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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吧，蔡砸吧嘴。
就在本以为可以走完整个楼层时，一切都安然无恙时。
阿蔡跟黑牙碰面了。
啊嘞！
蔡瞪看着对方，斗笠下，黑牙的刀还未入鞘，正快速走来，非常巧，刚好在转角相遇。
二人面面相觑，走廊的空气一瞬间显得特别尴尬。
血袍的衣角不整，还有破开的洞，显然这名血衣卫的统领，也遇到了点麻烦。
“你怎么跟了上来？”黑牙抬头。
“我怎么就不能跟上来了。”蔡摸摸鼻子，毫不客气地回答。
说着，一边扫视那狼狈的模样，蔡笑容玩味：“哟，堂堂黑牙统领，什么人让你成这样啊。”
既然知道对方身份，也就没必要再掩饰了。
“哼，多嘴。”
黑牙冷笑一声，对于蔡的恶意挑衅不以为然。
刚刚是没想到，搜查房间里，却在阴影里藏着一个人，那人突然袭击，实力不凡，的确差点伤到了他。
只是看上去狼狈，实则并无大碍。
“孤还以为你只是个路人。”黑牙语气森然，“竟然你早知晓孤的身份，在此等候，必然有什么目的吧。”
“可否告诉孤，你究竟是［站的哪边］？”
斗笠下，他的双目已经紧紧盯住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蔡的神色没有变化，更是对此提问一笑而过，“哦？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那么，你是拒绝回答孤？”
黑牙也是笑笑，右手握紧了刀柄，一股杀机锁定了蔡。
他心中滋生戾气，没什么好谈的了，这家伙三番两次阻碍，而且图谋不轨，必定有什么阴谋，
一句话总结：虽然我看不清底细，但斩了便好！
说罢，黑牙浑身散发一种强烈战意，之前面对那些小卒（对于他来说），也只用了一成力，而蔡给他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身青衣，人带着书生气的儒雅，看似颓废的双眼注视黑牙，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这是，来自于武者的直觉。
这名笑容诡异的男人，非常危险！
“鬼先生，你胆敢一战？”黑牙淡淡说。
轰！狂风自身体三寸激荡，叮叮叮！
气劲凶猛，飞出的沙石，擦过蔡的脸颊，流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黑牙瞬间释放了压抑的力量，来至于化境的内力，让人紧绷的心情，感觉到了安稳。
舔舔脸上的血，铁锈味是何等痴迷的美...
蔡不禁狂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样才有趣啊！
真让人想迫不及待地感受久违的战斗，活动活动浑身的筋骨。
但，现在，还没有必要。
“真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蔡露出一口闪亮的大白牙，并摇摇食指。
“黑牙统领，我对朝政的事，没有一点点的兴趣。唔，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不好解释。只要知道，我与你现在不是敌人。”
啪嗒啪嗒...
蔡踏步上前，与黑牙擦肩而过，手轻轻放在对方的肩膀上。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黑牙感受着身体上陌生人的重量，明明蔡整个人都这般近身，然而保护自己的护体罡气此时宛如消失了。
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他额头滴汗，浑身的内力就像被无形的手给掐住了，生涩地在脉络中运转。
“哈哈哈哈！”蔡突然又将手拿开，一脸歉意，“哦，真抱歉，请不要介意像我这样的人，那种情况偶尔也会发生。”
尽管拿开手，但黑牙耳边清晰听见，男人略显沙哑的嗓音，夹杂热气吐出。
他根本没有在意蔡究竟在说什么，因为震惊和恐惧，前所未有地蔓延了黑牙的内心。
多年的自信，顷刻间多出来一道裂缝。
它名为“未知”。
他身体都在轻微发抖：怎么会...怎么可能！境界压制？
运气提腕，他想要杀了蔡。
然，手中之刀，平滑的刀锋颤鸣，明明呼之欲出的刀气，却一道也释放不出。
这种异常，让黑牙失神片刻。
“喂喂喂，亲爱的，你没事吧？”
蔡笑着问候，这话可真是，答非所问。
“还好。你也用刀？”
黑牙看了眼蔡，艰难挤出几个字，说出内心疑问。
蔡坦然道：“当然，刀和剑其实共通，我们不提这茬事怎么样？”
从他的语气中，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表面正经，蔡的内心正在吐槽：是嘞，咱一个工具人...
