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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朱掌柜吟诵出后半段小令，使宁义闹心费解了，好像再过个五六十年后，纳兰性德会骑马跑向山海关，难道说老朱掌柜莫非也魂穿了不成？
再者又说了，自己的一些设计图纸，可以说是拿出了大殿后，从来没有离开过身边，即便是离开了手，也不可能会有这等的凑巧事，竟然能透漏出去这首诗词小令？
午后的暖阳下，宁义望向朱掌柜那张好似充满无限风光的脸，心里像今天的不慎山火，灼热翻腾滚动。
紧锁眉头，宁义看向东塔沟西侧的早已经扑灭山火处，那一片焦黑的山崖，仿佛烧到了自己的心头上，有种强烈的灼痛与不安。
“大将军，宴席备好了，还不快请督师与朱掌柜，早些赴宴呀？”
苏芸儿轻轻在身旁说来，使宁义收回了无尽的忧愁困惑：“哦，有请督师与朱掌柜，快回属下的家里就宴！”
“我等看来要麻烦你啦！”朱掌柜说起又对袁督师道：“看来咱俩，要好好喝几杯才是？”
“哈哈，那自是会的，总不能不给，咱新官的面子啊？”袁督师与朱掌柜对视一眼，俩人又开始“哈哈”大笑。
“如今是个什么的世道，欺负小朋友怕是会有瘾？”宁义与苏芸儿在前面带路，嘴里小声磨叽。
“你不要抱怨说啦，给他俩答对走了，咱好慢慢往回捞呀？”苏芸儿看似俊俏的小妹妹模样，她可咽不下去这口气，吃这么大的眼前亏。
“你说的也是这么回事，等督师的兵马一走，我带人上西边去抢，这样咱捞回本更快？”
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心里未免还是要着急上火，使宁义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上东北面是抢不了，当下正央求珂其格格与正黄旗来做买卖，等攒足了本钱与力气，最后狠狠来敲老皇太极八卦哥的竹杠，反正后金由八个旗的加盟小部落，几个小兄弟合伙干的事业。
走在袁督师与朱掌柜前面，又开始翻白眼的宁义，胡乱琢磨起想拔西边的大旗，好来混眼前的亏空生活。
而走在后面的督师与朱掌柜俩老人，好像心情极好，不管前面带路的俩小人，如何在一起交头接耳，却还是在后面缓缓跟随，不时还指点江山来聊聊风景。
顺起山涧的沙地行来，眼前的片片白房子，似乎引起了他俩人的兴趣：“这片地方好，小屋子里一住，管保比神仙还舒坦！”
“朱掌柜的，可不是啊，我正准备拖家带口搬来，好像还没有寻得个，如此好的落脚之地。”袁督师感叹道。
“督师大领导，要房地产？”宁义在前面走着听来，感觉这种现象并不惊奇，又何况这东塔沟里的房价极低，除了干体力活多费点粮食外，确实还没有任何的成本。
“督师即是喜欢这里，属下给建一座就是了。”宁义见袁督师迟疑间又道：“不知督师要建造，如何大的规模？”
既然大领导看上这里发话了，准要多来搭些银子，最低要给建造三层楼的小别墅，外挂电梯也能给按，没有了电力资源，可以用人来拽吗？宁义今天有些神经错乱。
“哈哈，给我建造一座也成，就按你家的规模可好？”袁督师明白，你宁义小子不差钱，你的住房标注准定是低不了，想与老夫我来玩低调，你还是太嫩了点。
“我家里的规模标准？”宁义说起好笑道：“这样也成，那请袁督师与朱掌柜，快些到我家里来坐坐，咱好吃晚饭？”
宁义说完转身快走，督师已经定下来了，能省点银子就好，茅草屋建成了，到时候你的家里不爱住才最好。
可没走上了几步远，朱掌柜又不干了，说也要来座宅院，想与袁督师做邻居，宁义笑着满口来答应，按自己的住房标准来建造别墅。
又是一阵地好说歹说，俩老人跟随宁义来到了家门口，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除了里外全是白，好像没有看到别的颜色。
袁督师与朱掌柜对视了一下，意思说咱俩算是看走眼了，这小子他娘的，会这样来将就混生活？
俩人在不大的两间小房子里，确实没有多少的看头，准备糊弄一口饭吃，要离开东塔沟这里，及早回宁远城去公干时，猛然见到了后窗户口上的空瓷坛。
