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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左盼二人，回到案发现场的聂飞，走近殷傅身边，低声询问：“明月呢？”
“到衙门叫人去了。”
殷傅视线不离尸体，问道：“送盼儿回去了？”
“送回到你家了。”
聂飞环顾周边又一次围拢凑近的百姓，厉声道：“赶紧散了！再有往前一步的，就押进大牢，待上几天。”
“大过年的，不看些吉祥的东西，非盯着尸体瞧个不停，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聂飞蹲到殷傅身边，碎碎念道。
殷傅侧头撇了眼，因聂飞所说，退后数步的百姓，锁眉道：“此地已经无法向我们提供任何信息，眼下只能从尸体身上寻找线索。”
“为何？”
殷傅不语，直接手指地上凌乱的脚步，给聂飞看。
“这群人真是…若凶手开始留下脚步之类的，眼下也都被毁了，真不知说这些人什么好。”聂飞瞬间明了殷傅之意，抬手搓揉冻僵的鼻头，语带怒气道。
殷傅沉默不接话茬，起身望向柳明月离开的地方，等他带人过来。
“你不验尸吗？”聂飞问。
“在你送盼儿时，已验过。”
聂飞微觉尴尬的挠头，停顿半秒后，问：“有什么发现？”
“根据尸体情况，大致得出死者于昨夜丑时死亡…时间也可能更早些。”犹豫片刻，殷傅补充上后一句。
“你这话何意？”
“之前调查槐荫镇发生的案子时，我发现周围温度对于死者死亡时间是有影响的。”殷傅双手环胸，解释道：“温度高，会缩短死亡时间。反之，则会拉长死亡时间。”
“照你所说，我们以后不就不能凭借时间抓人了。”
“只要犯案的人，都会有纰漏。时间不过是线索之一而已。”殷傅面容镇定的劝慰道。
柳明月带人赶到时，现场围观的百姓已散去不少，多是受不住寒意回了家。
“盼儿送回去了？”柳明月看到聂飞，问道。
“没，在殷兄弟家呢！她担心我送她回去，一来一回花费时间过多，拖了你们的后腿。”
柳明月点头，笑说：“盼儿倒是心细…眼下，殷兄弟肯定要随我回衙内查验尸体，趁着没你事，赶紧去送盼儿她们回去吧！”
闻言，殷傅看向柳明月，抿紧薄唇，目光冷冽。
“殷兄弟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
殷傅撇头不答，看着聂飞走远的背影，心生闷气。
“聂飞和盼儿相识相知多年，怎么也比跟相识不久，不知深浅的人在一起合适。”柳明月顺着殷傅的视线，望向聂飞离开的方向，轻笑道：“殷兄弟，你说我说的在理吗？”
“歪理！”
殷傅不看柳明月，冷酷丢下两字，抬步跟上被抬走的尸体。
衙内置尸房中，殷傅穿戴整齐，面容严肃的查验尸体，柳明月则同之前一般，手执笔纸进行记录。
“死者女，约有十六七岁。”
殷傅边说边掰开死者的嘴巴，仔细查验，后从一边的验尸工具里，取出包镊，在死者牙齿缝隙中夹起一根细线。
他将细线举到半空查看，说：“像是普通布料上的丝线。”
言罢，他将丝线放到柳明月递来的白布上，继续验尸。
“尸体身上共有三处伤口，致命伤在脖颈一刀。伤口平滑整齐，应是锋利的菜刀所致。另外两处皆在左右手腕上，和脖颈处伤口一致，应是出自同一把凶器。”
说话间，殷傅抓起死者手腕查看，后又看向死者的脚腕，说道：“手腕和脚腕处皆有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加上刚才嘴里发现的丝线，可以推断死者生前被凶手绑架了一段时间。”
“既然已经一刀毙命，为何还要再手腕处划上两刀？”柳明月不解道。
“眼下不明。”
殷傅直白坦言，继续查验尸体，发现女尸下体的私密部位存在明显得撕扯痕迹，隆眉看向柳明月，冷声道：“去寻个稳婆来。”
观殷傅面色不善的柳明月，没敢多问，点头跑出门去。
寻来的稳婆，依殷傅所说，查看女尸下身，倒吸一口凉气。
“如这位大人所猜测得一样，这女子生前确实遭受过侵犯，不过体内并未发现精血。而且看样子不像是男人那物造成，倒像是被木棍硬生生捅出来的。”
稳婆所说，让柳明月睁大双眼，瞳孔微缩，咬牙切齿道：“禽兽！”
“辛苦你了。”
殷傅礼貌送走稳婆后，走到尸体旁边，对柳明月说：“凶手若是男子，那他定是个无能力宣泄欲望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行？”
殷傅点头，继续说：“眼下需快点确定死者的身份，我担心凶手还会继续行凶。”
“何以见得？”柳明月追问道。
“人的欲望无止境，只要凶手还想要宣泄，他便不会就此停手。”
殷傅一番话，让柳明月胆寒不已。他将手中纸笔递给殷傅，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这就去寻画师，将死者的样貌画下，张贴长清县各地寻人。”
在殷傅和柳明月查找死者身份时，聂飞正护送左盼和翠芽在回左家的路上。
“聂飞，我有些饿了。你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吗？”左盼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红脸看向聂飞，微羞道。
“我知道附近有家卖烧饼的，味道还不错，你吃吗？”
“可以的，我不挑食。”
左盼跟上聂飞的脚步，走到一处门面颇小的烧饼店前。只见店门口放置一大火炉，阵阵芝麻香从其中飘出，引诱着过往路人的鼻子。
甜而不腻的香气，引得左盼肚中得轰鸣声更甚，惹得聂飞和翠芽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就说我饿了吧！”左盼单手捂脸，试图掩盖嫩白肌肤上增添的粉红。
可还是被聂飞和暗处一双带有垂涎之色的眼睛看个正着，只是两者间的反应大相径庭。若说聂飞心动于左盼尽显娇羞的姿态，那暗处的眼睛，则充满了欲火和恨意。
“我给你多买几块，保证你吃的饱饱的。”
话落，聂飞走近卖烧饼的小店，唤老板的名字：“才哥。”
“小飞来啦！”才哥屋内走出，憨厚的笑看向聂飞，问：“今天要几块烧饼？”
“给我来十块吧！”
“太多了，我吃不完。”
听聂飞说出的数字，左盼被吓一跳，赶忙出声阻拦。
“没事，剩下的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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