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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皓半趴在床上,白色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的变了颜色。
她咬了咬牙,慢慢的走了过去。
独孤皓闭着眼睛,像是不知道进来的是她一样。
他背上的伤可比阿若严重多了,一条条伤痕触目惊心,让莫小落到抽了一口气。
之前她也挨了一棍,那感觉,真是如同铁棍打在身上一般。
而他替自己挨打,就要承受双倍的刑罚。
四十军棍,整整四十军棍。
忍着眼泪,她拿出了自己的药箱。
用剪刀剪开他的中衣,她下手已经很轻了,却还是能听到独孤皓一声声的轻喘。
有些衣物的碎片黏在了伤口上,她用之前柳老头儿留下的手术刀具细细的替他摘下碎片。
那碎片一拉,就会牵出一根血丝。
有的拉的很长,有的则轻轻一拉就断了。
莫小落开始抽泣,却又要忍着不让自己哭。
哭了手就会抖,手抖失去了准头,他就会更痛。
许久之后,她才将独孤皓背上的伤口尽数清理干净。
用酒洗过伤口之后,她又开始涂药。
直至包扎完伤口,独孤皓都不曾出一言。
除了时轻时重的喘息声,他连眼睛都不曾睁一下。
处理完这么重的伤口,莫小落对他那里还有气。
余下的,只有自责。
她不该过来的,不该假称自己是细作。
如果她过来,独孤皓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擦掉脸上的泪水,莫小落端了杯晾好的白开水过来。
“喝点水,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更带着几分心虚。
茶杯凑到独孤皓的嘴边,他薄唇微张,浅浅的抿了一口。
把茶杯放回原处,独孤皓拉住了她的手。
“痛不痛。”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此番,带着几分柔情。
不似之前那冰冷到让人心碎的语气,莫小落眼眶又是一红。
没听到她回应,独孤皓睁开了眼睛。
半趴在床上的他恰好看到了莫小落掉下一颗泪珠。
下意识的,他就想替她擦去泪水。
手刚刚举起来,就牵动了背上的上。
刚缠上去的白布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花,并一点点的向旁边晕染开来。
“你别动。”
莫小落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急急的说道。
半山,独孤皓才从疼痛中寻回自己的声音。
“可给自己上药了?”他又问道。
“我就被打了一下,不用上药。”
怕他再乱动,莫小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军棍重的很,有没有内伤?”
“没有没有,我没事,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莫小落摇着头,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忍着剧痛在说,她实在心痛的很。
“别哭了,你好好给我治,很快就会好的。”
看她的眼泪还在掉,独孤皓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可惜没什么力气,便是脸上的梨涡都没能哭出来。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那么远,累不累。”
独孤皓继续问道。
“我不累,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莫小落摸了摸他的头,又用自己的手帕替他擦了汗珠。
“我刚才很凶吧,有没有吓到你。”独孤皓继续说道。
“嗯,很凶。”
“你知道吗,我想打你,真的很想。”
慢慢的闭上眼睛,睡去的最后一句,独孤皓如是说道。
她的药与军中军医的药不一样,她的是以柳老头儿给她的房子制成的。
比起军医的药,她这个要有效的多。
三个人之中,阿若伤的最轻。
只是在床上趴了一夜,第二日就能下床了。
凌风挨了二十军棍,比阿若的伤要重一些。
可他底子好,第二日也能下床了。
独孤皓的伤最重,整整四十军棍,若是按照军医的治法,半个月能下床都算是好的了。
可是上了莫小落的药,仅仅一夜,他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了。
虽然下床走动有些困难,可也算是奇迹了。
军医听人说了这情况,直呼不可能,紧着就赶过来看了。
看到阿若的时候,他只当是阿若伤的轻。
看到凌风的时候,他已然有些震惊了。
凌风的伤是他亲手打理的,伤的有多重,他自然心中有数。
若按他的看法,凌风想要下床,怎么也得三四日。
可他这第二天就下了床,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凌风大人,你这身体愈合的能力也太好了。”
军医替凌风拆了包扎的布条,看着那张出来的些许嫩肉感叹道。
“不是我身体愈合能力好,是药好。”
凌风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虽然还有些痛,却在他能忍的范围之内。
“药?我给你上的药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啊,怎么不见那些人好的这么快。”
“谁说是你的药了,军医,你自己的药有什么效果,自己还不知道?”
