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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伪神笔录 > 第456章 实现承诺的独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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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指针声急促地转动,催生内心的紧张感,三根指针在一道冰冷目光注视下,终于重合在一起,也在此刻,世界深处传来一股波动,不断扩散到全世界,直至万物都凝结,肉眼见到的事物皆被笼罩一层红光,天空升腾的漆黑云雾被拨开,露出了那颗仿佛在转动的太阳——红黑之日。

    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终末之眼」。

    它表面的一根根游动的触手无意识地向地面捕抓,一只楼怪惊恐地想要逃离这里,却顷刻被触手抓住,吸收为虚无。

    继续移动着那延伸到没有尽头的触手,很快,整个世界的全部怪物,乃至还在地面的活动生命皆遭遇了一场造物主的毁灭过程。

    而整个过程只维持了几秒,然后触手开始伸向一些躲起来的幸存者。

    这一幕的恐惧感难以言说,那毫无情绪的眼球凝视着这里,瞳孔是纯粹的黑色,仿佛所有光线都被吞噬,红色的光芒是毁灭之色彩。而最为靠近它的古堡位置,是真正目睹「真实面貌」的第一地点,也是某人所在的方位。

    “毁灭,终结,孩子们拥入我的怀抱,一同陷入无眠的梦境……”

    一个无数声音叠合的精神呼唤在呓语,全世界还活着的人在惊恐中听到了这个声音。

    是大终结……大终结来了!

    “啧啧啧,第一眼望去的感受,这眼珠子还真是大得离谱喵。”

    “是啊,这根本不是目前能杀死的生物,它已经脱离了我们的认知,我们所做的已经结束,现在就看先生的了。”

    布莱德揣着一只黑猫躲在大峡谷的一个坍塌洞口的角落,洞口周围还能找到摆放着若干军备物资,这是卡斯在率领一队前往古堡时留下的其余人员带来的,当然,他们都已经死在了俏皮可爱的炸弹下,死亡原因还是布莱德亲自动的手,一起被作为灵魂祭品献上给死亡计时的声音。

    “害,用得着管那么多嘛,既然圣物早到手了喵,我们只需要等待了。”酋长舔着胡须,略有些圆滚滚的猫脖子上,挂着一根特殊的晶石项链,晶石如一枚太阳,光芒温暖柔和,仅仅是靠近,布莱德和酋长都能感受到其蕴含的无穷能量,也就在不久前他们见识过这被称为「圣物」的威能。

    但凡被晶石的光芒笼罩,被摧毁的事物将在瞬间恢复如初!这神奇的能力还只是它真正功能里的一个小小效用,因此甚至可以说那项链只是个虚假的伪装,那枚晶石才是它被誉为圣物的根本。

    所以,布莱德更想用一个已有的词汇来称谓,这也是它的原名——「永恒之石」。

    “永恒之石……真没想到,”看着项链,布莱德少有地发呆了一会儿,“想到继上次误打误撞先生找到了『虚空主』的时间之石,今天还能见到最为神秘的它。”

    “我也没想到。”酋长点点头,他隐约明白了撒旦让蔡来此的背后有着很大的用意,摸着下巴,酋长有些疑问:“喂,布莱德你知道蔡不少的秘密,话说,永恒之石是虚空主创造的吗?”

    “不是。”布莱德语气笃定,“先生似乎清楚三块石头的真实来历……他在和我一次闲谈中,说过永恒之石好像是一名曾经的管理者的所有物。”

    “卧槽!”酋长张开嘴,一脸吃惊,“曾经?难道管理者还更替过!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哇……”

    就在说出这几句话后,酋长立刻感受到一个遥远的视线看着自己,猫头害怕地一缩,便不敢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们回到正题,古堡缺了一半的拱顶,吊着一个徒手攀登那陡峭山峰的狠人,他明明手抖得不得了,却还不忘调侃。

    “靠!这逼格满满,外观太离谱了,我就没爬过这么有克苏鲁味道的山,回去又是一个小小的人生美谈。”蔡大咧咧说着话,一张嘴,嘴巴被冷风灌入,冻得一批。

    他识趣得闭上嘴,默不作声地继续攀登,右手拽住一根触手,双腿用力夹住,搭在山峰的石块的左手借力,指肚被锋利的切面划破,面对这级别的小困难,蔡哥当然不会退缩,就是这做法乍看,倒认为蔡似乎是想顺着触手,爬到眼珠子表面上。

    但其实并没有这么疯狂,蔡只是想找到这无数根触手中特殊的一些个体,想和大眼睛唠唠嗑。就是对比感太强烈,这一幕远远望去,像一个小蚂蚁在攀登一栋大楼,更别提高这栋“楼”最上方是一个尺寸惊人的眼睛。

