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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言和战朗没有意外。
他们都选择了回到人间。
虽然游戏的“售后”不太给力。
但凭着战朗在黑道的地位，以及战言在电脑上的天赋，他们活下来不是问题。
林寻虽然确实有点小聪明。
可他也承认，自己确实在人间活得艰辛。
许下愿望之后，冥岸没有第一时间送走战朗和战朗。
而是低头询问林寻道：“你有什么愿望？”
林寻想了想：“我想知道游戏的真相。”
他本来就是活人玩家，在游戏里没有死去，当游戏结束，他理所应当回到人间。
如果，他想战言和战朗一样，选择回归人间，那又中了游戏的计！
冥岸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你真是，滴水不漏。”
她仿佛在思考什么。
一场游戏所付出的代价，真的够林寻知道游戏的真相吗？
冥岸的脸上，从来都是淡定而优雅。
也只有林寻这个玩家，能让她这么头疼了……
很快，冥岸纯黑色的嘴唇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我答应你！”
说话瞬间，空气中，传来了巨大的水流声。
眼前的黑暗，如幕布一样，左右分开。
那幕布之后，放着一个纯洁雪白的球体。
那球体大约一米多高。
很白。
白到，几乎发光。
三人走到白球身边。
林寻的指尖，轻触到了白球。
立刻的，无暇的白球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细缝。
细缝逐渐演化成一扇小门。
门被打开。
里面，蜷缩着一个同样雪白无瑕的女人。
是的，纯白无瑕。
女人身上，一点毛发都没有。
无论是头发、眉毛、睫毛、体毛……她身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女人蜷缩在球体中。
她闭着眼睛。
仿佛陷入沉睡。
冥岸走到球体身边，她细长的黑色指尖，轻轻碰了碰球体表面。
黑色的手指，与白色的球体，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
“这是什么？”林寻问。
冥岸抵住了自己的眉心。
“如果用你们人类的措辞来解释。这，就是一台电脑，一台控制游戏的电脑！”
那一瞬间，林寻眼中，豁然开朗！
“所谓的游戏，只是你们在电脑上，运行的一款软件？”
冥岸笑笑，她不置可否。
“可以这么解释。”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玩家带入游戏中？”林寻问道。
冥岸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林寻，你吃肉吗？”
她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既然吃肉，会觉得动物被圈养在笼子中，可怜吗？”
“他们一生都从未见过所谓笼外的世界。”
“被人类养育，只是为了被人类吞噬殆尽。”
“你觉得，那些动物，会思考为什么吗？”
冥岸又问。
林寻张了张嘴。
他知道冥岸是什么意思。
玩家，就是被养在笼子里，等待吞噬的动物。
“你们以玩家为食？”
冥岸笑笑：“不！我们以恐惧为食！玩家们的恐惧，既是食物。”
她如此优雅和善地说着令人战栗的话语。
而一切的真相，既在冥岸身后。
只要控制了那台“电脑”，那游戏，便会结束！
冥岸的视线，不断在林寻与战言之间游弋。
她突然缓缓开口道：“林寻，游戏，是不会结束的。”
她又看向战言道：“游戏，是不会有终结的那一天！”
她又看向三人，郑重其事说道：“而我们，永远信守游戏的规则！”
冥岸是在暗示什么。
她在暗示林寻吗？
不！
她在暗示战言！
她在暗示她曾经的眷族！
一旦进入游戏，就像被黑暗浸染一样，没有洗白的那一天！
但是，只要杀死林寻，许愿彻底脱离游戏，那一切，都会消失。
毕竟，她们永远遵守游戏规则！
战言握紧了拳头。
那不甚尖锐的指甲，直直刺进了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
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她进入游戏，就是为了营救战朗……
现在，她已经成功了……
战言笑笑。
她缓步走到冥岸身边，然后看向林寻。
他们之间，明明相隔几米，却仿佛咫尺天涯。
“林寻，我不欠你的了！”
战言的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林寻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然说道：“战言，你别做傻事！”
“战言，你做什么？”
战朗亦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骤然开口。
在那瞬间，战言猛然低头，将球体里的女人拉了出来，然后，她自己坐了进去！
战朗说过，自己的妹妹，是一个电脑天才。
冥岸说过，这个游戏，就好像一台电脑运行的电脑程序。
而现在，一个电脑天才坐进了一台她从未见过的“电脑”中。
会发生什么呢……
安静。
是死一样的安静。
自从战言坐进球体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惊涛骇浪，没有分崩离析，没有土崩瓦解……什么都没有发生……
“战言失败了？”林寻喃喃自语。
战朗却死死抓住了林寻的肩膀。
“你放心，我妹妹，从来都不失败！”
又过了几秒钟。
那原本雪白的球体，变成了极致的血红……
……
现世，朱氏大楼，23层。
陈简跪坐在地上。
休眠仓内，朱云峰的身体悬浮在金色的营养液中。
周围原本喧闹的器械，归于平静。
朱云峰紧闭双眼，鼻腔中，再无呼吸……
陈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
他见证了一场赤裸裸的谋杀！
看着还在喝茶的林若愚，陈简质问道：“林若愚，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林若愚冷眼看着陈简：“在刀尖上跳舞，就要做好被刀尖刺穿的准备！”
“可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
陈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所有人都知道朱云峰进入了23层。”
“可是他却死在了23层！”
“我们要怎么向朱总交代？”
“我们杀了朱云峰！他会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会生不如死的！”
“不不不！是你们杀了朱云峰！和我没有关系！”
林若愚拍了拍陈简的肩膀。
“是啊，是我们杀了朱云峰，和你没有关系，可是，你觉得，其他人会相信吗？”
“你见证了朱云峰的死！我们，都是共犯！”
陈简猛地抬头看向林若愚。
“你为什么要杀死朱云峰。你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林若愚笑笑：“杀死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
“可是这件事！有谁会知道呢？我们一定会被朱长胜杀死的！”
陈简通红的双眼中，满是恐慌。
他才23岁，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林若愚拍了拍陈简的肩膀。
“你不会死的！”
“只要你变成朱云峰就可以了！”
“只要你和他一样，进行游戏，赢得游戏，许愿让你成为朱云峰！”
“在我的帮助下，这一切，会很容易……”
无论是林若愚，还是林寻。
都有着蛊惑人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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