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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细心。
总之比聂凛这个男人要细心许多。
纪青青将牛奶粥吹冷了，勺子凑到荷荷唇边，“宝贝儿张口。”
荷荷乖乖将嘴巴长大，发出“啊”的声音。
一睁眼，聂凛正带着冷笑，一动不动地在对面看着她，让她险些被呛住，纪青青循着她的目光回头，与聂凛对上一眼。
“你怎么总是吓唬小孩儿？”
“我吓唬她？”
聂凛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吓人，“我可是笑着看她的，是她自己胆子小，要不然就是心虚。”
“你就是喜欢欺负小孩。”
纪青青放下碗，自然地去斥骂聂凛，“厉害的你。”
聂凛不生气，倒是自然地笑了下。
“这就向着小屁孩了，还喂粥给她吃，怎么不喂给我吃？”
他的占有欲的确强。
就连跟小孩子都要比较。
纪青青有些无可奈何，“你是大人，还要人伺候你吃饭吗？”
“青青，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聂凛跟她拉近距离，鼻尖都快凑到了她的脸颊上，呼吸灼热地喷洒在面庞上，还没怎么样，就被纪青青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小孩子还在呢。”
“我才不管她。”
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一向霸道，喜欢自作主张。
纪青青拿他没辙，只好撇开话题，“怀玉怎么样了，到了吗？按道理今晚应该回来了。”
“不知道，没消息。”
聂凛拿起桌上的餐巾扔给荷荷，“小屁孩，擦擦嘴巴，吃个饭弄得这么脏，哪里像是女孩子？”
荷荷舔了舔唇，胆大地冲聂凛使了个鬼脸，才不搭理他，埋头继续吃盘子里的炸鸡块，一口接一口，嚼得很香，嘴边弄的都是油，聂凛实在看不下去，起身亲自去帮她擦。
一瞧见聂凛朝自己走来。
荷荷吓得拿上鸡腿就跑，生怕他是来揍自己的，一大一小，在餐厅内追逐着，荷荷身子小，跑得很快，聂凛追得不算吃力，大都是在逗着她玩。
她一溜烟钻到桌子底下。
聂凛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抓她。
一来一回，生动有趣。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纪青青以为是自己，下意识去拿，看到上面备注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聂凛的电话。
是今诗打来的，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聂凛要工作，项目上有很多女性负责人，这是正常的，纪青青没怎么在意，探头叫了聂凛一声，“你电话，快接电话。”
这会儿聂凛没工夫搭理电话，伸手去抓荷荷的衣服，她左右闪躲着，藏在桌子底下挑衅着聂凛。
聂凛抬头，随口回了纪青青一句。
“帮我接，我非要把这个小屁孩拽出来揍一顿。”
“别闹了……”
有些无言。
可既然是聂凛同意的，纪青青只好接起来，她的声音很柔，一听就知道是女人，“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端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好似怔了下。
“你好，我找聂凛。”
纪青青看向聂凛的方向，他半个身子都伸到餐桌下了，跟小孩子闹得不可开交的，“他在忙，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忙转告。”
那端犹豫了下，没有道出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反而问：“你是他什么人，女朋友？还是秘书助理？”
“……女朋友。”
这是事实。
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端的声音似乎笑了下，并不是友善的笑，而是近乎嘲笑的声音，让人听得有些不太舒服。
今诗诧异之余，又想起过往许多事。
不管离婚后聂凛跟什么样的女人交往相处，可只要她一句话，聂凛还是会肝脑涂地，就好像两人并没有离婚。
她还是他的妻子一样。
电话对面这个，恐怕也是一样。
“他在忙吗？”今诗的胜负欲又燃了起来，哪怕这么多年没联系，可当年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度试探一下自己在聂凛心中的分量，“你帮我转告他，我家里的电路坏了，他有空的话帮我看一下。”
“电路？”
纪青青好似很认真，“着急吗？”
“挺急的。”
不知道聂凛这次找了个什么样的货色，今诗还是有些期待的，她知道聂凛的眼光，他喜欢爱撒娇的，像小孩子性子的，这样的女人才可以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
听纪青青说话，似乎就是这样的女人，傻得有些可笑。
“那好，我尽快告诉他。”
挂断电话。
今诗坐在家中等待，她抬头看着明亮的灯泡，忍不住笑了一声，以前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她出事，聂凛一定都会过来。
哪怕丢下新女朋友的生日聚会，都会赶来帮她。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她相信他没变。
－
荷荷被抓了出来，鸡腿啃得很干净，手上却弄得油腻腻的，纪青青带着她去洗手，顺带将今诗的电话转告了聂凛。
聂凛听后眉尖一蹙，“电路坏了为什么不叫电工，我又不是干这些事的？”
“不是你的熟人吗？”
纪青青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很熟，所以答应了下来。”
熟是的确熟。
但不适合在这种状况下过去给她修电路，何况聂凛也不会，他大概明白今诗的心理，跟以前一样，就算离婚了，也要随便使唤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对她是真的没了感情，就算有，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友谊而已。
纪青青撂下话便带着荷荷去洗手，聂凛将电话重播回去，这次态度很是冷淡，没给今诗半点遐想的机会，“电路坏了？”
“对啊。”今诗笑着，“你的女朋友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我都不知道。”
“我不是电工，修不了。”
“陪着我等电工啊，我知道你修不了，但这么晚，我一个女孩子。”
她总是有这么多的理由。
分手时很痛快，分手后却纠缠不清。
聂凛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今诗，你怎么坏习惯一个都没改掉？”
“干嘛啊？”今诗的小姑娘脾气又显露了出来，“不来算了，要是来家里的电工劫财劫色，我就自认倒霉呗。”
没多说。
她直接挂断电话。
聂凛思考了下，还是决定趁这个机会，当面去跟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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