刀剑互通吗？怎么可能...
眼中闪烁精光，黑牙长呼一口气，“以后有机会请你指教，希望到时候你用的是刀。”
“哈哈哈，乐意至极，你会有机会的。”蔡点头。
他将话题引向重点，问道：“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云燕长了吗？”
对此，黑牙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脱下斗笠。
是英气的女子脸。
让蔡没有想到，藏在斗笠下，黑牙竟生的一副美人样，唇红齿皓，三千青丝如瀑布。
但美中不足的是，从额头，经过眉峰，连至左耳垂，有一道狭长的红疤，这让美人的气质，多了些冷厉，还有落寂。
见黑牙真面目，蔡摇了摇头，叹息：“可惜了。”
可惜的不是被毁容，而是感慨，那种气质，表明对世界已经没了留恋。
“难看吧。”闻言，黑牙笑了笑，薄唇微抿。
本应流转波澜的眼睛，却像一潭死水。
“我自幼便习武，在家父问喜好十八般武器哪一件时，孤选了持刀。”
他顿了顿，指向长疤，语气平静：“十八岁那年，孤登拜【无恨堂】。三年后，吾族因犯了江湖条例，被灭门，一百六十二人，无论老幼，皆暴尸荒郊。”
无恨堂，大明王朝最为神秘的组织，也是最少最小的门派，在江湖传闻，每位门士，皆是深不可测。
说到这，黑牙竟是笑了：“鬼先生，你知道接下来，孤做了什么吗？”
竟是像询问多年故友，再自然不过。
只要是个男人，又怎么会拒绝。
蔡提起兴趣，想了想：“我猜猜看，寻仇？”
“不错，”黑牙冷笑，他抚摸着手上那柄长刀，指尖传来寒冷的触感，“等到孤知晓这事，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我离开了无恨堂，见人便问，灭门时，那些门派、那些人参与了。不答，便是杀了！”
尽管这事听闻已经过了很久，但从字句中，似乎还能听见那驱之不去的恨意。
蔡瞄了眼黑牙，只说了一句：“接下来呢？”
“哈哈哈，问的好！”黑牙灿烂一笑，森白的牙齿露出。
“孤当时实力不够，只得一人追杀。每杀一位人士，我便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把头骨祭奠吾族之人。”
“你没被发现？”蔡问。
“我自然是想到了，稍加诱导，他们哪里会想到？只认为是不幸罢了。”黑牙不以为然。
“慢慢的，我杀的人越来越多，刀法也日益增进...一日我实力螓至化境，孤只身杀上那些门派居所之地。可笑啊可笑，那群欺吾族之人！竟没一个能拦住孤！”
说到这，黑牙语气再度平静：“真是可惜，那些头骨中，还是少了一些人。孤就被一位当时途径的混蛋，拦住了。”
讲述到拦住自己的人，黑牙竟是罕见流露思索，见此神情蔡马上顿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这疤就是“他”所留！
“你口中的混蛋，就是云燕长吧。”蔡说。
黑牙瞥向蔡，又将斗笠戴起。
“你倒是想通了节点。那日败在他的剑下后，就没跟他见面。现在，孤奉圣上的名义，来抓拿一名逃犯。因为逃犯来到这大漠，在追杀犯人的路途。我们处处受到了埋伏，查明后，才发现是云燕长一路派人阻拦我们。为了一探究竟，孤待人便来驿站一寻。”
“于是，孤怀疑，云燕长需要这么逃犯。”他顿了顿，深意地看向蔡。
说完，黑牙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将来此的意图都具体的坦白说，就为的是因为蔡不要多生事端。
但阿蔡怎么会按套路出牌。
蔡一拍大腿，惊声道：“巧了！实不相瞒，我找云燕长有事，我们不如顺路？”
瞧瞧蔡那副嘴脸，明明之前还一边点头听故事，从懵逼到感慨，但立刻又变成来找人的无耻理由。
没错，他完全就在明说：来来来，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黑牙皱眉，不悦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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