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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怀玉微怔，却还是如实回答了谢绍均，“没有，我是跟一位老师来的，你问我舅舅……是有什么事吗？”
谢绍均虽然在笑，可那笑里却并不怎么真诚。
“没什么，就是前些天听说一些事情，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话很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
“什么事？”
谢绍均卖弄了下关子，不是太想要揭穿，却又控制不住，“聂凛跟纪青青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望着她瞳孔中的神色便知道是震惊的了。
震惊又算不上。
好像早有预料，却又比预想的早了一些，“这个……舅舅没有告诉我，但我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了。”
“是。”谢绍均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态度，“只是觉得诧异，毕竟青青以前是我嫂子。”
“都离婚这么久了。”
身为离过婚的女人，阮怀玉深有同感，从前那个人对她们都有亏欠的，身边有了其他人，又是那样的好，任谁都会心动。
聂凛跟纪青青在一起，她是高兴的。
这两个都是孤独的人，相伴在一起，不光是因为感情有了寄托，而是寂寥的黑白生活中又多了一抹色彩，这对他们都是好的。
谢绍均笑得很礼貌，“你能这样想就好，见到聂凛代我问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
一人走进电梯中，一人出来。
走了不同的路，分道扬镳。
阮怀玉想起小时候谢绍均背着她在草地上奔跑，将她摔到，手足无措地给她看膝盖上的擦伤，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又好像很近。
曾经那样好的人，也会走到相对无言的地步。
变的不止是她。
每个人都是一样。
－
停车场的车子挤满这里，谢绍均从车中走过，身影算是醒目的，纪青青正张望着在找阮怀玉，一眼瞧见他。
“那不是绍均吗？他也在这里吃饭。”
循着她的声音。
聂凛看过去，那的确是谢绍均，他开车上了车，纪青青还在看着，“是他，怎么，要去打招呼吗？”
“不用了吧。”
纪青青坐正，没再看，“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什么好打扰的。”
“你对他的行程很了解吗？”聂凛的语气有些怪，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怪异的原因，上次要不是亲眼看到谢绍均送纪青青回家，他不会一下子有了那么强的危机感，更不会没头没脑地开车到她家楼下，之后也就不会成了这个样子。
纪青青古怪地看向他，“怎么，你不喜欢绍均吗？”
她似乎对其他男人对她的感情一无所知。
聂凛绷着下颌，“他一个男人，我喜欢他干什么？”
“不是哪种喜欢。”纪青青似乎品味出来了，她对聂凛的一言一行都有研究的，毕竟是五年间的朝夕相处，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男人之间……比较的那种喜欢。”
“他几岁我几岁，我需要跟他比较？”
这话含着赌气的成分，就已经是比较了。
纪青青下意识将错揽在了自己肩上，“是因为我跟谢昀？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离婚后是见过几次，大都是因为一些必要的事情，很少单独无缘无故的见面。
对谢昀这个前夫，纪青青不否认自己爱过，依赖过，但婚姻生活的磨砺，让她的第一份爱恋被磋磨得很干净，什么都不剩了。
“跟谢昀有什么关系？”聂凛口吻有些重，不怎么好了，他停顿了下，叹了口气，还是不打算问了，免得显得自己太过小气，“没什么，我随口说的，没别的意思。”
－
男人最懂男人。
纪青青看不出来，但聂凛与蒋京南都看得出来谢绍均的心思。
这样的消息放出去，多少可以让聂凛分心。
这样做是缺德的。
但谢绍均早晚都要知道，蒋京南只是加快了速度而已，他坐山观虎斗，只用在聂凛防守薄弱时，对阮怀玉下手。
这些都是计划好的，并且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只是事成之后，难免要被阮怀玉憎恨。
可比起看着她跟别人恩恩爱爱，百年好合，他宁愿将她留在身边憎恨。
顾郁离开了几天，回来时带回一大堆有用的消息。
他敲开蒋京南的门，“京南哥。”
蒋京南背着身在整理袖扣，腰轻轻倚靠在桌子边上，没有回头去看，只是问了声，“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了。”
顾郁斟酌一番，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去，“哥这么做不道德……而且我这次过去，发现一件事。”
这些年聂凛都留在国内，一边追寻阮怀玉的踪迹，一边将剩余的生意迁到了国内做，但大部分基础的还是在国外。
他自己没有接管，都留给了信赖的心腹，很久没有回去打理过。
蒋京南不以为意，“说就是。”
顾郁走到他身边，声音小了许多，低声附在耳边，解释了两句，“总之就是聂凛公司那边的状况不太好，比前几年的效益差了许多，如果我们还要出手，恐怕想要收盘都难，您确定……”
已经毁了阮怀玉的一个家，再毁一个，这是在将他们往不共戴天的地步推去。
纵然是蒋京南，也犹豫了。
他扶着桌子想了一会儿，“你把那些资料给我。”
顾郁都带着，交到了他手上，“您打算怎么办？”
都是生意人，这些东西，蒋京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蹙着眉，没想到聂凛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身边的心腹却是叛徒，他却半点察觉都没有。
再怎么下去，内部一定会被腐蚀成空壳。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他全部翻看了一遍，并没有过多的考虑，想要强行让怀玉回到身边不假，但再次破坏她的家，这样的事，蒋京南不愿意再做一次。
更何况聂凛的情况是如此的岌岌可危。
他将文件放下，“那边的事先停手，我出去一趟。”
顾郁跟上一步。
“您去哪儿？”
蒋京南打开门出去，话说得简单，“聂凛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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