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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拿开翠芽的手，看向画像上的女子。
“尸体有可能已经被认领，只是这画像尚不可能及时被揭下来吧！”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
翠芽抱着新衣裳，步步跟随于左盼身后。见她前行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路，便多少猜到她要去往何地。
“小姐，你不是说要快点将这衣服送还给二小姐。眼下怎么不回去，却往衙门方向走啊？”
翠芽边说边将怀里的衣服，往左盼眼前送了送，希望借此打消她去衙门的打算。
“你不说，我差点就给忘了。”左盼轻拍翠芽的肩膀，嘱咐道：“你先回去把这衣服交给左巧丽，而后再到衙门寻我便是。”
“可……”
不等翠芽多言，左盼已经先她一步走远，让她有话也无处可说，只能遵从左盼吩咐，独自一人返回左家。
到衙门门口，左盼还未进门，就同殷傅和柳明月二人撞个正着。
“你们两人着急忙慌的上哪儿去？”
左盼自觉的移走到一边，不当人形沙袋阻挡殷傅二人的去路。
没料到左盼突然到来，殷傅和柳明月二人皆是一愣。
后见她让路的举动，柳明月严肃的面容微缓，咽下让她离开的话，改换成：“边走边说！”
左盼忙点头，不做任何废话，快步跟上二人的步伐。静静走在一边，等柳明月开口，告知她发生了何事。
“今日在街上巡逻的捕快又于雪中发现一具裸露的女尸。”
柳明月的话，让左盼瞬间回想起第一具女尸的画像。迟疑片刻，还是向他们问出了心中疑虑。
“之前那具女尸的身份查到了吗？”
“还没，我们怀疑死者并非长清县人氏。”
耳边殷傅低哑的声音，让左盼此刻才注意到他过于苍白的脸色。
“看你这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左盼不确定地问向殷傅。
殷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说：“聂飞还在查找第一具女尸的身份。”
“嗯，可这跟你回答我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吧！”
左盼忍下扯住殷傅，寻根问底的冲动，生怕因自己的原因，给他接下来的验尸造成困扰。
柳明月一早看到殷傅无精打采时，便多少猜出他身体不适。可任他如何相劝，对方就是不为所动，宁愿趴在桌子上补眠，也不准备到医馆去寻个大夫看看。
现见左盼也看出端倪，柳明月以为她会拉着殷傅上医馆。不想对方没有任何行动，反而准备转身离开。
“盼儿，你去哪儿？”
“查案和殷傅的身体都是要紧事，我跟你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给殷傅抓点药。等你们回衙门，我差不多也将药熬好了。到时，让他直接喝下就行。”
“你知道殷兄弟生的什么病吗？别再抓错了药！”柳明月提醒道。
“让大夫照治风寒的方子抓药。”
迟迟未开口的殷傅，见左盼目不转睛盯着他，势有种他不说，她便不放人的劲头，抬手掩住脸上的红晕，呼出一口雾气。
柳明月不太放心看了看左盼跑远的背影，后跟上殷傅的脚步。
“短短几月，盼儿已不见当初那般臃肿肥胖。面容愈显俏丽精致，让我不禁担忧她一人走在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殷傅面色如常的直视前方，让人半点看不出他心中同柳明月一样的担忧和焦虑。
“殷兄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去寻盼儿？待确保她平安回到县衙，再赶往尸体处如何？”
“荒谬！”
纵使殷傅十分想应下柳明月的话，但他的责任感不允许他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
“发现尸体后，拖得越久，线索可能就越少，我们需再加快些脚步。”
闻言，柳明月笑了。
他说下刚才那番话，有实意在其中，但也含有试探的成分。他虽为殷傅没有将左盼放在第一位，感到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欣赏他孰轻孰重的果断。
在柳明月抵唇感叹时，殷傅已经跑到离他快有三米远的地方。
他猛然醒神，快步追赶，可他身为一介书生，体力自然比不上自幼习武的殷傅。
哪怕是在殷傅身体欠安的情况下，柳明月紧随他身后，也是跑的气喘吁吁。
到达案发现场，殷傅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却苦了柳明月。
他脚步虚晃，好在身边一捕快眼疾手快的稳住他的身形，让他不至于累倒在地。
“你，你同我说下情况。”
柳明月揉搓了下因速跑而冻干的脸颊，同时缓下急促的呼吸，问向身边搀扶自己的捕快。
“大概巳时的时候，我和另一个兄弟巡逻到此处。发现一男子见到我们转头就跑，神色很是慌张。”
捕快舔了舔裂皮的嘴唇，继续说：“我们立刻感觉不对劲，追了上去，将他擒住。”
“那男子现人在何处？”
捕快手指向一棵大树下，抱着衣服，蹲坐在树脚边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
“据他所说，昨夜他到春芳楼买醉享受。半夜回家路上，随意找了个地方小解。不料被人从后面一棒子敲晕，直到天亮才清醒。”
“醒来后，见身边白雪皆成红色，细看下才发现雪下掩藏的女尸。”另一个捕快补充道。
“这扇门后是什么地方？”殷傅指向尸体不远处的一扇木门，问道。
“那是春芳楼的后门。”扶着柳明月的捕快解释道。
“春芳楼？”
面对殷傅的不解，柳明月话带揶揄道：“不曾想殷兄弟竟是如此纯情之人。”
“我确实未进过这些烟花之地，只是没想到明月这般霁风朗月的人，也会于此地出现。”殷傅通过柳明月的神情，便猜出春芳楼是何种地方，他依旧面色不改的接过话茬，坦然自若的回语道。
“我也只是因公事去过一趟，还望殷兄弟不要多想。”柳明月受不住殷傅看向他的锐利目光，自然的面向身边的捕快，转移话题：“可有查到死者身份？”
“已经让男子看过尸体，也找了春芳楼里的老鸨和龟公确认，死者就是春芳楼内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秋绣。”
“只是丫鬟？”柳明月看向女尸姣好的面容，追问道。
“听老鸨说，因死者年龄尚小，准备过两年再安排她做姑娘接客。”捕快紧接着说：“不过老鸨说秋绣年初一出去一趟后，便再也没回来。”
闻言，柳明月紧锁眉头，抿紧唇瓣不语，走近殷傅身边，等他说明验尸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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