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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狼藉,都是她随手扔到地上的。
脚底下还有踩碎的棉花糖,以及才做出来的新衣裳,看样式,该是年轻女性穿的。
杜氏往李慕白身上扫一眼,头疼的说:“怎么是你自己来了,沈卿呢?”
李慕白吸口气,漫不经心走过去,弯腰把还算完好的棉花糖捡起来放好。
又拎着衣裳挂在了柜子上。
跟着扶正了凳子。
做好这一切,才回答杜氏:“沈卿已经睡下了。”
杜氏火冒三丈,指着李慕白十分失望的大叫:“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从见到她开始就对她着迷。慕白啊,别执迷不悟了。”
“当初她来李家,我就劝说过你,这丫头不能进门。”
“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家里人一个个的出事,都跟她脱不开关系。”
“你说,要怎么办?”
李慕白面上没什么变化,只在袖口下捏了捏指头。
自从幼时京城出事,小小的他被父母送去京城等死那一刻开始,就从来不会听杜氏任何话了。
但每次面对母亲,仍然期盼她能给自己点点温和。
却不知,杜氏总跟他对着来。
李慕白也会有无法忍受的时候。
他压住怒气说:“娘,您找沈卿不知道是何事?二娘生病,该找大夫诊治,您在这里胡闹做什么?”
杜氏哼了一声,把脚下踩碎的棉花糖踢了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里面有毒药。”
“大夫才诊治出来,已经开了药方子了。”
“你说,现在人赃并获,我冤枉她了吗?你别想包庇她。”
“之前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她针对你二娘,我就是不答应。”
李慕白哼哧冷笑:“娘,你如何证明这棉花糖有毒的呢?大夫只说二娘中毒,可没说是吃了棉花糖中毒。”
“想诬陷人之前,可有找到证据?”
“不要学夏荷信口开河。”
夏荷浑身一震,立刻红了眼睛,委屈的要往杜氏的怀里钻。
“表姨娘,我,我知道错了。但上次我看到的书信不会错啊,我没说谎。那丫鬟如今被毒死了,我也心里不是滋味。如果当时不是我非要较真查明,也不会逼迫的那丫鬟寻死。”
“表姨娘!呜呜呜……”
杜氏紧紧抱住夏荷,轻轻擦干夏荷脸上泪水。
她激动的失了魂一样怒吼:“那夏荷是我女儿……”
顿了顿又重复:“是我当亲生儿看待一样的夏荷。沈卿说打就打了,我做母……长辈的,如何看的过去?”
“我打她沈卿又有什么错?慕白你阻拦偏心,不孝的关了我这个母亲,我可有一句怨言?”
“我以为我息事宁人,事情就过了,你却听任沈卿这个狐狸精的话,放任她在家作威作福。现在可好了,害了你二娘。”
“来人,去把那个狐狸精给我带过来,今日我要打死她。”
李慕白宽厚的脊背往杜氏跟前一站,结结实实的挡住了杜氏的手。
“母亲,凡事讲究证据,您口说无凭,随意指责我的夫人,可想过我的感受?”
“你……”杜氏气的头皮一紧。
李慕白森冷警告杜氏:“娘,您不能妄自所为。要动沈卿一狠汗毛,也该问问我是否答应。您有您护着的人,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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