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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咧嘴笑着直晃头，宁义看他这个不走心的样子，“啪嚓”照起他的大黑头来了一下。
“兄弟，即使假打也是战争，是战争难免不会出现伤亡，你给我记住了，到时候最低也要有十个假死的兵将，这样才算是个真正的战斗。”
说出了这些话，宁义自有他的道理，不管如何来演戏，万不可以像参加赴宴那样，穿着干净利落去，然后嘴巴一抹油，又利索干净回来。
“大哥，这事弟兄们早些商量好了，谁想休假的人，谁来先死么？”
“这十几个佯装阵亡的弟兄，不用来着急，可以在外面先躲一躲，不过你败回来的人马，一定要给我挂点彩。”
“大哥，是挨打负伤么？”
“是这样的，我不管你用狗血，还是猪血，弄出个样来，像点回事就行。”
宁义说完“哈哈”大笑，而大牛也跟着咧开大嘴乐，哥俩高兴出了茅草屋。
夜色弥漫，看来今晚的雾又小不了，打马穿行在丝丝缕缕的水气中，不比腾云驾雾差，等俩人一来到东塔沟寨门口，今晚夜袭的人马，早已经列队准备好，于是哥俩开始表演。
“大哥，此次夜袭，凶险要大，兄弟带队打头阵？”大牛呲牙咧嘴一说，围聚寨门口的将士听了也不信。
“兄弟你让哥哥先来，我今天一定要身先士卒，为大明王朝尽忠，甘洒热血！”
众大明将士听了，赶忙捂住嘴，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哥俩还在假意争抢打头阵，但是那五十来名，全是铁哥们组成的敢死队，人家的队伍还悄悄出发了，宁义一看演戏没观众，只好对大牛连连摆手。
“兄弟，要挺住啊，哥在后面给你压阵，只要你给后金军队，打开个缺口，哥带人……”宁义话还没有说完，却感觉这边的脸，为何还会热乎乎？
他扭过头来一看，“妈呀！”妃子红竟然不知何时来的，混在了马队里，自己站在地上回头观望，差点没让它给来上一口。
惊讶之余，宁义抬头向妃子红的背上看去，却见苏芸儿正冷冷地低头看向自己。
“哥这是为大明效力，今晚一定要尽忠心。”宁义心里发虚，好像要不打自招。
“可不是吗，今晚雾气蒙蒙，最适合打游击偷袭战，我可是看好你呦！”
苏芸儿端坐马上，小俊脸如霜一说，宁义总感觉她是小号版的苏老夫人。
“战争这个事，谁也说不准，咱考虑到好偷袭，但是人家阿济格的后金军队，定是加强了防范。”宁义听苏芸儿的口气，自己赢了也是要不好办。
“战争的事确实不好说，但是有输才会有赢吗？”苏芸儿边说边从妃子红的背上，她低下头悄悄道：“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在这场的夜袭战中，究竟会输掉几门大炮呀？”
“啊……？”
宁义脑袋瓜子“嗡”下，呆呆站立不动。
这一天天闹得，满东塔里又查又找锦衣卫，可现在的苏芸儿这么一说来，固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小算盘，这个锦衣卫还抓的有什么意思？
“傻了不你，快点上马，跟我到寺院东厢房里去，老爸老妈等着给你上课呢！”苏芸儿满脸娇气一说，宁义心里却更没底了。
“哥这里还在指挥战斗，等战斗一结束，我自己亲自前去，你先请回吧！”
宁义认可被打死，也不想见苏芸儿的老妈，因为在他的眼里看来，苏芸儿她老娘，绝对是个不小的女特务头子。
“快点跟我走，你这个破仗，存心想给后金援助军火，单凭这一条，你可够上了点天灯的罪。”
“点天灯？”
听苏芸儿说出工作术语，给宁义当时有些吓傻。
所谓的“点天灯”，分明就是锦衣卫的最凶残手段，把个大活人的脑袋瓜子上钻个小孔，然后放入泡好了的油绳，这小火在头顶上一点燃，怕是受刑人到了广寒宫也不会觉得冷。
“你快点跟我走不，还有小鬼拉磨可好受哩？”苏芸儿越见宁义两眼发直，她还是越吓唬来逗。
“我这不走了吗，你不要急。”才听了两套刑法，宁义吓得确实不轻。
两匹马在夜间穿行较快，几里地远的距离，很快来到了寺院上方。
宁义感觉这一天天的，又是白耍了不说，还搭进去了一门小火炮，弄些个什么事？他只好低头随起苏芸儿，走进了东厢房里。
等他来到了屋里面，却发觉情况还可以。
炕中间放了一张小桌，上面摆满了小点心，还有一些水果，苏俸正给夫人倒茶：“你快坐下，边吃喝边聊。”
“哦，那伯父我不客气了。”宁义往炕边一坐，苏芸儿忙又给他倒了茶。
