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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买头驴来，何须我动手。”
左盼果断拒绝：“不行。你不磨，说明你没诚意，我去找赵公子。”
“等等……我又没说不磨，把豆子给我。”
左盼看方花月认真不似说笑的神情，微感讶然。一时没忍住问出心底困惑：“我做的饭真有这么好吃？”
方花月嗤哼一声，说道：“勉强入口罢了。”
“那你为何这般？”左盼手指方花月提着的黄豆，揶揄道：“你别告诉我是悠闲日子过腻了，想尝尝干活的滋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丫头话真多！也不知殷傅那冰块怎么想的，独身多年，到头来竟是找了你这么个??锇肃碌难就罚
方花月侧身一跳，灵活避开左盼踢来的脚。提着半桶黄豆，麻溜跑远。
人再出现，桶里的黄豆皆已被磨成细腻滑口的豆浆。
“盼儿，赵公子他们来了。现在堂内等你，快过去吧！”
柳明月走进厨房，自觉卷起垂落的长袖，走到左盼身边帮忙。想起刚才与方花月擦肩而过的情形，笑问：“你是不是又借加餐之名，诓骗方公子做苦力？”
“没有。这次是他心甘情愿出手帮忙，与我无关。”
左盼避开柳明月投来的视线，解下腰间系着围裙，毫不客气道：“把菜洗一下，分装到不同的盘子上。猪肉切片，下锅滤油炒至焦黄盛出。”
“好。”
柳明月干脆应答。不用左盼多说，拿起一边装菜木盆，往水井方向走去。
左盼见此，加快前往大堂的脚步。
“左姑娘，你让殷仵作叫我们过来，可是已经想好了？”
“确是想好了。”左盼话锋一转：“不过，我原先和赵公子商量的想法，要改动一下。”
赵锦光毫不在意道：“只要左姑娘与在下合作，其他事情都好说。”
“既然如此，赵公子肯定不介意我再加个人到我们的合作中来。”
赵锦光闻言一顿，脑海中不禁浮现方花月那张比女子还要瑰媚绝尘的脸，略带试探问：“此人可是方公子？”
左盼点头承认：“就是他。”
赵锦光细想方花月先前所说，再想赵家近日为巴结祝杉而日渐空虚的库房，摇扇浅笑：“在下不介意，就不知这方公子是否愿意？”
左盼侧头看了眼空荡无人的院子，心算半桶黄豆磨成浆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开口提议：“留下用晚膳，到时一边吃一边说，可行？”
“自是求之不得。”
赵锦光收起张开的扇面，转看向沉默不发的邢森，说道：“刑大夫不是有东西要交给左姑娘？趁此机会，拿出给在下瞧上一眼，可行？”
“这么快就做好了！”
左盼顺着邢森的动作，视线下移，看向桌上摆放着的褐色木箱，双眼泛光，难掩激动道：“这里面都是易容之物！？”
邢森点头：“左姑娘，要不要试试？”
左盼毫不犹豫点头。
试想换张脸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
“盼儿，你…你是谁？”
柳明月收起嘴角笑意，警惕后退半步。打量来人身上穿戴的衣物，只觉十分熟悉，像极了自己衣服。
“明月和我相识多年，都没认出。刑大夫还真是厉害！”
女子清亮的声音，让柳明月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他走近左盼，绕人看上一圈，啧啧赞叹：“这易容术真是了得！盼儿不开口，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哪哪儿都好，就是这脸未免…太丑了些。”
左盼捂嘴笑道：“丑点好，再加上我这男子装扮，保证左巧丽从我身边走过，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柳明月失笑摇头。看左盼那偏黑的方脸，猥琐的三角眼，酒糟鼻，豁牙黑痣，一时竟有些想不起对方原本的长相。
皎月当空，繁星点缀。
殷傅站在院中，看不远处点有明火的大堂，心起一丝波澜。待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远跑近，他眼里的温柔便再也藏不住，如涓涓春水溶进朦胧的夜，悄无声息却又缱绻缠绵。
“殷傅，你站这儿做什么？大家就等你开饭啦！”
“我…你怎么弄成这样？”
若不是身形和声音都是殷傅熟悉的那个左盼，他差点想动脚踢飞眼前这扮相古怪丑陋的‘男人’。
“你是不是也一眼没认出我来！？”
“不至于。”
殷傅上手轻扯了扯左盼下巴粘着的长毛痣，抿唇轻笑一声：“很可爱。”
“这么丑，你还觉得可爱。口味真重！”左盼想到镜子中的自己，再看殷傅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不禁打了寒颤。
果真是重口到难以接受！
“我现就去卸了，免得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左盼本打算吓唬殷傅来着，不想反被对方给吓到了。不等人挽留，向房间方向疾步冲刺。
方花月见殷傅独自一人进门，颇感纳闷。直至确定他身后空无一人，出声问道：“左盼那丑丫头呢？你不会把人给踢飞了吧？”
柳明月闻言，结合殷傅冷淡寡情的性子，心想方花月所说十之六七会发生。吓得立马起身，往屋外跑。
殷傅无语。
轻瞥口无遮拦的方花月，伸手抓住柳明月的胳膊肘，平静道：“人回屋卸妆了。”
众人：……
“大家怎么都不动筷？是在等我吗？”
殷傅看左盼微微泛红的脸颊，问：“刑大夫，可有什么药能祛久戴面具后留下的红印？”
“没有。出现红印很正常，过会儿就消了，不用担心。”
殷傅伸手欲抚上左盼脸颊泛红之处，后想到在场人多，她脸皮又薄，决定还是等私下再查看。
“我脸上的红很明显？”
“不是。”
殷傅拿起手边瓷碗，一口饮光其中熬煮至奶白色的豆浆。只觉一道苦涩之意自舌尾侵略攻占整个口腔，不由皱起眉头。
左盼注意到殷傅的表情变化，将手边加糖未碰的豆浆推放至他的面前，笑道：“尝尝这个。”
“比我的甜。”
“因为加了糖，傻瓜。”
左盼说着，将装有豆浆的罐子，连同放糖的小木盒一道放置于殷傅身边，方便他喝完再添。
……
翌日卯时。
左盼依照邢森所教，将稍显厚实的人皮面具怼贴到脸上。用特制的浆糊粘合边角，确保人皮面具同脸完全贴合。再抹粉描丑，使本就难看的五官丑上加丑。
柳明月曲指敲门，见左盼没回应，开口道：“盼儿，赵公子的马车已等在屋外，你收拾好了吗？”
“在绑头发。明月你进来，没事。”
“要我帮忙吗？”
柳明月推门走到左盼身后站定，透过镜子看清她收拾后的成果，面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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