    终于,体力比常人强劲的蔡找到了一根色泽鲜艳的触手,惊喜的蔡哥像宅男看到了**美女,虚空步位移过去,猛地抓住。

    在手指触碰的刹那,蔡的精神接入了一个庞大到无法看到尽头的心智,其肉体的眼睛也迅速暗淡,从空中落下,化作了虚无。

    但并没有结束,通过那枚眼睛的触手,身体的意志被吸入到了一个偌大的精神海,在作为主人的心智那不理解的目光下,蔡被吸收的心智与灵魂皆没有溃散,反而在他的世界形成了一个与外表颓废的中年人实体。

    “呦,看惯了自己的,瞅瞅别人的挺新奇啊!”蔡一出现,就仰头观赏起这光怪陆离又无序而混沌的精神海,自己处在的是星光与无数射线抽象化的宇宙空间,语气带着淡淡的失望,“嗯,可惜啊,马上就要毁灭了。”

    “毁灭……不会的,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我将带来新生的毁灭……不过即使我要成功了,可我很好奇,你是他的代言人吗?你之前做了很多,不但破坏了我设下的祭坛,还拿走了那件圣物……你来此,不就是是想阻止我对这个世界的清洗。”

    那呓语声回荡,竟然是在回应蔡。

    “没错滴。但你问我是不是代言人的话……”蔡眨眨眼,神秘少年的形象又一次浮现脑海,本想说是,可他还是摇摇头:“我只是作出了一个承诺而已。”

    “承诺……我明白,那是你们人类喜欢的谎言,只要随口答应,大多数人竟然会相信。”呓语声毫无感情,缓缓说道:“我这次漫长的「苏醒」终究到了尽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完成醒来,我安排了许多计划,受洗者、选召者、异象……乃至于祭坛,都只是我达成的目的路上的一部分。”

    这个本来被少年称作为世界漏洞的家伙,道出了所有真相。

    “你也许会觉得我残忍,但这个世界本就是基于我而生,我想要苏醒,它必须回归于我。”

    蔡冷哼一声,走动起来,甚至凭空拿出一杯酒喝下,“嗝,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也很清楚你想告诉我什么。

    撇去一些深涩难懂的过程,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一个自然诞生的世界,世界的雏形诞生在一个物品上……它就像是漂浮在真实与虚假的幻影,一切可以说存在过,我也可以认为是一个虚构的泡影。而你就是这个物品残留的意志,但你也不要自高一等,一开始的你早已不再,此刻的你只是一个吸收了这个世界许多心智的缝合物罢了。”

    蔡的回答让呓语声感到意外,这个人类本以为只是有些小特殊,可竟然连这个世界真正的由来也解释得完完全全。

    “但也因此,这样的你有个弊端,世界因你而生,但你的想法来自这里的人类。”蔡顿了顿,继续说:“而就在三百多年前,嗯,应该是更久……那件物品残留的意志在这个漫长岁月扭曲,逐渐苏醒并占据主体,引导你毁灭这一切,因为……你和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个。”

    声音沉默,许久笑出声,言语不再平和,而是带着浓浓恶意,“哈哈哈!太意外了,本想继续聊下去,逐渐控制你的思想,给我换个好用的主意识,但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精神也无法动摇。不过没关系……我想问,那么知道真相的你……又能做些什么呢,杀了我吗?就算你在外的伙伴能做到,可外面的红黑之日也不过是我的投影,更别提来到这里的你是一名受洗者,拥有过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毁灭我的精神海。”

    “杀了你?”蔡眼睛流露一丝寒意,面容勾勒一个优雅的笑脸,“我什么时候说了,杀你的人是我了?”

    “什么?”呓语声大喊,仿佛不可置信,它终于发现了什么,开始将主体意志转移到正在不断自动捕杀世界生命的红黑之日,“那你为什么进来这里!等等,难道……”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很简单,为了给这个世界的生命创造机会。”蔡大笑起来,他像是只为了满足恶趣味而不要命的人吗?

    哦,很可惜,他就是。

    蔡向眼前的混沌张开怀抱,毫不犹豫点燃了提升了三倍的精神海的所有精神值,逆向使用了无限之界的时间力量。

    “一起笑起来吧,迎接他们的胜利。”

    在大峡谷,终末之眼和抱住酋长的布莱德皆被凝固在动作的下一步之前——那永恒的一刻,整个世界都在虚空呼唤的浪潮下静止。

    唯有一个爬到了眼珠表面的女人站了起来——卡斯拿着拿起一支金属管的针头刺入心脏,此时此刻,她的脑里浮现阿姆、约瑟、吴将领……一个个战友的面孔,还有一个个被自己亲自安排在洞口“等待死亡”的年轻人那期待的笑脸。

    “我很抱歉,但我想告诉你们,我们真的胜利了。”

    在静止结束之前的最后,身体携带马科尔结晶的卡斯跃入了瞳孔的虚无……

    (考验——血的书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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