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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你去哪儿了？翠芽担心你，哭了许久。”
见殷傅手里提着的菜，柳明月一愣。随后，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些，说道：“出去前，至少留个口信，免得我们担心。”
“不好意思，我忘了。今晚做好吃的，补偿大家。”左盼回抱住怀里的翠芽，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歉意道。
县衙不是做饭的地方，几人讨论，本决定就近去聂飞家。但他说自己从不在家吃饭，家里连灶台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去离得最远的柳明月家。至于为何没有考虑殷傅，因为他自任命仵作，便一直都是休息在县衙内。
前往柳明月家的途中，左盼察觉殷傅情绪不对，一个人低头默默地走在最后。
她放慢脚步，和他并肩同行。
斟酌片刻，开口询问：“怎么了？”
“想有个住所，但没钱。”
没想殷傅是在思考这个，左盼失笑道：“你可以找人借的，比如我，或者聂飞。”
“为何不能找我借呢？”
不知柳明月何时出现在身侧的左盼，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你走路都没声的？”
“盼儿，不要岔开话题，为何殷兄弟不能向我借钱呢？”
“因为你是整个县衙中最穷的。”见左盼三人走在后头的聂飞，也凑上去，哥俩好的揽着柳明月的肩膀，说：“谁不知道你这小子每月的俸禄都用来买书了，哪还有钱能借给殷兄弟。”
说实话的聂飞，被柳明月手肘捣了下。
本来想着不说柳明月，是因为考虑道他对殷傅抱有抵触的左盼，没想柳明月会追问自己缘由。还好聂飞及时接话，没至于让她尴尬。
借钱一事，在几人的打闹嬉笑中，暂且搁置一边。但左盼还是记在了心里，回到家，掏出自己的小金库，让翠芽给殷傅送了过去。
柳明月的住所，如同他这个人，干净恬淡。用聂飞的玩笑话说，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左盼按着柳明月所指的方向，走进小厨房内，四处观望了下。发现有使用过的痕迹，虽说次数不多，但已是难得。她不曾想柳明月这个读书人，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观念，心生好感。
“家里柴火不够了，聂飞麻烦你劈点木柴。”
柳明月从一处取出斧头，递给聂飞，后指向小院子里堆放的木头。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帮翠芽洗菜，教殷傅生火。
“啧啧，柳明月真是贤惠。”
炉子没生好，暂且没事的左盼，站在院子里，看着聂飞斧头一抬一落间，就劈了不少木柴出来。
“你又不是不知，自他娘生病之后，家里事无大小皆他一人操劳。”
聂飞擦完汗，将劈好的木柴，归纳到院子里的一处空地上。
自进门，左盼并未见到什么病妇人，猜想柳明月的娘怕已是离世。
她轻声叹息，问向聂飞：“你呢？”
“我什么？你这丫头跟我一起长大，还不知我的事？”被问得一脸纳闷的聂飞，奇怪的看向左盼。
被看的心跳加速的左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压下心头的紧张，面上笑道：“你的事我当然都知道，我是问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想着找个人？”
“找谁？没有中意的。”
“那你要求应该还挺高的。”
“不高，我中意就行。”
“这还不高？什么要求都不明白，让中意你的姑娘，都无从下手。”
本只是随口一句话，左盼却察觉聂飞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不等她细问，就被柳明月叫去了厨房。
“盼儿，之前从未见你做过饭，何时学的？”
“就，就没见你们那段日子学的。”
面对柳明月突如其来的问题，左盼拿着锅铲的手，顿了顿，笑道。
“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了。”柳明月抬手，揉了揉左盼的发顶，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有殷傅给我看着火就行。”
柳明月看了眼埋头烧火的殷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了厨房。
鉴于饭桌上有三个男人，左盼决定做五菜一汤。做完一个，她便让殷傅端出去一个。直到全部做完，天色已黑。
没见过左盼做饭的聂飞和柳明月，皆被她的手艺震住了。
饭菜搭配的颜色，光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一阵携着饭菜香的风，自二人鼻尖溜走，让他们不禁咽了咽口水。
“吃吧！这天再不吃就冷了。”
说话间，左盼起身去关紧窗户，免得寒风吹散屋内的温暖。
“要不喝点酒？”见左盼冻得有些哆嗦的聂飞，开口提议。
“有吗？有吗？”
向来体寒的左盼，期待的看向聂飞。睁大的杏眼里，好似装有夜空里的星辰，闪耀动人。
被这样目光盯着的聂飞，不自然的抬手掩唇，将脸撇向一边，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有的，不过不是什么好酒，还是等下一次吧！”
往年冬日，柳明月都会在家备上一壶酒。夜里挑灯读书，实在冷的不行，就喝上一口暖身子。
“有酒就行，暖身子的，不喝多。”
本没想喝酒的左盼，因聂飞一提，勾起了酒虫。不等柳明月行动，她就开始四下寻找，想着酒到底放在了何处。
见左盼一副嘴馋的模样，柳明月也不好再扫她的兴。
他起身拉住走来走去的左盼，让她坐下继续吃饭。自己则出门，向着院子里栽有桃树的地方走去。
走至树下，他朝着双手哈了口气，而后搓了搓。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弄开面前的泥土，很快露出一个深褐色的酒坛。
柳明月将酒坛取出，走回房间，对左盼说：“这还是我去年喝剩下的，真的不介意？”
“一点也不介意，有的喝就知足了。”
左盼嬉笑着接过柳明月手里的酒坛，满怀期待的掀开封坛的布。
凛冽的酒香扑鼻而来，熏得她当时就红了脸。
“你这丫头，面对入口之物，总是心急得很。”见左盼此举，柳明月失笑道。
有酒有菜有朋友，让左盼感觉这个冬天一点也没有过往那般寒冷。
酒过三巡，喝的满脸通红的她，高兴的准备再喝上一杯。
正要斟酒，就被一只大手拦下。她顺着手，疑惑地看向殷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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