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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婉双目暗沉,看了眼四周,拉着楚韵钻进了又窄又黑的巷子,看着他罕见露出呆滞的模样,既生气又心疼。
她叹口气,蹙着眉头上前,一下下捋着他的眉头,却怎么也捋不平整,索性整只手盖了上去,眸中闪着愠怒,再不想对他说重话都忍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被人骂了都不知道骂回去吗?你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几次三番在个恶心的家伙面前失语,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当耳旁风了!”
忽地腕上一紧,盖着他额头的手被拉下来,紧跟着,她就被扯进了冷硬的怀抱,和他的脾气一样硬,什么东西认准了,旁人再说都不知回头!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紧箍着她的双臂一点点收紧,力度大的好似要把她嵌入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两人的情绪都逐渐平稳下来,只听楚韵嘶哑的嗓音自耳边传来。
“不要再见他了,好吗?”
叶暮婉心疼极了,眼眶都微微泛红,张开手臂用力回抱住他,踮着脚尖仰着头,想用实际行动给他安全感,不再让他患得患失。
半晌,待箍着她的力道有所消减,才呼出一口气,轻声道。
“本就不会再见他。这一趟若不是为了师父师姐,我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戏跑来这里。师父鲜少下山,此次也是不放心我,待离开漠北城就要同我们分开了。原本的打算是把人交给他,现在好了,是死是活都说不准,还不知回去该如何同他老人家交代。”
身子一轻,楚韵松开了她,但双手依旧放在她腰间,彼此交握,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便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他的唇泛冷,身上却滚烫,叶暮婉有些承受不住,双腿发软,漫漫往下滑,接着就被他勾着腰搂了回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唇都被亲的发痛了才被放开,小口小口喘着粗气,双目迷离。
等到意识回拢,才发觉唇上有什么东西划动,垂眸看去,是楚韵粗粝的拇指,他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沙哑几分。
“今日之语,我会谨记于心,片刻不敢忘。”
他抬眸,直视她灵动的眼睛,郑重且严肃。
“你说过,倘若我来自地狱,你也愿同我一起堕入深渊,可是真的?”
“自然。”
两个字掷地有声,楚韵彻底放下了心。
他在京中的所作所为都远超她的承受范围,他需要一个承诺,一个她永不会离开的承诺。
……
素云已经等他们很久了,远远看见他们衣服上带血,立刻把自己的事抛到了脑后,快步上前询问出了何事。
得知血不是他们的便放了心,还没来得及张嘴又听到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楚韵把月岚风伤重,生死不明一事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素云无话可说,一切都是月岚风自作自受罢了,就是死在这也理所应当。
“师姐可是有话对我们说?”
叶暮婉不欲再提及牢狱中发生的事,挽着她的胳膊扯开了话题,转身往后院走,楚韵落后一步跟在后面,视线就没离开过叶暮婉。
素云压下心头涌上的点点酸涩,顺了她的意,笑着说起别的。
“也是巧,今日请来的戏班,班主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当初家中突逢巨变,上百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宅邸也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得嬷嬷相护,保住了我一条命,姐姐却没那么好的运气。”
“她是自己趁乱跑出府的,被人牙子看上后几经周转,做过丫鬟,还进过……总归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建了春喜班,又在来漠北的路上被契丹人掳走,带进了销金窟。”
“她自幼聪慧好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脾性沉稳大度,遭过苦难才变得不爱说话了,等适应了,会好很多。”
话说到这份上,叶暮婉也听明白了,微微皱眉。
且不说春喜班的班主究竟是不是师姐的胞姐,便是真的,也无法确定是否怀有恶意。
并非她小人之心,实乃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是从高处跌落,又几经磨难的人,见到曾经的姐妹过的比自己好,心理落差才会越大。
衣袖被人扯了扯,叶暮婉侧首望去,见楚韵摇头,便知他作何打算了,当即笑着拍拍素云的手。
“师姐的意思我明白。咱们终归是要回京的,随行之人本就不算少,再多几个也无妨。叶府家大业大,就是人少院子多,足以安排他们住下。但,师姐得先问过她的意思才行,咱可不能行强迫人的事。”
“我省得,这便去同她讲清楚!”
“诶……”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连衣袖都没能扯住。
叶暮婉收手,满是无奈的看着运起轻功跑远的身影。
人就在府中住着,相隔不过十几步,何至于如此着急,可见是激动过了头,当着她的面就失态了。
“你说,那位姑娘万一是个坏的,或是假的,师姐得有多伤心。我还是觉得此事有待斟酌。”
楚韵揽着她的肩膀纳入怀中,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继续走。
“她既来找你,便认定了那是她胞姐,你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好了,莫要多想,与其不能达成所愿,空留遗憾,倒不如让她撞次南墙,感觉到痛了,自会回头。有我们在,便是吃亏也糟糕不到哪去。”
叶暮婉点头,脑袋一偏靠在他身上。
“过会儿你去趟薛师兄那,将此事告诉他。师姐的任何事他都会高度重视,有他盯着,我也放心。”
“好。”
把人送回院中交给连翘,楚韵就去了薛宥泽的院子,结果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却在经过春喜班所在的院子时,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口口声声叫我们班主姐姐的分明是她,我们班主,包括春喜班的任何人都没上赶着招惹,而今反过头来警告我们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你怎么不说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离我们班主远点!我们还没怪她好端端拦住班主,险些毁了春喜班的名声呢!”
唱戏之人,大多出身江湖,性子烈,口齿伶俐,油嘴滑舌如薛宥泽也有些难以应付,只死死盯着背对着他卸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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