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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皮微忪。
“困了，就睡吧。”司夜霆把手覆在了沈小默的眼睑上，“我会陪着你的。”
困意越来越浓。
沈小默的小脑袋一倾，不受控的睡了过去。
均匀且平稳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有节奏的回荡。
司夜霆把手挪开，到旁边的衣柜，取出沈小默日常穿的衣服，给她套上。
他给沈小默吃了安眠药。
她如果保持清醒的状态，只会执着于目前的困境。
是以，他要送她离开。
等这件事完全平息后，他才会带着她回来。
“腾腾腾。”
直升机在庄园上空盘旋，发出轰鸣声。
——
医院，太平间。
老奶奶拱着背，像扭曲的柳树似的，弯曲着背脊，坐在长椅上。
她伤心不已，哭得稀里哗啦。
赵天泽是繁星领回来的人。
随着繁星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能留住的，和她有关的人事物越来越少。
古老板静悄悄的过来了。
他递了一张纸巾给老奶奶。
老奶奶抽泣着，“你说，那孩子好好的，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古老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叹气，“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老奶奶无奈摇头。
当年，繁星领回来的孩子，除了赵天泽，还有文轩朗。
他们都是孤儿院器官贩卖案的受害者。
孤儿院所有涉事人员全部被缉拿，再加上那些死去的孩童，整个孤儿院，只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
叶繁星怕他们两对孤儿院有阴影，便将他们带回叶家。
彼时，叶繁星尚未嫁人，膝下也没有孩子。
叶奶奶便将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小孙子抚养。
她甚至对他们寄予厚望，想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来担任叶家的继承人。
可一场大火，烧毁了赵天泽的脸，也击垮了他的自尊。
把赵天泽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文轩朗成为“大英雄。”
没有意外的，文轩朗改名叶轩朗，成为了叶家的当家人。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叶奶奶抓着古老板的手臂，使劲晃了晃。
“是不是沈小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天泽才会想杀她？”
在叶奶奶的眼里，赵天泽虽然因为烧毁了脸，性情大变，但他生性纯良温和。
在这孩子小时候，他为了不让小鸟淋雨，在大雨中，爬到树上，给鸟窝撑伞。
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做坏事？
“天泽也一定是受了威胁，才会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古老板神情凝滞，到底不忍心伤害老太太，半天才憋了一句，“不清楚。”
“老太太，节哀顺变。”
“我们，料理赵天泽的后事去吧。”
至于文轩朗，要不要通知他过来，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赵天泽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成全他。
老太太不知道他文轩朗是什么人，他古老板可是一清而楚。
古老板站起身，没再在老奶奶的身边停留。
老奶奶把头埋进了膝盖，哭得愈发的悲怆。
——
万顷高空。
直升机飞翔着。
沈小默后知后觉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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