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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况对面是茂密的树林,用骑兵去对付手里有火器的步兵,显然占不来一点的便宜。
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官心里全有谱,更凭实打实的真本事,北元骑兵的带队官不简单,手拿起弓箭“腾”跳下战马。
手持弓箭,北元骑兵的官还算是比较有经验,怕遭受到枪弹的射击,尽量蹲下身去来开弓,等起河对岸火光一闪,松手准备开射。
此时的弓箭,看似比火器要来得痛快麻利些,但拉满弓需要较大气力,时间稍长了点,正感觉两只臂膀酸痛发麻,“嘭”一下中,总算是看到了河对岸的一片光亮。
“趴在树下?”北元骑兵的官叨咕了声,松开了弓弦也没法,躲在大树后,又全趴伏在地上,弓箭奈何不了。
眼见自己的人马,在大峡谷里硬挺着来挨打,想要派人过河去攻击,又见满身的盔甲,又是牛皮靴鞋,怕陷入了河里更加的麻烦,再者又说了,时下的这天也凉,想罢摇头叹息,只好撤兵另寻进攻路线。
河对的大牛率领众人,闪电偷袭打得正欢,从信号弹的不断闪现光亮下,隐约看出北元骑兵有撤退的意思,竟然还下了命令,派围堵在谷口的大明军队前去追击。
西南方向的这边战斗,按照大牛的一指挥下来,这仗稀里糊涂就有些时间打得长了,大牛却是忘记了宁义对他说的话:见好就收,速回城堡里去集合!
而此时的宁义,正站立在营州卫的城堡墙上,焦急等待大牛兄弟的带队而归。
朦胧中,眼见城外有大量的北元骑兵,陆续向城堡外围集结,知道兄弟像是被阻挡在城外,只好皱眉轻声道:“兄弟留在外面也行,总比被围困在这一处,要好得多。”
“妹夫,我那时又细细清点了下,咱这里的火药可不多了,恐怕用收缴上来的火药,也难来保持住火力?”苏有山心细,趁那时闲暇之余,早已经摸底做到了心里有数。
面对城堡外,不断集结到位的北元骑兵,宁义微微皱眉,抱起肩道:“火药节省些,尽量全用在那一门红夷大炮上,火绳枪与小火炮要看准了来。”
从目前的情形上来看,只要有充足的火药量,再配备五门的红夷大炮,哪怕再有多出一倍的北元骑兵军队,想坚守住此城也不是个问题,但现在的问题,也许就是眼下的现在了。
浩荡的北元骑兵,手持火把,如潮水滚滚汇聚,光亮闪动一片,整个营州卫城堡的前方广阔空地上,在东南西的三个方位处,足足有七八里地远的范围,排布满了骑兵。
站在城堡墙上,宁义知道眼看要面临一次疯狂的大规模攻击,赶快命令众人早些去做安排,否则再晚了一点的时间,真的要凉了来不及。
毕竟有些自己能想到的土办法,骁勇善战的北元骑兵官也不傻,再者当下的北元骑兵,是从大元的主力军队里,被迫无奈分离出来的一支。
遥想倒退回去久远的前夕,差不多二百六十来年前,似乎大元的军队,满世界乱来横行找茬闹事,确实没有遇到过多少的敌手。
望向城堡上的大明军队,再看了看外面兵山将海的北元骑兵,果然由宁义预料到的一样,在短暂地一段沉寂过后,大队的北元骑兵如巨浪涌来。
先头队伍骑在飞奔的战马上,早已经拉开了满弓,后面紧紧跟随的骑兵队伍,令在城堡上观阵的宁义与众将士,看了不免一惊:“骑在奔跑的战马上,还能十几个人抬起梯子?”
对于这种纯粹炫耀,摆弄骑术的行为,宁义与寨墙上的众大明将士,只好来攻击搬运梯子的一队队骑兵。
寨墙上一顿箭雨炮火过去,本以为一轮过后,能打散这些运送梯子的北元骑兵,却不曾想到收效甚微,是给打落了马下,还是主动跳了下来?
距离较远又加上天黑,具体情况看不清楚,只不过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这些搬运梯子的北元骑兵,在地上还是玩命向城堡下冲。
“不要攻击拿梯子的队伍,快来守住城堡下!”
