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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
顾未音一回来，便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
萧慕凛正在依着窗看书，闻言放下书走过来，看着她难掩疲惫的小脸，皱了皱眉，“只是进宫去探望皇嫂，怎地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顾未音幽幽地睨了他一眼，随即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着重点出了赵贵妃对她的拉拢。
两手交叠在下颌上，微仰头问萧慕凛：“赵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会不清楚吗？”萧慕凛如是反问道。
顾未音撇嘴，“她还真是敢想，皇嫂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小毛病，养养就好了，人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开始惦记上皇后的位置，也是够迫不及待的。”
萧慕凛喂了她半杯茶水，随即淡淡道：“她惦记也没用，即便皇嫂有个万一，皇后之位也不会是她的。”
一听这话，顾未音就知道有内幕，不禁来了兴趣，扒着萧慕凛问。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萧慕凛倒也不贪心，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顾未音毫不掩饰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萧慕凛笑眯眯地望着她。
咬了咬牙，好奇心胜于一切，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萧慕凛满意了，这才道：“皇嫂并非天生无子，你知道为何多年来，都不曾举办秋猎？”
“为何？”顾未音眼珠子转了转，“难道说……”
“那是在十多年前了吧，当时我还小，皇嫂怀了一个，只是她身体素来虚弱，虽然怀上了，但很辛苦，皇兄便带着她去秋猎散心，却谁也没有想到，在猎场遇到刺客，千钧一发之际，皇嫂替皇兄挡了一剑。”
顾未音捂嘴，“还有这事？”
萧慕凛点点头，“皇嫂险些命都没保住，孩子自然也保不住了，也因此伤了身体，再也无法生育，皇兄对她心存愧疚，母后也感念她，故而这些年来，不管谁生了皇子，再如何的母凭子贵，都永远越不过皇嫂。”
“甚至，当年母后和皇兄同皇嫂许下诺言，日后不论如何，哪怕她先行一步，东越也不会再出现第二位皇后，而不论哪个皇子登基，都要尊她为皇太后，生母尊为太后。”
皇太后和太后，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很明显，太后和萧暮凉这么做，许下如此的诺言，是为了给皇后一个保障。
“这么大的事，赵贵妃会不知道吗？”
顾未音猜测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也就不会有今日拉拢一事。
果不其然，后宫知情人少之又少，当时许下诺言之时，在场的只有几个心腹，以及当年尚且年幼的萧慕凛。
事后也无人提起，再加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知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萧慕凛那个时候早已经记事，所以记得此事，今日顾未音提起来，他自然也想起了，便将这些都告诉了她。
一来是让她知晓，二来，也是不让她胡乱掺和。
后宫那些事，是掺和不明白的。
萧慕凛的意思，顾未音自然也是明白的，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没想过掺和，别说她看不上赵贵妃，便是看得上，事情的轻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况且，皇后这些年待她不薄，她又怎会做出让她寒心之事？
“看来以后，我还是尽量少进宫好了。”
顾未音有些苦闷道，一直以来倒也不曾发生过类似今日的事，许是皇后突然生病，让有些人的心思变得活络起来了。
“倒也不至于，这是皇兄后宫的事，皇兄会处理。”说这话时，萧慕凛眸光闪烁。
顾未音当时正低着头，故而没有看到。
此事过后，顾未音果然减少了进宫次数，后来听说皇后病情大好，就更是能不进宫就不进宫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过几日的功夫，她便听说，萧暮凉将赵贵妃狠狠呵斥了一顿，且还将她禁足。
顾未音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紧跟着，宫里又传来另外一个消息。
那便是，萧慕凛亲口表示，皇后之位无人得以撼动，甚至还说出，即便皇后不幸先他一步而去，只要在他有生之年，东越就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皇后。
要知道，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
圣上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会这么做。
因此，不管事后宫还是前朝，因为这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前朝，许多大臣都纷纷上表，求圣上三思。
话里话外皆表示，皇后虽然贵为国母，但却无子无嗣，这在民间，便是犯了七出之条，无子的那一条。
据说，那日早朝之上，向来鲜少发脾气的萧暮凉好生发作了一番。
“皇后为何无子，那些新晋官员不知，难道你们这些老臣也不知？若不是朕的话，皇后又岂会无子？”
“皇后嫁给朕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堪称后宫表率，朕的贤内助，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不但没有听过皇后任何一句抱怨，反而一直任劳任怨，你们一个个都眼瞎了不成，看不到？”
“皇后是无子，可那又如何？莫说她并非本来无子，便是她本来就无子，那也是朕的结发之妻，你们作为朝廷大臣，这是要一起逼迫朕辜负发妻？”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朕听清楚了，皇后永远都是皇后，还有，皇后只是玉体有恙，如今已然痊愈，而非命不久矣，都给朕听清楚了吗？！”
据说，当日，一众文武百官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一个个都乖觉的不得了。
顾未音听说了这些后，为皇后感到高兴，虽然她不知道她和萧暮凉之间有没有爱，但是她得到了丈夫的尊重。
而且她的丈夫还是一国之君。
正如顾未音所想的那般，此时的皇后很满足。
“圣上驾到。”
皇后连忙起身去殿外相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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