对于这只小青花酒坛，凭借袁督师与朱掌柜两人的特殊身份，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俩人很快看清瓷坛上的书画，似乎在崇祯皇帝的御书房里常见。
“哈哈，今晚不走了，老夫我要在此一醉方休！”朱掌柜大笑起道。
“那咱二位，在这里好好喝一喝，住上个一晚，明天再走不迟？”袁督师好像突然间，也来了兴致道。
正帮起摆桌上菜的宁义一听，脑袋“嗡嗡”直响，袁督师不走事是不大，但他带来的一万多大明将士，明早好像还要搭上一顿早饭来吃。
如果照这样一弄下来，以后自己的小日子别想过了，当下辽西地区的粮食紧缺，就算是有了大把的银子，好像只能从后金那里能买到粮食。
大明朝那边的关里，好像有几个州府已经颗粒无收了，想从内地来购买粮食，这个梦还是不要来做的好，怕是连银子全搭上，未必能见到一粒的米。
怀起绝望的心情，宁义给端上了最后的一道菜，清蒸东塔沟里的涧水大鲤鱼。
红红的鱼鳞还在上面，大鲤鱼张开的嘴，似乎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完，看这条鲤鱼的新鲜劲，不等宁义给摆在桌。
“放在我这里，快放在这里，可别烫着！”朱掌柜忙给接了过去。
青花大瓷盘刚一放稳，袁督师的筷子手法比较熟练：“这味道不错，看这鱼鳞穿的更好啊！”宁义还没有坐下，却先给吃到了嘴里。
“哦督师，这条大鲤鱼，拨光了鳞后过油，小丫鬟秋儿，又用细线穿制而成，然后秘制来蒸煮。”宁义没先吃到嘴里，还给介绍美食的做法。
“嗯，色香味俱全，鲜嫩爽口，好像比辽渤的海鱼，要香嫩得多啊！”朱掌柜又给夹走了一块鱼腹。
宁义瞧了瞧俩老人的吃相，分明是今天特开心，死活要来吃定自己的这个大户，心里难受颇多无奈。
倒是苏芸儿会来事，手捧瓷坛来给敬酒：“有请督师与朱掌柜，喝我家自酿的女儿红呀！”
“女儿红酒？”
朱掌柜惊讶说了声，又看向了袁督师道：“元素啊，你看咱俩人的辈分，可不能白喝了，小儿的喜酒啊？”
袁督师与朱掌柜俩人，看似与宁义如何来逗，但毕竟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对于宁义未过门的小媳妇苏芸儿，还是要有极其隆重的长辈形象。
尤其是袁督师，性情刚烈，可以说是就要面子，听朱掌柜一提，有随份子钱的意思：“掌柜老哥所言极是，你看先来……替我垫上可好？”
宁义坐在炕边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终于要见到回头钱了，那怕会是见到了一两银子，关键是心里安慰的问题，根本也不想从俩人身上能有多大的捞头。
因为宁义是知道的，一穷二白永远是人格的最真实写照，就拿袁督师来说，最后的结局来了个千刀万剐，却还是精神灵魂上的一身轻，想着他不免有些发笑。
而苏芸儿捅了他一下，闪动起小丹凤眼，示意瞄向了朱掌柜。
“这你来看看，少了我又拿不出去手，多了银子又没法来揣。”
朱掌柜说着伸手入怀，一狠心从怀里掏出了，不下小一本书厚的银票，轻轻放在炕上道：
“老侄女，我等身为长辈，定当有个样子嘛，你可以拿些银票去，等将来朝廷宽裕了，还是有可能通兑的吗？”
从朱掌柜的语气中，宁义特别是反感这些所谓的银票，好像不比上坟烧报纸强了多少，要说是来见效果，只能是唬弄小孩子差不多。
“真的给我呀，呵呵……那我多谢长辈，就不客气啦！”苏芸儿全给收庄包圆，拿起了银票，笑呵呵跑了出去。
“这……？”朱掌柜瞪眼看了，没有办法的事。
虽说是这些银票，暂时的确兑现不了银子，但蛮可以来做国债的凭据使用，将来指不定崇祯能给大明朝整明白了，还要涉及到逆向回购的问题。
很明显，经过苏芸儿小丫头的一闹，朱掌柜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要背有，极其严重的挪用公款罪名。
毕竟欺君罔上的罪责，诛九族好像是完全谈不上，崇祯再励精图治，发奋图强，也不可能会断了老朱家的根，刨起自家的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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