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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大部分的资金都填了漏洞，烂账却还是一大笔。
焦躁难控之时，只能靠吃药缓解。
有时差问题。
每次打开手机，国内已经是晚上，就连抽空回消息的时间都很少，起初纪青青发了几条，询问他状况如何，关心他不要太累。
一两天他才回一次。
大概是察觉了他的冷淡，纪青青便不再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缠着他，她很懂分寸，不会矫情做作，这样就是最好的伴侣。
在公司沙发上睡了一觉，聂凛醒来时已经天亮，错过了一通国内的电话，有会议立刻要赶去，没空再打回去。
这样忙了好些天，就连喘气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比预计的时间长了许多，接连七天后，他总算有些撑不住，晕倒在办公室内，被下属送到医院，诊断为急火攻心，过于操劳。
好在最难的那一关已经度过，当下没什么棘手的问题，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下属去找医生开单子拿药。
聂凛轻揉眉心，靠在枕头上，拿过手机，趁着这个空档，给纪青青打了通电话，她那边天还没亮，被电话吵醒是烦躁的。
但是聂凛的电话，那就不同了。
纪青青起身，清醒了大半，“喂？”
聂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好了许多，不怎么沙哑，“还在睡觉吗？吵醒你了？”
“没有，刚醒。”
这是假话。
聂凛大概是知道的，但要装作不知道，“是吗？我这边就快结束了，这些天就能回去。”
“真的？”她语气有些惊喜，“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顺利的。”
聂凛自然不会说让她担心的话，“怀玉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只是她要回秦先生那里去了。”
再怎么样，他们才是夫妻，阮怀玉不会一直留在聂凛身边，这点他想到了，尽管秦棠礼的家庭有待考究，但他却阻止不了阮怀玉回去，“好，我会尽快回国的。”
电话刚挂断，头便又疼了起来。
手下的秘书进来，见聂凛这样难受，赶忙跑出去找人，没管太多，随便拉了个医生进去，“医生，你快给我们老板看看，他脸色很不好。”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床边，弯腰正要查看，聂凛在疼痛中挣扎着睁开眼，猝不及防的与那双熟悉的眸对上。
－
没几天就要回秦棠礼那儿。
也许等不到聂凛，阮怀玉特意与纪青青约了场饭局，她是打心眼里将她当亲人的，聂凛喜欢她，认同她，她就等于是聂家的人了。
“青青姐，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阮怀玉夹菜给她，“多吃点，要是舅舅回来看到，要怪我的。”
“他怎么会怪你？”纪青青笑得干巴，“要怪也是怪我没照顾好你。”
她的忧虑无法降下，不好开口问聂凛，就只好问阮怀玉，“怀玉，听说聂凛这次是经济问题，他需要很多钱吗？”
“……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些阮怀玉自己都不知道，“舅舅说的吗？”
“不是……”
一部分是谢绍均透露的，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猜的。
“你别为他担心。”这样说，并不是真的不为聂凛担心，阮怀玉知晓纪青青，太过藏事，这样对心情也不好，“舅舅一向什么都能搞定的。”
纪青青勉强笑了下，“希望如此。”
她温柔却知性，这样的性子，偏让她更加为其他人操心。
阮怀玉就要离开，不免要提点她几句，“青青姐，你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跟舅舅一起住？”
她突然提起这点，纪青青还想否认。
“我为什么要搬去……”
“我走了，舅舅一个人。”
分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没揭穿，保留了足够的距离感与分寸，阮怀玉用其他的方式，照顾了纪青青的心情，“青青姐，舅舅这些年身边没有过人的。”
“我知道的。”
就算有，她也不介意。
毕竟都是过去式，聂凛三十岁了，在这个年纪，有过女人，有过几个，她都是接受的，这是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权利。
她无权干涉他的过去，只要享受当下就好。
“那你呢？”纪青青像关心妹妹一样，“蒋京南不会继续缠着你了吗？你到了秦先生那边，发生什么事的话，聂先生不知道，更没办法立刻帮到你。”
“我不需要帮助。”
没有帮助，这些年她也过得很好。
至于蒋京南，她大概找到了制衡他的方法，“只要舅舅过得好，其他的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这是大话，也是空话，但她可以尽力实现。
将纪青青送到家，阮怀玉自己开车回去，路上被蒋京南的车逼停，车并排听在荒芜的道路上，车外是狂风，是冷冽的寒气。
阮怀玉没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蒋京南走到车旁，半倚着车门，“你要回秦棠礼那里去？”
这张决绝的脸上，却有一双深情的眸。
他以前也是这样看着阮怀玉，让她分不清是真是假，“跟你有关系？”
蒋京南弯下腰一笑，侧着脸，笑中略带威胁的意味。
“怀玉，你真当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吗？”
因为她，他没对聂凛下手，甚至还帮了他，但她并没有任何的感激，“蒋京南，你搞搞清楚，我们才是夫妻，你想当小三吗？”
这个身份似乎触动到了他。
“小三？”蒋京南没忍住笑了笑，背后的月色衬得他的笑阴沉，“秦棠礼才是。”
阮怀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疯子。”
说完。
她启动车辆要开走，蒋京南躲开了一些，看着她的车尾灯逐渐消散在黑夜中，目光渐渐变化为危险的色彩。
在冷风中站了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顾郁。
聂凛那里行不通。
他便准备了第二方案。
“小顾，动手吧。”
事情来得突然，顾郁有些措手不及，“现在就要吗？要是阮小姐知道的话……”
“她说我是疯子。”蒋京南的语气伤感，“她说得对，我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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