“宁义，我今天晚上特意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下，你所关心的事。”苏芸儿她母亲，人家说话有排场，听口气总感觉像是审问犯人。
“我在静听，请伯母来告知。”宁义心里说道，你爱说啥就说啥，只要不说我就行。
“唉”，苏芸儿她母亲轻声叹息了下，接着又道：“我说的这件事情，要说复杂也并不是，不过还是出于一些避讳，不必提出名姓来，你权当一个故事听，只要心中有数便是了。”
“伯母，我知道了，您慢慢说来。”宁义看向苏芸儿的母亲，神情似乎过于紧张，便静静听来。
而苏老夫人，似乎痛苦地回忆着过去，缓缓对宁义一讲来，他越听越有些惊呆。
“可是这个样子？”
“你不要来说话，听母亲讲完。”
“哦！”
宁义与苏芸儿，静下一听来，俩人似乎感觉到，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时，苏老夫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孩儿们，听得明白？”
“既然全是大明的锦衣卫，为何还有三六九等不说，现在的崇祯皇帝还不买账了？”宁义始终不清楚，崇祯挂哥是收拾了魏忠贤，可也不能还拿他的手下，一些锦衣卫来继续算账。
“孩子，看来我是白对你说了，现在的大明朝堂上，完全换上了东林党的人，所以会始终揪住这个事不放，何况你要明白，袁督师的出身地位。”苏老夫人说话，人家是特务机构里出来的人，固定会知道如何来躲枪。
“要是这样的话，看来以后还要注意起，不便使袁督师知道此事？”
现在宁义算是知道了，原来自己这里确实有不少的锦衣卫，只不过全是天启年间，已经过期的锦衣卫。
随着崇祯皇帝一登基，对魏忠贤痛下杀手，自然有些听命于魏忠贤的锦衣卫，难免不会受到牵连与打压，所以安排在辽西的锦衣卫，大多悄悄隐藏于此地，逐渐落地生根，有了家室老小。
宁义确实有些懵圈，费心费力，命令好兄弟带人去折腾阿济格，又是给送大炮，只是为了查清锦衣卫一事，结果弄来弄去，自己反而成了大特务头子？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在寺院的东厢房里，宁义呆的时间确实有些够长，但苏芸儿的母亲，还有她父亲对自己所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独自站立在古塔下，宁义向下方望去，腾腾水雾茫茫一片，似乎像自己此时的心情，紧锁眉头的他想了许久，终于脱口而出道。
“苏芸儿说的是对，自己活不活无所谓，但手下这些倒霉的人呢？”
夜悄然无声渐深，宁义依然站立在古塔下，似乎是大牛也知道了苏芸儿找大哥的事，以至于打假仗，双方都收了摊，他并没有前来向宁义报告打脸的情况。
宁义在静静而立中，今晚就属妃子红表现最好，它一起悄悄给陪站。
大约又过了不常的时间，见大牛兴冲冲跑上寺院来：“大哥，我说阿济格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竟然连夜撤兵了。”
“啊，这是件好事，最根本来讲，他是知足的人。”宁义说这话，他是猜测出阿济格，这么快速撤兵的理由。
自己先进的小火炮，他拿去了一门，完全就可以抵消这次损失后金军需物品之责，必定会急于送往后金的盛京，这样一来，可谓以前的那一篇，总算是彻底翻了过去。
“兄弟你看到了没有，什么事都要来答对，你大舅哥这样一走，他是贝有面子，哥我今天算是在后金也出名了，准成了卦哥太极的心上人。”宁义的这套理论，如果时间一长了，总会使自己没了魂。
“大哥，那咱先回小屋里去，珂其格格还等兄弟么？”大牛好像从不把宁义当成外人，一高兴想啥说啥。
“好的，今晚你俩人做东，请哥吃一顿。”宁义说着“哈哈”笑起时，东厢房的门口走出来了苏芸儿。
“我这半天，是在做好吃的，母亲说了，咱可以到下面去住了。”她说着提出来一个大食盒。
“那大哥，我先走了，再回去烤点野味。”大牛怕回去晚了，野味烤不熟。
宁义提起食盒，苏芸儿在旁紧紧随着走，俩人边走边聊挺快乐的事，不过妃子红确实烦人，一看到俩人距离近了，它是把大马脸贴上来，从中间给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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