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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几天聂凛找人跟着她。
想要确定她究竟是去排练还是跟蒋京南私会，一连跟了三四天，确保她真的是去排练，他才松了口气，放松了对她的监视。
另一面，他私下跟蒋京南斗智斗勇，防止他去跟阮怀玉见面，再用三言两语蛊惑了怀玉，那他跟纪青青就算白费功夫了。
好在蒋京南消停了几天。
伤好后回了阮氏接手新的项目，生活被工作填满，没空去见阮怀玉。
每每加班过后会发消息给她，但她的回复总是很冷淡。
这都不像是她了。
红灯拦住车辆。
蒋京南看着手机上阮怀玉发的那条：【嗯，已经睡了，就不打电话了，晚安。】
略带着敷衍的口吻。
要不是他们很短暂地打过电话，蒋京南都要怀疑是聂凛拿走了阮怀玉的手机。
在路口，他突然调转车头，将车驶向聂凛家中，车在后门停住，看着那道紧闭的门，他想到之前几次跟阮怀玉在这里见面。
她总是很早就到，撑着伞，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看到他时，双眸中泛着点点皎洁的光，对他的爱意从眼中就能流露得出来。
可才这么几天过去，她竟然连电话都懒得给他打了。
蒋京南还没在女人身上感受到挫败，他捏紧方向盘，孤注一掷地给阮怀玉发了消息：【我在后门。】
来不来，只在她。
十分钟过去，没有人来。
这一晚没有雪，可蒋京南却觉得更为凄冷了，他望着车窗外的浓重黑夜，心间压抑沉闷。
难不成是聂凛又查到了什么，告诉了阮怀玉？
蒋京南第一次在阮怀玉身上有了未知与捉摸不透感，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后，她还是没有出来，他才驱车离开。
车子刚开走，后门的小道上多了道人影。
阮怀玉裹着披肩，小跑过来，可后门外早已没了人影，她张望出去，也不见蒋京南的车子。
失望之情在心中翻涌得厉害。
垂头丧气地回去，在楼下便遇到了聂凛。
他倒了杯热牛奶放进阮怀玉手中，“喝完早点休息，明早还要早早赶去排练呢。”
这样寒冷的冬季想要早起都困难。
可为了演出成功，阮怀玉没有一次偷懒过，这是为了她所热爱的事业，所以她愿意努力一点。
她一口喝掉了牛奶，将杯子还给聂凛，“谢谢舅舅。”
虽然听话了，但也客气了很多。
聂凛握着水杯，心中不是滋味。
“怀玉，你演出的时候我让蒋京南跟纪青青给你捧场好不好？”
舅舅是疼她的。
这点阮怀玉比谁都清楚，她还是有气无力的，但其实是想要见蒋京南的，“可以吗？”
“我的态度你一直很清楚，只要你别为了感情耽误自己，我是不会这么反对的。”
看在阮怀玉这些天这样努力刻苦的份上，聂凛打算放宽松一些，“之后看你的表现，如果蒋京南真的没问题，我可以考虑你们的事。”
但也只是考虑而已。
聂凛总是说得很好听，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慰阮怀玉，但她还是笑了笑，“好，谢谢舅舅。”
“怀玉，你别怪我狠心，你爸爸不管你，你妈妈又成了那个样子，我必须要为你的未来和人生负责任。”
“我知道的。”
上次纪青青跟她聊过以后，她已经反省了，也知道错了，刚才去见蒋京南，都是经过了聂凛同意的。
聂凛不忍心再责备她，“这样就好，快上去休息吧。”
阮怀玉轻声慢步上了楼，关上门，进入睡眠，聂凛为了她的事却是好几个晚上没合眼，这下还要去找蒋京南，让他去看阮怀玉的演出。
这对聂凛这样骄傲的人而言，很是艰难。
－
蒋京南在与项目负责人见面时接到聂凛的电话。
他的口吻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下属，“五点，华庭，见一面。”
说完也不等蒋京南同意，便挂断了电话。
与负责人聊完后，蒋京南单独驱车过去，路上接到谢绍均的电话，要他晚上去俱乐部捧场。
那里今晚有派对，人很多。
这种活动他一向是不爱参加的，但有谢绍均的邀约，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聂凛很准时在目的地等蒋京南。
他要聊得也很简单，大概几句话的工夫就可以讲明白，蒋京南也不敢不去捧阮怀玉的场。
但事实却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蒋京南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怀玉这段时间是在忙着排练，没空理会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勾勾唇，“我还以为是舅舅劝动她要跟我离婚了呢。”
这是反讽的话术，聂凛听懂了，但没应和，“离婚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我把票给你，你别迟到。”
这简直就是命令。
蒋京南嗤笑一声，“舅舅，我可没说我要去。”
“怎么，怀玉的演出你不去？”聂凛不知道他在摆什么架子，以他上门女婿的身份来说，完全没资格给别人脸色看，“你这样还算是她的丈夫吗？”
“你把她关在家里，不能跟我见面，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坐下吃过一顿饭，你问我我还算是她的丈夫吗？”
蒋京南喝了口水，望向餐厅窗外的车水马龙呢喃道：“我也不知道。”
“蒋京南，你这个人真像一条毒蛇。”
冰冷，难缠，时刻都会吐露危险的毒素，给人致命一击，让人措手不及。
聂凛这话说得很真诚，蒋京南似笑非笑，“我就当作是舅舅的夸奖了，你转告怀玉，她要忙着排练，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这次就不能去给她捧场了。”
“你确定要我这样告诉她？”
如果这话真的说了，他们之间也就算要结束了。
蒋京南却很有骨气，“我的确很忙，就麻烦舅舅转告怀玉了，顺便帮我祝她演出顺利。”
他走了出去，头都没回。
聂凛目光深入进夜色中，几分钟后起身开车，去跟纪青青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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