看向那些搬运梯子的兵将,又有盾牌手在前做掩护,宁义知道,要想去攻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好火烧眉毛,先顾起眼前。
寨墙下人喊马嘶,大队的北元骑兵“嗷嗷”乱叫,有些人从马上站起,嘴里叼着弯刀,开始徒手攀登大石块的寨墙,而后面拿梯子的队伍眼看要赶到……
“传下我命令,不要惊慌,等上了梯子再动手!”面见眼下如此不利的战局,宁义沉稳道。
遇上如此玩命的打法,宁义传下命令去,一定要稳住架,一旦自己的军队先乱了阵脚,以前那些的准备工作算是白做了,还不如多煮点饭吃,做个饱死鬼好。
城下的北元兵将,看城上的大明军队,被一阵阵箭雨压制,似乎没有了脾气,开始向寨墙上搭了新制做的梯子,连忙排队顺起梯子往上来爬。
营州城堡,为两丈多高的大石头墙,大木梯子一贴上竖立起,爬上一队可有十几个人,而在上方守城堡的大明军队,看似手里有众多的火绳枪,大炮小炮的先进武器,只能眼睁睁看起,北元兵将爬梯子来攻城。
从高处向下去做防守反击,此时距离太近,显然已经到了枪炮的射击死角,根本发挥不上实际的作用。
又何况此时的火器,尽管宁义做出了最大的努力,精准度属实不好来提高,仍是讲究大规模的霰弹效应为主。
在一时间,寨墙上情况危急,眼看大队的北元兵将,顺起梯子,从垛口下探上了头。
寨墙上防守的大明军队,见了如此的不利情形,人人高度紧张,尤其是伙夫老兵,嘴里还不断叨咕起:“快点来,水别烧干锅!”
“啊……”北元兵将大叫一声,才从垛口一露出,迎头挨了一瓢开水,大烫活人,听了凄惨无比的叫声,怕会给多有吓死。
“哗哗”,一桶桶新烧的滚滚开水,顺起梯子上方一倒,寨墙上下瞬间,一片片热气腾腾。
扑通……扑通!
“啊啊……嗷嗷!”
寨墙下鬼哭狼嚎,爬梯子攻城的几百北元兵将,实在遭不了大烫活人的罪,抱头喊叫,乱哄哄一片,东窜西逃,到处玩命乱跑。
“啊……”围聚在寨墙附近的北元骑兵,人人坐在马上,多为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的打法且不来说,这……这岂不太坑人了?
近处的北元骑兵,心里想着,纷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哆嗦起了溜圆,开始疯狂回撤。
战争永远是残酷无情,一方痛苦流泪,另外一方必是高兴万分。
而在城堡的寨墙上,传出大明军队的众将士,一片欢腾庆贺,只有站立在队伍后面的一人,面色凝重,静静观看起,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过了半晌,似乎如梦道:“唉,是有些太过了?”见这轮的战斗,总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宁义轻声叹息:“唉,尽人事,听天命吧!”说着走下寨墙。
幽暗的街,点点闪闪的光亮,营州卫城堡里,尽管宁义已经严令不允许来骚扰民众,但受到战争的影响,城堡里的民房居户,几乎家家晚上灭了灯火,关紧了窗门院落。
“唉,过了今晚就好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便不来打扰此地了。”嘴里无奈说起,宁义心里却是很想占有营州卫,这座大西边的小小城堡。
尽管这片地方,属实不是大明朝的地界,但对于宁远城的长远防卫,乃至于辽西地区的整个防御体系,营州中屯卫所处的地理位置,的确太过于重要了。
利用这地区的峰峦起伏,座座高大的山脉,做为辽西总体防御力量的第一环,将来宁远城的经济力量,必会得到极大的安稳来发展,因为有了战略上的纵横,势必减轻关宁锦防线的单一无助。
凉凉的晚风,轻轻拂来,宁义一激灵无奈道:“我在大明朝里算个啥,袁督师这关还要不好来过!”
本想上营州卫来捞一下,多少弄回点本钱,闹个心里安慰了,大可以知足了事,根本没料到会被粘住了。
自从白天到了今晚的大战中,会有不下几千的大明将士阵亡,回去后该如何去给袁督师交接军队,宁义现在多少有些玩不起了,只能急来探探底。
城堡里的一处不大院落里,一间小屋中,宁义正耐心地问起吴克善,关于北元军队兵马的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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