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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相信车夫发誓，甚至跟着起哄：“老张大叔，你发毒誓也没用，刚才说是给老爷汇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谁不知道老爷不管府上的事儿，你这话说出来可要负责任啊，回头挨板子，咱们可不跟你一起受。”
“就是，你赶车赚的比我们多，平时大少爷也照顾你一家老小，你不能伺候少夫人背后又要给老爷送消息的吃里扒外。再说了，当年大少夫人的祖父沈老管家，可跟您关系不错。”
那车夫怒了：“少他娘的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对得起任何人。老爷……那，那是没办法，可我只说了实话，少夫人行的端正……”
有人尖声打断：“老张大叔，当年沈家出事，你跟着老爷伺候，沈老管家死的多冤枉你该知道，可您做过什么，是您亲自把沈老管家送走的。如今少夫人进门，您成了少夫人的车夫，怎么着，内心一点不内疚吗？”
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几个人互相转头观望都没找到说话的人是谁。
但这番话，像是一道炸弹，扔到了人群里，瞬间炸开了。
短时间沉默，三两个凑到一起低声开始议论。
“当年的事儿我知道一些，是听从前一个老嬷嬷说，好像是老爷故意陷害沈家的呀！”
“对对对，我也这么听说，还说沈家祖父的死，就是老爷一手造成。”
“哎呀，这么看，少夫人进门，老爷大夫人脸上不好看，好歹那管家跟了李府许多年，怎么能当替罪羊最后还把人家赶走了？好在少爷明事理，坚持要娶少夫人进门。”
“哎，谁知道呢，反正沈家是被老爷算计了。”
“嘘。你们吃了点酒就不知道嘴巴把门了，主人们要是知道了我们说这些，不要命喽！”
女人没喝酒还算理智，经过人提醒都低头不吭声了。
男人们好面子，一句话呛呛不住，下一句话不管什么后果，在酒精的驱使下，再也收敛不住了。
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话没办法听下去。
秀莲找了个机会出来，折身从另外一个门进了旁边的雅间。从这里拎了两坛子最好的桃花酿过去，继续给那屋子男人送过去。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沈卿就把平日在府上听不到的话都听了个遍。
当年的事情，李府上下没有不知情的，真真假假都有。
平日丫鬟们伺候主子，背地里小算盘也多，为了点好处，各个勾心斗角，暗中角逐。
男人们因为有家眷，更是为了多赚银子出卖底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更有伺候了这个，又偷偷去给别院子送信的。
尽管李家人才团聚不多长时间，但这阴谋算计勾心斗角的事儿可不少。
尤其，沈卿知道了，自己跟章名扬的事儿，一开始是从李老爷那院子传出来的。
沈卿吃了口早凉透的富贵鱼，喝一口佳酿，抿唇冷笑：“李老爷，当年害死我祖父，如今又想害死我吗？我看，您还真是瘫痪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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