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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豪抬手搭在老李的肩头，笑看着他窘迫的模样。
“孙毅人在何处？”
对此番乌龙，殷傅没有任何反应。
“今日轮到他上街巡查，眼看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不明殷傅所想的聂飞，看向屋外，说道。
“嗯，他给钟俊倒水时，你也在场吗？”
聂飞点头，殷傅接着问道：“可注意他用哪只手接过的杯子？”
“你问这个做何？”
“死者尸体上的刀伤非同一人造成。”眼看聂飞依旧困惑的看着自己，殷傅继续说道：“心口的致命伤看出凶手是个惯用右手的人，但腹部刀伤不是。”
“听你这么说，我想想…当时他应该就是用…右手接过的杯子。”
话音未落，聂飞想起一些事情，继续说：“可大部分人都用右手，怎么就能断定是他呢？再说，昨日不是在案发现场找到有人自驿馆外进入的线索…那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有道理，不排除。”殷傅转脸，面向孙豪，问道：“昨日查问凶器，可有结果？”
“啊，没有。因为刀的样式普通，几乎每家打铁铺做的都差不多，所以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凶器是不是自家做的。”
昨日就将结果告知于柳明月的孙豪，被殷傅突然提问，愣了下，沮丧回答。
“之前我同柳明月说过，死者生前有反抗，定会闹出动静。可有去询问驿馆中的人，或者当晚打更的？”
问话时，殷傅环顾内堂里每个人的神色。
“问过驿馆掌柜和小二，他们说死者喜静，所以晚间都不会去到他的房里打扰。而且那天正巧没什么人到驿馆投宿，所以死者所住的天字号房周边的房间都是空的，并无人入住。”
听殷傅所问，聂飞一五一十道：“不过询问那晚打更的吴叔，有所发现。据他所说，当晚他敲完五更，见一男子慌乱的从驿馆后门跑出，同他撞了个正着。”
“见到了长相？”
聂飞点头，说：“此人名叫齐明，家就住在吴叔附近。光棍一个，好赌成瘾，欠了赌坊一屁股债，整日东躲西藏，不易找到他。”
“找到了吗？”对于聂飞的最后一句话，殷傅选择性无视。
“根据吴叔描述，画了人像，正在寻找。”
“可到偏些的赌坊寻人。”
话落，殷傅起身，向外走去。
眼看人要离开，聂飞想起自己还没道歉，赶忙上前将他拦下。
“我约了孙豪他们晚些时候去喝酒，你也一起来吧！”
听聂飞的话，孙豪疑惑的瞪大眼睛，张口准备询问何时的决定。
但见聂飞斜身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立刻会意，紧闭上嘴巴，不多说一个字。
“不用。”
独来独往惯的殷傅，自聂飞出现在他眼前，便多少猜到对方为何事而来。昨日动拳脚的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用的，用的。你看你进了县衙，当上仵作。到现在衙门内的人，还认不全。之后再遇案子，终归不方便。”。
殷傅开口想回对方，没什么影响。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再次摇头拒绝，不给聂飞劝说的机会，绕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捕头，今日为何非拉上那刀疤脸？你看看他，多不识好歹。”眼看殷傅走远，孙豪凑近聂飞，愤懑道。
“你少说话！跟谁学的在人背后乱嚼舌根的毛病？”
被聂飞训斥的孙豪，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垂头耸肩坐回原位。独留聂飞站在原地，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发，而后叹息着，向柳明月所在的地方走去。
离开县衙的殷傅，抬眼看了下天色，抬步走向左家。
路上，他碰到上次聂飞买的那家糖炒栗子，摸遍身上，没找出一个铜板。只好放弃，空手去找左盼。
刚用过午膳的左盼，听看门小厮说殷傅来找她，颇感惊讶。
她起身，让翠芽下去休息，不用跟着自己。后先小厮一步，向大门方向走去。
见殷傅腰背挺直，双手背后站在门口，不经笑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衙门没事。”
“凶手抓到了？”
闻言，左盼挑眉。
“还没。”
“你倒是不急。”看殷傅气定神闲的样子，左盼打趣道。
“走走吗？”
清晨运动过量的左盼，摇头拒绝，问道：“你用过午膳了吗？”
殷傅摇头，看左盼笑着走进门，他赶忙抬步跟上。
“你其实不是来找我，是来蹭饭的对吗？”领着殷傅走近厨房，左盼朝厨房门口扫地的小乐招招手，侧身对殷傅笑道。
不待殷傅回答，小乐拿着扫帚，跑到左盼身前，眯眼傻笑，一副憨态。
“小姐，今日又要教牛师傅新的菜式吗？”
“不是，来给我这位朋友弄点吃的。你去跟牛师傅说声，让他的灶台借我用用。”
听左盼是来给人做饭的小乐，震惊地看向她身边的殷傅。心想小姐的朋友真幸福，轻而易举的就能尝到小姐的厨艺。
“还傻站这儿做什么，快去！”
左盼见小乐眼睛不眨的盯着殷傅看，一脸的憧憬样。颇感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肩膀，打断他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没等一会儿，小乐领着胡子拉碴的牛师傅，来到左盼眼前。
“小姐，今天要做什么？需要老奴给你打下手吗？”
牛师傅双手在身前的灰布围裙上蹭了蹭，满脸喜意。
“不用，就下碗面给他，垫吧口肚子。”
顺着左盼手指方向，牛师傅好奇的看向她身后的殷傅。
陌生的面孔，从未见过不说，还能得自家小姐亲自下厨。想来此人不简单，他恭敬的朝殷傅欠身。
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左盼，绕过牛师傅，走进厨房前，让小乐先带殷傅到厨房边的小屋里坐下。
她的身影消失于门口后，牛师傅不等小乐行动，一个箭步走到殷傅身边，堆笑伸手，领他走向一边的小屋。反应过来的小乐，紧随其后。
屋内角落里摆放着日常晾菜用的竹架，和腌菜用的瓦罐。正中间放着一张年头较久的木桌，几张矮木凳放于它的四边。屋内整体收拾的还算整洁，但依旧稍显狭窄和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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