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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跟上卫时的脚步,与他并肩走进屋内。接过关旭递来的画像,细细端详一番。
卫时听人迟迟不说话,错以为画像有问题,出声询问:“画像上的人可是有问题?”
“有点眼熟,可我肯定没见过这人……真是奇了怪了!”
“再想想,说不准是你忘了。”
左盼走近角落绑着的黄牙男,抬脚轻踢他蜷缩起的双腿,让昏昏欲睡的他瞬间清醒。在确保人不会乱喊乱叫时,左盼才扯下他嘴上系着的布带。
“画上这人叫什么?”
“小小的不知。”
黄牙男抱头缩脚,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团,塞进角落间的缝隙。
左盼不看他的脸,光听他的声音,就知对方有多害怕忌惮她身后一坐一站的二人。
“小小的只知他是个男子,声音,音偏阴柔,其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左盼蹲下身子,与黄牙男的视线处于一个高度。让其抬头露出被恐惧染红的双眼,侧问卫时:“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让人怕成这样。”
卫时言简意赅道:“他想跑,关旭挑了他的脚筋。”
左盼闻言,后背一凉。
于此时才发现黄牙男脚脖处沾染的血迹,及其所坐之处留下的深色印迹。
“等我问完,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关旭正对左盼,抬手冲脖子虚划一刀。
答案不言而喻。
左盼见状,想让关旭二人改变决定。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一阵淅沥的流水声打断。
回头细看,发现黄牙男竟又一次被吓得尿了裤子。
“这么大人,动不动就尿裤子。看样肾不太好啊!”
左盼嫌弃后退,冲关旭使眼色。领他和卫时出门,到院子里商量黄牙男的去处。
“这人看着确实讨人厌,但他到底是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看还是把人放了,像上次那样,喂他药丸,骗是毒药,让他不敢将我们的事说出。”
左盼观卫时二人平静的面容,拿不准他们的想法,追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关旭摇头拒绝。
卫时紧随其后说道:“我们二人知柳公子心善,但此人必须除掉。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除非死人。他只有死了,我们才能真正无后顾之忧。”
关旭见左盼还是犹豫不决,扯了扯卫时的袖子。让他将查到的事情全数吐露,解了左盼心中芥蒂。
黄牙男原名金甲,打小便是偷鸡摸狗,无恶不作。长至十六七岁时,认识刘乙。也就是左盼制服金甲那日,欲从背后偷袭她的人。
二人臭味相投,流转于各个小巷暗路。奸淫掳掠无一不做,可谓是长清县出了名的恶徒。
左盼纳闷:“他若真做了这些恶事,为何没被抓进衙门?”
卫时轻叹一声:“遭他们打劫之人,多是孤身一个。头被蒙住,根本不知抢劫他们的人是谁。就算报官,官府受理,也无从查起。就算查到,也已找不到证据。再说那些受他们凌辱的女子,没有不顾虑贞洁的。又怎会去报官,受世人流言蜚语。”
左盼哑然。
心有动容却明白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金甲所犯的罪,不该由他们来惩戒,应交由官府处置。
“按你所说,应该无人愿意出面指证金甲所犯的罪,你又是从何得知?”
关旭闻言,自腰间解下素青色的香囊,递塞进卫时的手中。借他的嘴,将香囊作用告知于左盼。
“有这个,我们将人直接送入衙门。让金甲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所犯下的罪,不就可以了。何需你们亲自动手解决?!”
“柳公子,不知你可有听说洪家吞并江家的事?”
左盼点头,困惑挠脸:“这和金甲有关系?”
“有些瓜葛。”
不等左盼追问,卫时一五一十道:“头二三人多以乞丐示人,但他们并非真正的乞丐。而是洪家放出去的眼线,用以打探其他商人的风流韵事,借此为把柄打压同行商铺,让洪家经营的生意得以长盛不衰。”
“你的意思是…头二三人到江家粮铺当搬工,是洪家人特意指派?”
左盼撑头沉吟:“洪家家大业大,你说他对付处事果决狠戾的姚家,或是得衙门照拂的赵家,我还能理解。为何是江家?小门小户,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两家粮铺,除此外还有何可让人惦记的?”
“此事我们也还没找到原因,但可以肯定江家绝对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告诉我金甲与洪江两家有何关系。”
卫时冲左盼所站之处,投以一个安抚的笑,继续说道:“金甲当日同柳公子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哪句?”
左盼对金甲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动不动就尿裤子的丢脸样,压根想不起他说过哪些话。
卫时提醒道:“金甲说过,刘乙到死也没把他供出来。”
左盼恍然拍头:“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画像上这人很有可能通过刘乙查到金甲的身上?!”
卫时舔唇解释:“江家粮库位处人烟稀少之地不说,刘乙与头二三人又不相熟。突然出现,目睹头二三人被杀。相信动手之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定会再三确定刘乙是恰巧经过,还是刻意跟踪。”
“那……”又如何?
最后三个字,左盼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怎么也吐不出口。
不用卫时多说,她也明白画像上的人与洪江两家脱不了干系。不论是哪家找到金甲,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再说洪家现吞并江家,代表江家已不复存在,金甲最后极有可能落到左巧丽的手上。
左盼想到此处,再没勇气往下想。
“真要杀了他吗?就没其他法子?”
卫时残忍而又冷酷道:“他不死,我们便无法安睡。”
左盼张了张嘴,否决的话终没说出口。
她转头看向紧闭的木门,透过轻薄的窗纸,望进房内仍缩成一团的人影,闭眼握拳。待卫时二人返身进屋前,自欺欺人道:“等我走了,你们再……动手。”
“柳公子无需自责。”
左盼抿唇不语。
收起手中画像,快步离开,身后仿若有猛兽追赶一般。整个人跑的气喘吁吁,腿脚发软,才手扶石墙,停步歇息。
“小,公子,你怎么跑的满头大汗?可是出了什么事?”
慧香满怀关心的声音,唤回左盼离体的思绪,让她不得不面对间接杀人的事实。
“公子,笑什么?”
左盼挡开慧香的搀扶,贴着墙壁缓慢落坐于地,自我安慰:人又不是我杀的,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公子,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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