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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永福走出书房时，姚永胜还在和左安尧谈论生意上的事。他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四处观望，见有捕快从他身边经过，便虚张声势的狠瞪着人家，直至对方走远。
殷傅三人聚在一起讨论案情时，站离窗边最近的聂飞正好看到这一幕，耐不住性子的扯了扯身边的柳明月。
“你看那姚永福在干什么？”
“说正事的时候，别东张西望的。”柳明月扯出聂飞拉住的袖角，全身心的投放在眼前整理出的线索上。
“照李之昂所说，张玉清死前就在姚永福手里……为何你们不去查问他？”聂飞看殷傅和柳明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追问道。
“你才想到的事，殷兄弟早就先一步去问了姚永福身边的侍从护卫。”柳明月透过窗子，斜睨了眼远处的姚永福，哼声道：“这禽兽玷污了张玉清的身子后，便派人塞了几锭白银给她，将其赶出了宅子。”
“为何？”
“张玉清怎么说也是姚永胜的人，最后却被姚永福糟蹋了。你觉得姚永胜知道后，兄弟二人当是如何？”柳明月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聂飞，轻笑反问。
“反目成仇？”
“没这么严重。不过，靠姚永胜养活的姚永福…日子定是不会好过。”柳明月舔唇：“他虽好色，但也不糊涂。这不就做出了给钱赶人的事，等姚永胜想起来找张玉清的时候，她人许是早已离开长清县了。”
“姚永福就不怕张玉清去找姚永胜告状？”
“说不怕定是假的……不然也不至于用一条人命去威吓张玉清。”
聂飞挠头不解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柳明月闻言，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依大人吩咐去寻姚永胜，道出小厮之死的实情后。他二话不说驾马到衙门寻大人，进了书房。”
“然后呢？”
“我身为师爷，自是站在门外候着。不过多少让我听到些事情，就不在此处透露于你们，之后你们便会知道。”柳明月看聂飞好奇得不到满足的憋屈样，失笑出声：“你还想不想听我往下说？”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聂飞急切地催促道。
“待大人和姚永胜谈完，我便去寻你，押姚永福上公堂。而此时，殷兄弟则照大人吩咐将姚永福身边的侍从护卫皆带回了衙门，分开挨个讯查。从一侍从嘴里得知张玉清吵着要找姚永胜告状时，姚永福盛怒之下，将气撒在了进屋伺候的小厮身上……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不用我多说。”
左盼进到内堂，看殷傅三人间的氛围稍显沉重，便开口打破。
“怎么瞧着你们三个闷闷不乐的？”
“外面下雪了？！”
殷傅眼尖注意到左盼肩上未抖落的雪花，眉头深锁走向屋外。
柳明月紧随其后，唯有聂飞走近左盼，劝诫她：“长清县近些日子不太平，尤其是雪天，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如今县内百姓都在谈雪妖杀人的事，我自是知道此刻不该出门。”左盼回身望向屋外的雪花，解释道：“可心里记挂着事，不得不出一趟门。没想碰上下雪，只得来衙门避避。”
“什么事？”
“小事而已，不必担忧。”
左盼不想眼下凶案频发之时，再给聂飞他们增添忧虑，遂岔开话题：“今日不外出巡查？”
“正准备去！”聂飞犹豫道：“要不我顺道送你回去？”
左盼思索了几秒，准备应下。
殷傅突然出声打断：“你要看着姚永胜两兄弟，再三确认张玉清之死同他们无关。”
“我一人要如何看着两个人？”
“这是大人吩咐，你自己解决。”
殷傅不看聂飞吃惊的模样，转脸面向柳明月，“我现下要去一个地方，你可同我一道？”
“自是无妨！”
“我们都走了，盼儿她们怎么办？”聂飞本以为殷傅是要甩开自己，单独送左盼回去，却听他要和柳明月一起离开，只字未提左盼，心感纳闷。
“此刻时间紧迫，只得寻一人代我们送盼儿回去。”
柳明月歉意的看向左盼，欲再多做解释时，发现殷傅已经先他数步，朝衙门口走去。
“你们路上小心，不用担心我！”左盼冲频频回头的柳明月挥了挥手，转头见聂飞站于原地一动不动。
问：“你还不赶紧去忙你的事？”
“我在想找谁送你比较稳妥。”
“不需要。”左盼拉过身边的善宁：“她会武功，能保我安全。你还是赶紧去做要紧事，莫在我此处浪费时间。”
聂飞顺着左盼推他的力道，向外走去时，不忘侧头打量善宁，再三确定她会武功，才依依不舍的向姚永福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左盼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飘落的雪花。善宁走近她身边，一言不发的陪着。
直到雪势渐弱，左盼的脚被冻麻，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进屋取取暖吧！”
“不用了，回去吧！”
左盼跺了跺冻僵的脚，抬步走进雪中。
她望着身边仓促走过的路人，看向于雪中更显寂寥的街市，呼出一口白气：“雪妖杀人的传闻，看样子让百姓们很是不安，连门都不敢出。”
“小姐，眼看这雪又要下大，我们寻个地方避避雪吧！”
“保不准雪越下越大……等到天暗了再回去，更易生事端。”
左盼缩着脖子，拢紧披风，加快脚下步伐。善宁见状，不再多做劝阻，闪身到她跟前，为其挡风避雪。
尽管身形娇小，挡不住多少风雪，但左盼盯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她缓下脚步，伸手将难得露出不解之色的善宁拉到身边。
“我不需要你挡在我前面。”
话音未落，善宁在左盼未反应时，再一次挡在其身前。
只是这一次，挡的不再是风雪，而是一支锋利的长箭。她踏地而起，一脚将射来的羽箭提到一边，眼神锐利的看向射箭之人所在的方向。
箭落在左盼脚边不远的位置，淬着寒意的箭头，让她深刻感受到射箭之人的杀气。她无力再拉开挡在身前的善宁，甚至有些挪不开脚。
左盼怕了，她有一瞬间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很近，就只是此刻箭离身体的距离。
“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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