地，透过希佩尔旗舰的视角，旁观着这场有些无厘头的‘太空海战’。
只能说越看越觉得令人惊叹。
交战双方的数量，的确很大。
无论是进攻方还是防守方，最起码都有三百艘以上的各式舰船。
这也是一开始，希佩尔扫描到它们的时候、之所以紧张到立刻把情报加急发往元首办公室的根本原因：
和前星际时代一样，越是精确的探测器，扫描距离相对就越近。
希佩尔的英仙座第一探索舰队里，工程船和勘探舰上都搭载了极其精确的量子探测矩阵。
但这玩意儿扫描距离非常近，是用来在近地轨道航行的时候、透过大气层扫描星球地表下的矿物成分、以及分布范围的。
矿物雷达么。
这种东西在星际空间里，那都是出了名的手短...
——近地轨道到行星地表才多远？
了不起几万几十万公里。
这点距离在星际空间里，那都得算是纯粹的视距内了。
至于舰队上搭载的对舰型量子探测器，这还是非常早期的型号。
毕竟她们起航的时候，帝国才刚拿下月面回廊没多久。
作为第一批造舰计划的成果，希佩尔带领的舰船上，根本没有后续的一系列先进技术。
扫描距离最远的探测器，只能看得出数量、方位、速度，
却扫描不出他们的具体参数，以及舰体部件构成。
因此。
一开始看见这么大的两支舰队，浩浩荡荡地开过来。
她才着急忙慌地提出警报。
结果抵近了一看...直接闹了笑话：
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无厘头啊！
数量大是的确大。
可就眼前这副景象...
这两边加一块起来、差不多六百多艘各式舰艇；
以‘旧式火炮’、‘化学工质推进器’、‘无盾纯甲’的简单粗暴方式；
在平均不到一百公里的、以星际时代标准而言完全称得上是‘近身格斗’的距离里；
铺开成一盘散沙、无比混乱地各打各的样子。
...说真的，看起来就像是某些老港片里、十几个帮派的古惑仔挤在一个十字路口胡乱打群架一样。
突出一个鸡飞狗跳，毫无章法。
乍一看似乎很low。
可一想到这些家伙身上，几乎人均都配备着远超他们平均科技水平的、性能极其优良的超空间引擎。
这又不得不让人感到茫然。
苏文之所以觉得违和感很重，就是这个原因：
几乎是前星际水平的全方位舰装，
以帝国标准而言，撑死了t1、了不起勉强到t1.5；
可偏偏，又有性能高到‘足以在超空间内进行剧烈交战’的先进超空间引擎。
要知道。
希佩尔转播画面之后的这十来分钟里。
光是苏文亲眼看见，被重创、甚至击沉的舰船，加起来就不下三十艘了。
偏偏这些大破战舰，居然没有跌落超空间之外。
甚至连不少沉船的残骸，都在战场上好端端地漂着。
以至于给双方其他的幸存战舰，都制造了一些小麻烦...
可见他们的超空间引擎，即使在舰体严重受损的情况下，都依然相当稳定。
这科技水平绝对不低了。
具体多高不好说，毕竟也没看见实物。
但以眼下的观测结果来看。
最起码t4、t5级别，应该是有的。
那么...
“差距这么大的两种东西，是怎么在同一艘船上共存的？”
苏文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陷入沉思。
很令人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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