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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很痛，痛的厉害，痛的快要死了。
李慕白端着才出锅的瘦肉粥坐过来。
勺子在粥碗里轻轻的搅动，米粥热气顺着他聚拢的眉心走动。
“知道你醒了，不用睁眼，我喂给你吃。”
沈卿嗯了一声，也没力气张嘴。
只在心里愤怒的把李家人上上下下都骂了百八十遍。
“米粥还很烫，我先给你水喝。”
沈卿没应声，依旧在心里愤怒的骂着李家人。
祖宗十八代已经问候了好几圈。
尽管该收拾的收拾了，但这心里的怨恨依旧没得到任何纾解。
她平常躲着李家人，只想着早点卷铺盖走人。
谁知道杜氏看她不顺眼，夏荷当她眼中钉。
之前差点生生把她打死。
这大仇，可不是只教训几个丫鬟嬷嬷能解决的。
恨，非常的恨！
突然勺子送到了唇边。
淡淡的茶香，温温的，顺着唇边流进来。
她抿了抿唇角，勉强张开嘴。
“李慕白，我日你大爷，我还烦着呢，你别想用这破茶水，破米粥求得我原谅。”
不知道是李慕白没听懂还是不在乎。
温水继续送过来，动作似乎更加轻柔了。
沈卿缓缓睁眼，目光带怒，盯着李慕白的脸，要把他瞪成马蜂窝。
一盏茶水进了肚子，李慕白又把温度刚好的米粥送来。
勺子舀了一点，在碗边沿蹭掉汤汁，低头吹了口气，慢慢移动到沈卿唇边上。
沈卿张开嘴。
吃一口。
难吃。
她摇头。
“不好吃，我要大鱼大肉。”
李慕白说：“药汤服用期间，只能吃清淡。多少还是吃一点，不然恢复很漫长。”
沈卿冷哼：“我还以为你跟你娘和夏荷一样，希望我早点死。”
“其实我不反对你娶妾纳二房，犯不着因为我洁身自好。”
李慕白不反驳她，又把勺子放到碗中，加了一块品相最好的腌菜过来。
“吃！”
沈卿绷紧牙床，朱唇也紧紧抿住。
倔强发怒的模样，是一只已经伸出去爪子要挠人的野猫。
李慕白平淡望了她一会儿，转身又放回碗筷，再转身回来，手里多了把刀子。
“想杀了我，还是想把我凌迟？抽筋扒皮还是放血拆骨？”
“你随便！”
沈卿好笑的龇牙。
“你看我现在动不了才这样说，我自然拿你没办法。”
李慕白正儿八经点头：“等你痊愈再动手，我可以给你写字据，不怕我赖账。”
“只是在这之前，你要痊愈才行。”
“不然拿不动刀子。”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沈卿撇嘴的点头。
“那你先写字据，签字画押，对天发誓。不然我现在就死在这，化作厉鬼后半夜天天折磨你。”
李慕白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嘴角扯了扯：“幼稚。只知道人心罪恶，没听说过厉鬼会害人。”
“来人，拿纸笔。”
李慕白说到做到。
字据写的一板一眼，妙笔龙飞，一气呵成。
写完后他吹了吹，拎起来一角，调转方向方便沈卿看的清楚。
然后沈卿歪头就看到了好看的字跟荒唐可笑的保证。
“日后不允我夫人沈卿出任何意外，外人欺辱立刻报复。”
“如若是因为我导致夫人受委屈，夫人可用手中刀子双倍奉还。”
“从今往后，只护卫夫人安全。”
“以此为据，上天入地，大可用此字据追寻我履行。”
“我李慕白，对天发誓，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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