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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克不理解，为什么这场合作到最后是翻脸，明明蔡已经帮助红鬼，却又在红鬼成功取缔新政府后，只身来到政府大楼，显然蔡一定抱着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驱使他与自己的老大进行合作。
“你觉得我在乎报复吗？”
踩住查克的后背，蔡的口气是那么无所谓。
“你是旧政府的人？”查克想到一个最可能的猜测。
然而没有回答，咔哒，他心一沉，是拉动枪栓的声音，一颗子弹上膛了。
“呵呵，这个结论太可笑了，你们试着查过我的身份，要是我是旧政府的人，你会找不到我的来历吗？”蔡笑了笑，枪口对准了后脑勺。
“那你是别国的人？”查克冷静分析，现在国内局势是两个政府分裂的情况，如果还不是旧政府的人，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别国派进来的人，其目的应该是更为可怕，虽然这不太合理，但除了这点，查克找不到别的可能
“别国？你觉得那个国家能指派我这样的猛人。”蔡脸色古怪，厚颜无耻地夸了一遍自己。
查克的分析足够全面，然而他被限制了思维，结论是错的，毕竟他不像蔡很清楚这里是虚构的，要知道，一个不明高位者的真理级的规则在维系整个世界，致使查克一等人类的灵魂都处于某个剧本之内，最能证明蔡这猜测的就是无处不在的“红色”。
查克顿住，他感到很奇怪，“如果这都不对，那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疯子，在我眼里，唯有疯子是无法理解的。”
“疯子？姑且算是吧。”蔡耸耸肩，继续看了眼大楼的窗外，这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音浪甚至让玻璃都震动。
被蔡踩在脚下的查克瞳孔缩小，爆炸声离这不远，最多几百米距离，加上听见的爆炸动静很大，遭遇爆炸的是谁查克已经隐约明白。
是的，在这个时间段，还能处于政府大楼附近的，除了按时间赶来的「红鬼」组织成员，没有别人。
但问题来了，蔡是怎么知道红鬼的人这时候会来，还偷偷在政府大楼周边布置了炸弹，对于这个问题，查克想不通。
“开始了啊，不过，卡利文就死了吗？也对，要不然他不会引爆计时炸弹。”蔡砸吧嘴，他瞥了眼系在腰间当作皮带的鞭子，感应到一个隶属于自己的灵魂脱离控制。
虽然损失了卡利文，但时间还充裕，他并不着急。
“杀了我吧。”果然，等到这时候，大楼还没有组织人员到来，查克心灰意冷，纳兰市的总部都遭遇如此损失，他活下来也没有意义了，老大会很生气。
“你心态转变挺快啊，啧，真是的，游戏无趣得未免太快了。”蔡挑起嘴，并没有指明查克在见到自己时，就秘密联系了红鬼的人。
“你既然能来到这，就说明我们的计划早被你知道了，可我们派出的人明明在一直监视着你两个手下。（给蔡房卡，其实就是一种暗示，告诉蔡，红鬼一直盯着他，一旦有任何不对劲举动，就是死）”查克扭头，视线冷冷看着蔡。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你发现了，作出的布置还瞒住？”
“在你们自以为你们抓到卡利文的时候。”蔡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会注意到他见到查克时是宽松的大裤衩，而现在是以西装打扮出现在大楼，这变化的答案则是在卡利文身上。
为了防止一个承载蔡愿望的卡利文出现问题，蔡在卡利文将【van教授的劝导】交给了他。
“什么？”查克震惊，原来问题出现在那个不起眼的卡利文身上，他还以为来找他们的卡利文只是给蔡传话的工具。
“啧啧啧，你不会真以为，卡利文会那么容易被抓到吧，你们见到的都是他给你们制造的假象，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助手太无能，所以我给他们表演的机会（这里说明在卡利文下车前，蔡将鞭子给了他）……值得让我夸赞的是，他们也没让我失望。”
蔡缓缓说道，他之前许多的考验都没用过这个特殊道具，一是没必要用，二是【van教授的劝导】效果太可怕了，如果一不小心自己被杀爆到别的人手上（大部分物品不是绑定的，包括蔡的黑刀），他会心痛到爆炸。
（别忘了，这个古古怪怪的鞭子，算是蔡在血江湖完成的最难支线任务【无面人】，该任务难点在于，蔡不能因任何一个抉择导致自己加入血江湖的阵营，这也是为什么蔡选择了与林家族交易，为的是让自己置身于他们的纷争之外。）
“这家伙……简直是玩弄别人心理的魔鬼。”查克麻木的神经被触动，他不是个善类，经手过一件件沾满利益的事情，而现在，他甚至觉得蔡比他们还恐怖。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查克咬着牙，语气迟疑：“但我有一个疑问，你到底是怎么让贫民窟的人为你卖命。”
“我的回答其实简单，试想一下，纳兰市有一百五十万人，其中有六七万的穷人，他们却居住在一个狭小到连一个富豪买下的别墅区都没有的地方……”
蔡指了指窗外，阐述该话题的语气平淡，但他道出的是一个社会的黑暗面，“他们渴望一个机会，渴望和纳兰市的正常市民一样，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有一个安身之所。”
“于是，我便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想要抓住它，然而世间所能看到结果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可能会成功，也可能失败。”蔡露出一丝笑容，在灯光下仿佛他的脸叠合着其他面孔。
查克沉默了，“……你利用了他们的无知，导致像利用工具一样顺利，如果对象是其他市民，你是做不到的，他们拥有知识……”
“就因为有知识？哈哈哈，想要这样反驳我，那么你还是闭嘴吧。”蔡冷笑着打断查克的反驳，仿佛在呵斥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嗯，算了。”蔡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被咽下：“话题是时候结束了，我浪费了足够的耐心。”
蔡抬起脚，不再理会查克，查克撑着身子，看着那个男人走向走廊的尽头，在推开门前，他听到了耳边最后的一句话。
“你要知道，如果光凭知识就能真正改变人，那为什么纳兰市还会陷入这种局？现在你明白了吗，不是贫民窟的人无知，而是大多数人穷尽一辈子也还是处在无知中。”
“无知吗……”查克瞪大了眼睛，仿佛得到了答案。
嘭！
枪声恰好响起，不管有没有听明白，他也还是像蔡口中多数无知者一样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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