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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都护着她？
“封姨……”
福至心灵，女人突然就知道面前的封彩并非是来将她抓回京都的。
“现在我能得着小九掌柜一句封姨了？”
封彩看着面前的万卿城，笑着道。
笑起来的大将军丝毫没有方才的剑拔弩张，还是从前她认识的那副模样。
“是小九误会封姨了……”
女人虽然嘴上说得很是不留情面，但是，女人并没有带着一兵一卒围在药铺门前，更是没有伤害许莘她们。
“你来此是想要……”
拿不准封彩大将军来此处的用意，万卿城抬眸问着面前人。
“我来看看你，替着你母亲父亲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父亲母亲。
万卿城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的？小囡囡在我身边？”
想要骗过女皇陛下及陆白涧就那么的困难？或许是因为她在京都太过放肆，所以才这么快被发现吧……
“不知道。”
封彩摇头，否定了万卿城的猜测。
“你母亲父亲并不知道小九你还活着，我也是来了这里，看到萧侍君及钰儿脸上的神情才想着或许小九掌柜你还活着……”
万卿城身死，她的儿子很长时间一蹶不振。
明明人在眼前，但是，眼光里却没有丝毫的斗志，连着习文练武，精进自己这件事都不愿意做了。
封彩不想看着儿子如此，所以，想着让封钰送太女殿下最后一程。
亲眼埋葬一个人，就能彻底死心。
她是如此打算的，毕竟，活着的人不能一直为死人守着，他们应该好好活着，她儿子封钰该如此，萧侍君亦是该如此。
可当她再一次到了陆氏城邦。
封钰及萧忆欢的精神状态大变，虽然算不上精神奕奕，但是，二人脸上带着精气神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遇上好事，足以让他们重获新生的好事。
所以，封彩对着四周人进行一番打听后，发现这个药铺最是可疑。
“封姨，我跟囡囡都不会再入京都，除非我女儿真的长大以后选择前往京都，不然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女儿的。”
封彩不是来带走她的。
可即便如此，大将军也不能将她的女儿带走。
“囡囡永远都要跟娘亲在一起，娘亲跟爹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小家伙一手扯着萧忆欢，一手扯着万卿城，眉眼都是坚决。
封彩瞧着这一家三口的神色，前行两步，半蹲着与陆囡囡平视，伸手抚了抚小家伙的发。
“小小殿下，你可知自己放弃的到底是多么大的富贵和权势？”
孩子太小，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封彩见着万卿城松口，想着为了圣凰国的将来再努力一回。
“我知道，娘亲说了，如果我想回去，就会跟祖母一样住在那个大大的宫殿里。”
小家伙清楚表达一切。
这倒是让封彩抬头看了一眼万卿城，太女到底是如何教导小小殿下的？
“封姨，囡囡也是人，她有权知道真相，我从来没有隐瞒过有关她的任何事，而她也有做选择的权利，任何人选择权利，都不该因为她们年龄太小亦或是性别地位的缘由被剥夺。”
不该剥夺选择的权利。
这倒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豪言壮语。
多日不见，封彩觉得眼前的太女万卿城让她觉得越来越不敢认了。
“姨奶奶，我应该叫你姨奶奶，对吗？”
小家伙看着封彩选择与她站在同一水平说话，轻轻抓了封彩的衣襟道。
“嗯，小小殿下若是不弃，我就是你的封姨奶奶。”
万卿城唤她一句封姨，那么太女的女儿叫她一句姨奶奶也不算错。
“姨奶奶，娘亲没有将我从那座大大的宫殿带出来，我是被一个宫女带出来的，后来，钟离叔叔的人发现那个人把我就下来后送到娘的身边，她没有从祖母身边把我抢走，是我一直最喜欢娘亲，才跟在娘亲身边的！”
小家伙一字一句，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愿。
封彩看着眼前的陆囡囡，抚了抚小家伙的发，笑着道。
“嗯，姨奶奶知道，你娘亲没有带走你。”
封锦锦曾经奉命调查这件事，最后发现小殿下被掳走是细作所为。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带走小殿下的人一直没有对着朝廷的人发难，没有提出条件，也没有交出陆囡囡。
原来里头还有这些个曲折在里头。
“囡囡小小殿下，你最喜欢你娘亲，可是你祖母祖父她们也想你这个小家伙呀。”
打亲情牌。
万卿城瞧着封彩努力的想要攻克小家伙，神情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不过，她们之间倒是没有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了。
“祖母有祖父在，不会惦记我的，娘亲只有囡囡。”
小家伙很是思路明确的开口。
动摇不了，封彩也就作罢。
“封姨，我……”
“小九掌柜放心，我没有在陆氏城邦遇到什么太女殿下，我只是来药铺里感谢救回我儿性命的小九掌柜。”
封彩打断万卿城的话，笑着开口。
“而且，你母亲提及过，在你没有‘身死’的时候，她有一天晚上找到了将军府与我彻夜长谈，曾经就提及她后悔了，不应该那般的逼迫你……”
女皇陛下也是人。
在看着唯一女儿躺在床榻上油尽灯枯时，虽然强撑着没有倒下，可是里头的辛酸溢于言表。
所以才会找到将军府，与她封彩借酒消愁。
“是，母亲或许跟封姨你这样的开口过，但是，那是因为我就要不存在了，但凡知道我还活着，母亲都不会真的像她说的那般不再逼迫我。”
万卿城戳破那层假惺惺的亲情。
“小九掌柜为人父母是不会那样对待儿女的……”
忆起当日女皇陛下的神情，封彩开口替着君主辩驳。
“会的，封姨，因为我身为她女儿的近二十年里，一直活生生的待在她身边，可母亲从来都没有如此想过，想过不再逼迫我，不再将我当作皇姐的磨刀石。”
死性不改。
有些人的所谓悔改，只不过是因为一切无法挽回。
她从来感慨的都是自己怎么一无所有了，而不是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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