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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趴在靠近楼梯口的栏杆上,时刻关注着门口的方向。
雅间内长时间静谧无声。
叶暮婉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呼吸,好似就在眼前,试探着伸伸手,果然碰到了阻碍。
就在她往回缩准备说话时,手突然被摁住,接着腰间一紧,一头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鼻尖满是记忆中独属于他的气息。
窝在他怀里,叶暮婉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
“就知道你也来了。东云的事都解决好了?没有被人发现吧,月岚风养的侍卫并不好对付,你自己要小心。”
楚韵盯着她又消减了几分的小脸,手碰过的地方都是骨头,感觉不到半两肉,依旧看不到的眼睛让他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疼得厉害,弯腰低头,窝在了她颈窝处,贪恋她的清香。
“不必担心我。我就是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你,待不了太久,便是发现了,月岚风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
粗粝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本就没有几两肉,这才过了多久又瘦了,可是都没好好吃饭?还是又毒发了?”
叶暮婉微微摇头,手贴着他的胸膛往上走,摸到他棱角分明的脸才作罢。
那道疤痕越发突出了。
她叹口气,满是心疼的碰了碰。
“还说我呢,你才真的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何时让师兄过来的,身边都没人帮衬,肯定很累吧。”
累啊,怎么会不累。
楚韵贴着她的手蹭了蹭,不错眼的盯着她,生怕眨眨眼就看不到她了,如同午夜梦回,惊醒后都是一场空。
慢慢的,他就不敢睡觉了,从白忙到黑,一刻不停闲,只有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眼前才不会出现她的影子。
除非熬的实在受不住了,才勉强阖阖眼,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时不时的就嗡嗡作响,他差点以为自己撑不到与婉儿相见的那天了。
没有她在身边,照顾好自己又谈何容易。
他不说话,叶暮婉也察觉不到他的想法,忍不住戳戳他的胸膛,仰头而笑。
“发什么呆呢。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马上就可以回去了,以后都只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好不好?”
楚韵并未当真,只以为是她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做出的安慰。
趁着月岚风焦头烂额之际她才有机会出宫,身上蛊毒也还没解,想要离开,谈何容易。
“你不信我?”
叶暮婉抿唇皱眉,有些不开心,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是她不好,让他丢了安全感,变的患得患失了。
大概了解他的顾虑,叶暮婉踮脚搂住他的脖颈,整个挂到了他身上,苍白的双唇贴着他耳朵,轻声道。
“我是说真的,不是骗你,也不是安慰你。方才出去的姑娘你应该见过,是月岚风的庶妹,西楚的三公主,精通蛊术,尤其擅长解蛊。她已经找到了脱离母蛊,悄悄为我解毒的办法,只是时间长了些,但总算万无一失了。”
楚韵这才有点相信了。
西楚三公主,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但姓甚名谁,是人是鬼,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再说了,婉儿就在眼前站着,他也分不出心思看旁人。
不过……
楚韵双眸微眯,抱着她小心放到地上,捧着她的小脸郑重又严肃的发问,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说,她的蛊术和月岚风不相上下,尤擅解蛊,那你身上的蛊就是出自她之手对不对?所以月岚风才直接带着你回了西楚,而不是想办法先帮你解蛊,他知道有那个女人在,你不会有事,对不对!”
想过他会激动,却没料到会如此激动。
叶暮婉解释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他就撒手往外走,嘴里嘟囔着要去杀了月伽蓝。
以他的步子,叶暮婉好端端的时候都跟不上,何况是现在,一把没抓住,急的她忘了自己失明的事实,没两步就被凳子绊倒了,面朝下趴到了地上,连带着周围的凳子全倒了。
桌子也被猛撞了一下,装满热水的茶壶就悬在她头顶,只要她稍稍一动,立马就能掉下来。
楚韵瞳孔微睁,几个大步迈过去,在半空中接住了掉落的茶壶,另一只胳膊环过叶暮婉的细腰,抱起来直接放到了桌上。
敲门声同时响起,柳青儿刻意压低又满是焦急的声音传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您怎么样?”
未免楚韵再冲动,叶暮婉也顾不得矜持不矜持了,手脚并用缠上了他,回头道。
“没什么,不小心踢到了凳子。”
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叶暮婉干脆放弃怀柔政策,一把推开楚韵,手撑着桌子落地,别过头,留给他个愠怒的侧面。
“你不是要杀了她?去啊,我不拦着你了,但你要考虑清楚,她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到时候你直接接上我的牌位……唔!”
楚韵听不得她说这些话,一把把人扯进怀里,低头亲了下来,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喷到脸上的呼吸有多重,他亲的就有多重,好似要把她生吞入腹,直到叶暮婉呼吸不畅,才恋恋不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松开了她。
“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她既有办法,那便让她试试,我现在就带你们离开。总归是不需要时刻待在月岚风眼皮子底下了。”
叶暮婉双唇微微嘟着,都快被亲肿了,小口喘息,平复心绪。
“还不能离开。我们之前都没察觉到,除了西楚固定的几支军队,他竟还养了亲卫,就是方才你看到的那些,他们的水平可不是寻常将士可比的,想在他们面前走的悄无声息,几乎不可能,这是其一。”
“其二,恐怕三公主也不愿离开故土,她的母妃还在月岚风手里攥着,她走了,她的母妃也活不了,没必要为了我搭上无辜人的性命。”
“其三,以我现在的情况,只会给你们拖后腿,若连你们都落到了他手里,我便是痊愈了又能如何。”
“楚韵,听我的,抓紧时间离开,再信我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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