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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侠？你来这里干什么？差你的钱我会补给你的，用不着来找我。”卫珉诧异道。
没错，眼前来人正是曾与卫珉一同处理新绥街道灵异事件的那个假道士，李长侠。
他并没有回话，反而弯身将手中的罗盘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站直身子，双手举过头顶。
“你这是干嘛？”
吴昌戎不解的问道。
“认罪伏诛。”李长侠如是说。
他的表情毫无变化，好似心存死志。
这让卫珉心头一紧，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认罪？认什么罪？”吴昌戎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绥街道事件，我干的，鬼空调，我放出来的。”李长侠解释道。
“你在说什么蠢话？诡异事物解决所的人逼你来顶罪的？”卫珉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喷涌而出，他现在算是明白人皮手札昨晚说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什么了。
确实没想到，江冶桓直接把李长侠找来背黑锅了！
可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李长侠去过新绥街道啊，难道是因为那个被鬼火烧坏锁的门让他们看出来了？
李长侠也是诡异事物解决所的人，估计掌握的灵异力量早就被上面的人摸清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儿就是我干的啊，我现在良心发现了过来认罪，直接杀了我不就啥都解决了？”李长侠仍然举着双手，他那遍布皱纹的手臂只剩下一层老旧的皮，比几天前的状态明显更差了。
“你凭什么说是你干的？你当时不是还在跟我一起调查？”卫珉反问道。
他这话说得旁边的吴昌戎更加茫然了，因为他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只知道现在有人来认罪，卫珉反而像是在阻止他？
“那个任佳莲是我关在202的，目的是为了实验鬼空调的具体作用，也是我将鬼空调送给了402房间的王老头，毕竟我跟他本来就认识，方便我确认完鬼空调的效果后再收回了。”李长侠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另外，崔秀闲也是我抓的，而且她已经被我杀了，她现在的尸体应该已经沉到渠流河里了。”
渠流河是一条贯穿整个锦都市的河流，大部分居民们的日常用水都来自于这里。
吴昌戎黑着脸，立刻打电话通知了警方，让他们派人去河里打捞尸体。
旁边的崔颖诗就更伤心了，虽然她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但心底却是实实在在的充斥着恼意与悲伤。
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她？让她一会儿以为姐姐死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死。
结果现在还是听到了噩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崔颖诗如是问道。
虽然她知道姐姐是被江冶桓带走的，但现在这个老道士既然说姐姐已经死了，那应该是真的死了，毕竟他也没必要在这件事儿上骗人。
她这话是直接对着李长侠问的，这会儿，其他人的视线才聚集到了她身上。
因为长相有些相似的缘故，李长侠既然见过崔秀闲，自然也能勉强猜到她们是什么关系。
于是，李长侠干枯的脸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回答道：“杀人还需要为什么嘛？她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了，我当然没有留她的必要。”
“李长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要送命的事情！江冶桓到底拿了什么让你心甘情愿来帮他顶罪？”卫珉高声质问道。
这件事儿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起码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可现在看来，律法好像还是没办法制裁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没想到他们想找一个替罪羊都如此容易。
“抱歉，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长侠一摊手，显然是在装傻。
“鬼空调的钱你不要了？到时候你脑袋一掉，我可不会把钱烧给你。”卫珉如是激他。
“是我技不如人，自己拿出去的东西没本事拿回来。”李长侠摆出一张与世无争的臭脸，不知道在装给谁看。
这让卫珉也没办法了，李长侠一心要认罪，他完全阻止不下来。
“所以你就是新绥街道事件的策划者？一切的灵异影响包括那些普通人，全都是你一个人干的？没有同伙？”吴昌戎也坐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
他可没经历过这件事情，所以并不如卫珉对一些信息知道得那么详细。
“是我，驭鬼者对付几个普通人还需要同伙吗？这种没脑子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以免让我看低了你们第三方的办事水准。”李长侠即便是来认罪的，语气中也丝毫不掩饰对于第三方的厌恶感。
这可让吴昌戎坐不住了，他最是看重集体荣誉，第三方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工作地点，更相当于是他的第二个家。
他瞬间开启鬼域，然后将旁边花瓶里的一捧泥土转移到了李长侠嘴里，直接帮其“闭上了嘴”。
卫珉正欲劝阻一下吴队，免得其下手过重时，他跟鬼牙放在一个裤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这让他心头一紧，人皮手札上说的那个电话来了？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并不熟悉，也不是一些人尽皆知的官方号码。
满怀疑虑之下，卫珉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是卫珉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爽的女声，而且语气有些公式化，显然不是以私人层面打过来的。
“是我，怎么了？”卫珉拿着手机，缓步往第三方门外走去。
“您好，我们这边是‘远山的落阳旅行社’，您的父母卫书游跟张揽芳在昨天参团了我们的西岸情侣三日游，请问您知道吗？”
卫珉当然知道，不过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要不是他问，父母根本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老夫老妻的，居然还是情侣三日游……
“知道啊，怎么了？”
卫珉问道。
他的心底有一些不好的预感，难道这就是人皮手札说的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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