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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多的时候都是眼光呆滞，却从来不曾发疯伤人过。
此番他突然发疯，甚至还对怀了身孕的梅香拳脚相向，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娘，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向氏喊着她爹发疯了，莫小落赶忙冲了上去。
莫老大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就快要从向氏的手里挣脱出来了。
莫小落摸出一根银针，稳稳的刺在了莫老大的昏睡穴上。
张牙舞爪嘶声怒吼的莫老大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个眼皮缓缓下沉，就这么倒在了向氏的肩膀上。
帮忙把莫老大扶回床上，莫小落才去看了蹲在角落里的梅香。
闻声而来的阿若把梅香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到凳子上。
梅香额头上沁着薄薄的汗水，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痛的。
“梅香，你怎么样。”
阿若心急如焚，生怕她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
梅香轻轻的摇了摇头，腹部有点痛，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有没有事。
莫小落拿起她的手，探向她的脉搏处。
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的确是动了胎气。
“阿若，你先带她回房里休息，我抓好药你就去煎。”
她对阿若吩咐道，阿若点了点头，一把将梅香抱了起来。
梅香大惊，轻轻的尖叫了一声。
“阿若大人，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我抱你回去更快一些。”
小竹则跟在莫小落身后，她心里也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姑娘，待会儿就让我去煎药吧。”
她想着阿若没有熬过药，还是自己去比较稳妥。
“也行，你去照顾梅香，让阿若过来跟我娘一起看着我爹。”
担心莫老大再度暴起伤人，莫小落觉得还是找人看着他比较稳妥。
“落丫头，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柳老头儿一摇一晃的，也跟了过来。
只是他走的慢，这会儿才赶到。
“不用，梅香只是动了胎气，喝点安胎药就没事了。”
莫小落把抓好的药放在小竹手中，对柳老头儿说道。
“那就好，梅香那姑娘我还挺喜欢的，她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很可爱的。
这么好的孩子，可得好好保着。”
“那孩子还只是一个小肉球，你就知道他可爱了？
况且他可不可爱的，不都得保住吗。”
莫小落收拾着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说道。
“说的也是，可不可爱的，都得保。”
柳老头儿抚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浑浊的双眼眨了眨。
“对了，你爹什么情况，梅香做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突然出手打人。”
柳老头儿先前也听到了小竹说的话，问道。
“我也不知道，待会儿再探探脉象吧。”
莫小落心里有些烦躁，之前莫老大会关心她她还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呢。
可他突然暴走伤人，自己却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
而且她之前认为就算莫老大的情况不会好转，最多也就只是神情呆滞。
如今他突然发疯，是不是代表自己之前所得出的结论都是没用的。
“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吧。
他这种情况我还没有见过，还挺想看看的。”
柳老头试探着问道，他不敢太托大。
莫小落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
“也行，那走吧。”
对于柳老头的医术，莫小落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让他看看，师徒二人商量着来，说不定还能让莫老大的情况稳定下来。
到了向氏房中，柳老头光是探脉就花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莫小落叶不敢催促，只是跟向氏静静的等在一旁。
一炷香后，柳老头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
“他这是被人摄了心，没了自己的意识。”
“嗯，我知道。”
“时间太长了，他已然丧失了自己的本性。
若是在被刚被摄心的时候就发现，或许还能一救。”
柳老头儿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慢慢的擦了擦手。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他之前都只是呆了些。
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暴起伤人，我却是想不到为什么。”
莫小落看了看他擦手的动作，心想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干净了。
不过就是探探脉，都快把自己手上的皮擦掉了。
“我也探不出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他这种情况，或许是梅香身上的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
“什么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气味，或许是某个物件，又或许，是她做的什么动作。
你爹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在身上，你我都不清楚，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刺\/激他的东西是什么了。
安全起见，以后还是不要让梅香过来伺候他们了。”
莫小落：…..
为什么她觉得这老头儿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呢。
“好吧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柳老头儿挥了挥手，轻轻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要你送什么。
你在这陪着你娘吧，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莫小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只在柳老头儿走的时候，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到底是年纪大了，自己走回去莫小落当然是不放心的。
在院子里招呼了个小厮，吩咐他好好的把柳老头儿送回去之后她才回了向氏房里。
那小厮把柳老头儿送回房里之后，又过来找了趟莫小落，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一个药方，还有佐以银针疗法的方法。
莫小落拿着药方看了半天，心里大震。
这些药材都是她手上有的，去不是毒进经上的任何一个药方。
尤其是其中几味药材的组合，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这柳老头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方才那样说，大概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希望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抱希望的治疗或许还会有惊喜。
拿着药方笑了笑，将它收了起来。
小竹已经将药熬好了，她也该过去看看梅香了。
梅香房里，小竹拿着托盘尴尬的站在一旁。
阿若端着药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来，把药喝了。”
她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像是怕吓到梅香肚子里的孩子。
“阿若大人，我可以自己喝的。”
半靠在床上的梅香更是尴尬，她只是一个侍女，何德何能让阿若大人给她喂药。
“阿若，我怎么看着你比凌云更像是梅香的夫君。”
看到这一幕的莫小落早已在心里乐开了花，大喊‘磕到了磕到了’。
阿若颇有几分中性气质，温柔的给梅香喂药的时候，像极了担心妻子的丈夫。
“姑娘，你….”
梅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更不敢启唇去喝阿若喂的药了。
“你别管我，该喝药的喝药，该喂药的喂药，我就静静的看着。”
莫小落挑了挑眉，抱着手站在小竹的旁边。
“快些喝了，药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阿若见梅香还不喝，不由的皱了皱眉。
她一皱眉，梅香心中就是一紧。
赶忙张开嘴巴，将她喂的药含进嘴里。
药很苦，苦到她有些面目狰狞。
“小竹，去拿些蜜饯过来。”
阿若扭头对小竹吩咐道，又舀了一勺药在勺子里。
“快些把药喝完了，含一颗蜜饯就好了。”
梅香看了看莫小落，眼里些着大大的求救二字。
莫小落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拍了拍阿若的肩头。
“你还是把药碗给梅香吧，她自己一口喝掉比你喂的不快。
而且你这样一口一口的喂，多苦啊。”
阿若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梅香的肚子。
“放心吧，她只是动了胎气，又不是真的伤到了哪里。
动动手的力气还是有的，也伤不到肚子里的孩子。”
“那..好吧，你自己喝。”
阿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药碗放在了梅香的手里。
梅香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这样的阿若大人比以前的虽然温柔了很多，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算算日子我些的信应该也到北疆了，我在信里提过梅香怀孕的事。
凌云要是知道自己要当爹了，会不会开心的蹦到天上去。”
一想到凌云得知梅香怀孕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莫小落就有点想笑。
“姑娘，他在打仗还要担心我，会不会不太好。”
梅香担心凌云会在战场分心，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哪儿那么脆弱，战场艰苦，让他开心开心多好。”
莫小落却不以为然，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第一时间让孩子的父亲知道了。
“你快把药喝了吧，你看看阿若的眼神，你要是再不喝她可又要来喂了啊。”
莫小落看阿若一直盯着药碗，忍不住提醒道。
梅香看了一眼阿若，立刻将药碗放到嘴边喝了个干净。
把空药碗递给阿若，后者的眼神才放松了下来。
嘉峪关，一身红衣的人在军营外遇到了一个送信的人。
他接过信件，谢过送信的人又给了酬劳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里。
夜间，他偷偷溜出了房间，至一个房门口停了下来。
从胸口处摸出自己白天接下的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里面的人接过了信，干咳了一声，他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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