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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未音脸色微微一变。
震惊也只是一瞬，许是从一开始便料想到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你果然看了。”
萧慕凛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放心，本王目前暂时不感兴趣。”
至于日后……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顾未音咬了咬牙，也就是说，日后他感不感兴趣，就看她的表现了？
顾未音坐在那久未言语。
对此，萧慕凛也不着急，左右他有的是时间。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未音终于开了口，她看着萧慕凛，狭长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波澜，“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萧慕凛眉梢高挑以作回应。
顾未音悄悄的吞了吞口水，回想过去自己外出时多看到的卜卦摊子，好像他们都是用铜钱，或是摇签，可眼下她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有，那其中的道道她也说不出个三二一来。
所谓的占卜算卦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从一开始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可后来的发展，不受自己的控制。
真真是撒一个小谎，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顾未音脸上没有表情，内里早已是心潮起伏，脑子快速转动并回想前世的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今年的。
许久。
顾未音一脸高深的闭上眼，然后好看的纤纤玉指五指来回掐算。
萧慕凛玩味的看着这一幕，分辨不出意味道：“高人都以外物作为媒介，你却是手指掐算，顾未音，本王不禁有些怀疑你究竟是真的会占卜算卦，还是……”
说到此，他刻意的停顿了下，方才继续道：“从一开始就是在诓骗本王！”
顾未音依旧闭目掐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萧慕凛脸上的玩味越发的浓重。
不疾不徐的捻着珠串，好看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仿佛很有耐心的看她表演。
大约一盏茶后，顾未音慢慢睁开了眼睛，“今年入冬，北方将会发生雪灾。”
萧慕凛眉头微微一动，“何时？”
“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这一年，在快进入十一月的时候，北方发生了一次较为严重的雪灾，当时据说死了不少的人。
想到什么，顾未音神情严肃道：“我知道王爷对我所言并不信，只是希望王爷看在无辜老百姓的份上，能将此事放在心上……”
“无辜老百姓？”萧慕凛凉薄一笑，“与本王何干！”
顾未音皱眉，“王爷……”
“你究竟是真会能掐会算，还是诓骗本王，一两个月的时间，本王还等得起。”
萧慕凛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没有发生雪灾，本王让你这流水轩变成血灾！”
说罢，如来时一般，离开的悄无声息。
顾未音追到门口，只看到他的一片衣角。
想到他刚才毫无温度凉薄的话语以及残忍的冷酷，顾未音不禁皱起了眉头，面上一片沉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晚间，顾沉修前来流水轩与顾未音用膳。
兄妹俩用完膳，周嬷嬷和碧池收拾了桌子，便让她们退下了。
顾未音取出之前在梧桐苑所得，给顾沉修看。
“宸淮王来过了？”顾沉修看了两眼后，得出如此一结论。
顾未音点点头。
“他可有再为难你？”
顾未音避重就轻：“大哥觉得我像是被为难的样子吗？”
顾沉修看看妹妹，又看看捏在手上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那日从梧桐苑找到的？”
“恩，刚才我已看过，其他并没有什么用，只有这个……”
顾未音从一叠纸张里面抽出一张泛黄，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年代久远的地契。
“这是……栖霞山的地契？”
其实准确来说这应该是山契，和房契的作用一样，是作为自己所有物的凭证。
地契上最后的落款人是顾远和章栖霞。
也就是顾未音的父母双亲。
但上面却没有栖霞山的具体方位，只是写着栖霞山前身的名字无名山，为顾远和章栖霞所有。
“这么看来，宋氏所掌握的应该也不多。”将每一张都看过，确定除了地契之外，并没有其他有用讯息后，顾沉修如是对顾未音说道。
“恩，应该是这样。”
不过也不能太肯定。
只能说，宋氏掌握的应该只有这些，贾管事那边就不一定了。
“我已经让满屏盯着他了，不过应该作用不大。”
顾沉修赞同颔首。
的确，若是一开始只是靠盯着有用的话，早在贾管事发现金矿时他们就知道了，而不是要等到后来罗起说起来，方才恍悟。
“你有什么想法？”顾沉修问她。
顾未音浅浅一笑，风马不相及道了句：“大哥，今日十三了。”
“恩？”
“十七便是宋氏的生辰。”
“恩。”
顾未音看向外面的浓重夜色，故人，也该来了。
***
十五这日，这几日一直沉浸在低气压的信阳侯府，迎来了一位娇客。
梧桐苑。
“姑母，几日不见，您怎地还憔悴了呢？”
宋家大小姐宋婉，抱着宋氏的手臂撒娇，嗔怪的看向屋内的丫头：“莫不是这起子小贱蹄子惹了姑母不快？”
被宋婉扫过的人俱是心尖一颤儿，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更有甚者隐隐在抖动。
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宋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玲珑，就像是铃铛被摇动后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我又不吃人。”
一嗔一笑，别具意味。
“好了，别逗她们了。”宋氏捏了捏额头，这两日她的头隐隐作痛，今日更甚，还伴随了耳鸣，让她心浮气躁。
听出宋氏的不耐烦，宋婉噘着嘴道：“姑母今日怎么了，好生奇怪啊。”
以前都不会冲她发脾气。
“还不是顾未音那个贱人！”
宋氏突发发作，将一切都推到了顾未音的身上。
金矿一事，无论是宋家还是宋婉皆不知情，如今地契不见了，她更不会把实情道出，否则，宋家必然会因此而埋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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