凌风啧了一声,从床头柜子上拿了一个小白瓷瓶。
“你那药就不用抹了,给我抹这个吧。”
军医又是一阵气结,这凌云凌风两兄弟也太欺负人了。
一个昨日拦着他不让他给人治伤,一个今日拿了别人的药来让他上。
他倒要看看这药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他受了如此屈辱。
心底狐疑着,打开了小瓷瓶的塞子。
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仅他能闻出来的,就有十几种珍贵的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有银子也买不到。
怪不得凌风背上的伤好的如此快,这样的良药,他却是从何得来?
心中震惊着,他还是帮凌风涂好了药。
再度替他包扎好,军医抱着瓷瓶有些不肯放手。
“凌风大人,不知你这药是从何处得来的?”军医试探的问道。
“哦,王爷给的。”凌风随口答道。
他当然不能说是莫小落给的,会给她找招来麻烦。
“王爷….那就难怪了。”军医握着瓷瓶,苦笑了一下。
这种珍贵的药,也就只有王爷能拿的出来了。
王爷和身边的人受了伤有这样好的药疗伤,下面的将士们打仗受了伤却只能用最普通的药。
说到底,还是身份的差距。
“什么难怪,不过就是一瓶药,你做什么这幅表情。”
凌风回头见他拿着药瓶不肯撒手,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瓶子。
“凌风大人,看来王爷很看重你啊,如此珍贵的药都舍得给你用。”
军医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话有些酸溜溜的。
“王爷自然是看重我的,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不过,你说这药珍贵,珍贵在何处?”
他知道这药好用,却不知药好用在哪儿。
“这里面的许多药材都是极其难得的,有银子也买不到的那种。
王爷既然舍得把这药给你,想来你在他心里也是有些分量的。
可惜啊,若是那些受了重伤的将士们也有这药,他们也就不用苦苦煎熬了。”
军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起药箱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这一小瓶药,能救多少人。”
凌风喊住了他,问道。
“你这药瓶虽小,分量却足。
且因它药效极好,所以用量也少。
这样的一小瓶,可以一次为三十多人上药。”
军医看了看那药瓶,又准备走了。
“既然能救那么多人,你就把这药拿去吧。
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疼了,用些普通的伤药就成。”
凌风十分大方的把药瓶放到他的手上,军医有些没反应过来。
“凌风大人,可是我刚才没说清楚?
这药十分珍贵,有银子也买不着。”
“你说清楚了啊,我也听清楚了。
它再难得,不也是救人用的吗?”
凌风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出门往阿若那边去了。
军医握着瓷瓶愣了好半晌,方才叹了口气。
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珍贵的药也能随便给人。
独孤皓房里,他半靠在莫小落特意找从虚无境里翻出来的软枕上。
莫小落端着一碗白粥,像喂三岁孩子一样喂着他。
舀上一勺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又尝尝烫不烫,才送到独孤皓的唇边。
一碗白粥,愣是喂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喂完。
“过来。”
见她放下粥碗,独孤皓对她说道。
莫小落往前凑了凑,独孤皓伸出手在她嘴角摸了一下。
“明明是喂我喝粥,自己的嘴上却沾了米粒。”
莫小落老脸一红,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些。
“落儿,现在能告诉我你跑这么远来是为了什么了吗?”独孤皓轻声问道。
“我..我要是说我是来给你送粮的,你会不会骂我。”
莫小落怯生生的说道,像是被昨天的事吓破了胆。
“你说什么?”独孤皓半坐起身。
“你别生气,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莫小落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生怕他牵动了伤口。
独孤皓却是拉住了她的手,神色有些焦急。
“你送粮?多少?”
“怎么也有几千石吧,我不太确定。”
“你哪儿来那么多粮食?”
“种的啊,之前你不是给我又买了一些长工吗。
我把他们放到虚无境之后,又拓宽了良田。”
独孤皓沉默了一下,牵了牵她的手,
“你跟我来。”
“去哪儿?”
“粮仓。”
“去粮仓做什么?”
“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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