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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聂凛问的都是阮怀玉的状况，这次要不是她突然发病，聂凛也不会这么匆忙赶回来。
他与纪青青的手十指相扣，压在座椅上，握得很紧，却好像有教育与控制的意思，纪青青偶尔抬眸与他对视，会看到他清瘦了一个度的侧脸，他垂眸笑时，眼中的淡然更多。
秦棠礼安静开车，车速有些快，生怕阮怀玉在家里等得着急。
后座的声音，他是自动屏蔽的。
纪青青的声音很小，她细声问：“工作辛苦吗？你好像瘦了很多。”
“是吗？”聂凛不以为然，“我自己都没发现呢。”
纪青青嘴角挂着笑。
“这次之后还要回去吗？”
“有可能需要。”
那边的位置还要找人顶替，这些事聂凛还没处理好，偶尔还是需要过去的，纪青青眼底有一抹黯淡擦过，“那正好等我抽空，带我一起去，我还没去玩过呢。”
“好。”聂凛一口答应，并没想到过新人会与旧人相遇的窘迫。
看了眼外面的路。
聂凛又问了声，“还没到吗？”
“快了，前面就是了。”
车辆缓缓驶入楼下。
三人一同上楼，走出电梯，便嗅到了奇怪的氛围，那扇门是打开的，门口似乎站着人，正拿腔拿调地说着话。
细听之下，那个声音，秦棠礼认得。
走近一些，果不其然，看到了秦母的身影。
“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脸待在棠礼身边，你还有精神病？！”秦母音量很高，很刺耳，“如果以后你们有了小孩儿，你是病是不是也要遗传到孩子身上？”
阮怀玉始终是沉默的，一言不发。
她尊重这是秦棠礼的母亲，所以不会用太过激的言语对付她，但对方却始终没有收敛，她轻掖披肩，“我警告你，要是识相，就趁早离棠礼远一点，要不然，你那些丑事，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的丑事？”
阮怀玉始终心平气和，想要冷静地与她对话，“我没有丑事，我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跟棠礼之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两个人的事？”
秦母讽刺地笑了，“亏你说得出来，你养在碧春府的野种，是哪里来的，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她不是野种！”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提起荷荷，阮怀玉还是要护着她的，也只有秦母在骂荷荷时，她才会这样激动。
“不是野种，你怎么不带着她去找她的亲生父亲，赖着我们家棠礼算是怎么一回事，他脾气好，你就能蹬鼻子上脸吗？”秦母说着要去动手。
在开门的瞬间，她已经给了阮怀玉一巴掌，那时是她没有防备，但这一次，她不会由着别人践踏了，哪怕对方是秦棠礼的母亲也不行。
阮怀玉准确抓住秦母的手，“伯母，我敬重你，那是因为你是棠礼的母亲，可你如果再胡搅蛮缠，我只能用对待泼妇的方式对待你了。”
“怎么，难不成你也要给我来上一刀吗？”
这话透露出了一些信息量。
阮怀玉察觉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当时只有三个人知道，秦棠礼不可能跟家里说，那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拆散他们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只要明白，你尽快离开棠礼就好。”
秦母挣了几下，阮怀玉却没将手放开，“你给我放开，你想干什么，就你这么没教养的女孩儿，更别想进我们秦家的门了。”
阮怀玉突然松手，秦母没止住，突然跌倒下去。
身后的电梯门打开。
秦棠礼跟聂凛一起出来，纪青青在后，撞见这一幕的同时，脚步跟着顿了下，反应过来后，秦棠礼先上前，他直接忽略了面前摔倒的女人，径直走到阮怀玉身边。
“怀玉……”秦棠礼上下看了她一圈，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有没有怎么样？”
她面上有个很浅的巴掌印落入秦棠礼眼中，他微微一怔，怒气高升，“谁让您过来的？”
这一幕被聂凛撞见。
他缓步走来，还没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认定，阮怀玉受了委屈。
伸手将她拉到身后，不再给秦棠礼保护。
秦母站了起来，神态自若地整理披肩，“我的儿子被这个女人用刀伤了，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连看望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气焰嚣张，声嗓高昂尖锐。
“是不是哪天她精神病犯了，一刀把你捅死，我都不能来看你？”
“您住嘴！”
秦棠礼叫停她，“谁告诉你我受伤了，全是胡扯，您赶紧回去，我不想听您在这里强词夺理。”
他拉着阮怀玉的手要将她带进去，聂凛却冷冷地将他的手挥开，他看向秦母，拿出了一个长辈的模样，“这位阿姨，您说我们怀玉伤了他，是真是假？”
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
秦母很快转换了态度，上下打量着聂凛，看得出他是位年轻的长辈，“你是她什么人？”
“舅舅。”聂凛看向阮怀玉一眼，强忍着让自己不去在意她面上的巴掌印，“亲舅舅。”
“既然你是她的亲人，为什么不把她带走，让她这么赖着我们家棠礼算是怎么一回事？”秦母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我们家棠礼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不像她，阅历和经历可是丰富得很。”
秦棠礼是好孩子，聂凛看得出来，可他的母亲跟他却是截然相反的。
也许是看在他帮过阮怀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予过帮助，聂凛还是帮了他，“就算您是他的母亲，但我想他在这个年纪，早已经成年，应该不需要您插手他的任何事情，包括婚姻。”
“你……”
“还有。”聂凛看着阮怀玉面上的巴掌印，“你说怀玉伤了秦先生，那你同样打了她，这算不算是扯平了？”
秦母面色难堪，“你这是偷换逻辑，棠礼可是被她用刀子伤了！”
秦棠礼站出去。
“是我自己愿意让她伤的，请您别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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