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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站在医院的走廊，看着那像是用沈小默的血染红的“手术中”的鲜明瞩目的红字，司夜霆全身的血液逆行，他的眼瞳也随之变得赤红了起来。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警察看司夜霆双拳紧握，隐约觉得他就是他们在等的人。
“您就是司夜霆司先生？”
司夜霆眸色阴沉的扫向了警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辆卡车冲进了精英奖颁奖典礼的现场，撞伤了沈小默……”在司夜霆目光的威慑下，警察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深压着头，不敢抬起。
“精英奖的颁奖典礼现场？”司夜霆生生气笑了。
沈小默骗他了。
她说什么要和阮丽枝去逛街，实则是参加那个什么鬼颁奖典礼。
林茵茵这个红娘都在现场了，顾夜凉也在吧。
司夜霆的心像是被囚在装满坚钉的笼子里，被刺得遍体鳞伤。
沈小默……好，很好。
她可以避开他，也可以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但她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大门轰然打开。
护士火急火燎的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家属来了吗？”
“在这！”警察替司夜霆回答。
“这有份病危通知书，家属赶快签下字。”护士催促着，把笔往司夜霆的手里塞。
司夜霆的头脑无法保持冷静，但他还是能做出合理的判断，知道怎么做对沈小默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一边签字一边问，“她怎么样了？”
护士着急万分的接过病危通知书，没忘给司夜霆告诫，“病人心肺受损，恐难修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句话，司夜霆的天塌了。
他的眼前一片暗黑。
护士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够理解，但拼凑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司夜霆心上的那层薄膜像被人硬生生撕开。
护士还没来及把病危通知书送进手术室，医生出来了，即便是有口罩的遮掩，也难掩医生的疲惫和为难，“病人不行了，家属抓紧时间，进去和病人道个别吧。”
“你说什么！”司夜霆瞪大了眼睛，他再顾不上其他，冲进了病房。
手术台上，躺着全身是血的沈小默。
她紧闭着双眼，身上还连接着医疗设备。
司夜霆呼吸一扼，他情愿现在手术台上的是他，也不要是沈小默。
他握住她尚是温热的手，自己的手却在不住的发抖，“小默，我来了。”
沈小默一动不动，好似陷入沉睡，没有给司夜霆半点回应。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你想见顾夜凉对不对？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带过来。”司夜霆蹲在她的身边，用他宽大的手去抚摸她满是血的脸。
从今以后，沈小默的任何愿望，他司夜霆都会帮她实现。
“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再阻拦你。”
只要你好好的！
健健康康的……
突然——“滴！”
仪器发出一声刺耳的蜂鸣声。
沈小默的呼吸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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