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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看尤多一不愿撒手的劲，伸手分开与她拉扯的慧香，出声提醒：“你带出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要卖完的。”
“奴婢知道！公子放心。奴婢一定在申时前，将今日带的零食全部卖出。”
“但愿如此！”
见尤多一自信满满，左盼抬手拦下欲言又止的慧香，放人离开。
“公子，黄鳝之前也没要求带多少卖多少。今日怎么突然…改了？”
“随口一说，正好瞧瞧她的本事。”左盼收回放在尤多一身上的视线，转看慧香眉宇间萦绕的担忧，笑道：“你比我想的还要在意她。”
慧香一愣，焦急解释：“我没有…只是觉得她像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妹，所以才多关注了些。”
左盼按住面露慌张的慧香，语带安抚：“别紧张！我没其他意思，有感而发罢了。”
慧香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左盼，确定对方所说不假，才轻吐一口浊气。跟上对方的脚步，迈入后院。
“东西准备如何？”
左盼走至温晴身边，就着她的手，看向托盘内放满芋圆、芋泥、蜜豆等六种配料的瓷碗，满意点头：“一个晚上，做出这么多，出乎我的意料。”
“公子可要尝尝？”
左盼拦下温晴掀盖的手，看向地上放着的三大桶奶茶，浅笑催促：“不用！你们还是赶紧收拾，出门吧！省得在此浪费时间。”
琴思透过窗户间的缝隙，等后院剩下左盼一人。才打开房门，抱着吃手手的沫儿，走近对方，同其打招呼。
“有话直说。”
左盼瞟了眼琴思眼中含着的忧色，拿下沫儿含在嘴里的肉手。取袖中放着的丝帕，为其擦干黏糊的口水，漫不经心道：“你若想同黄狗他们一样，说声便是，不用顾虑太多。”
“可奴家手笨，做什么都没有慧香姑娘她们的好吃。”
左盼勾了勾被沫儿抓住的手指，弯眉轻哼：“我又没说一定要卖吃的东西，你可以换个你擅长的。”
“奴家……”琴思沉吟半晌，苦脸摇头：“望公子提点一二。”
左盼开口回答之际，慧香领着赵锦光穿过大堂偏门。步入后院，向她所站方向，疾步赶来。
“怎么了？”
左盼看向神色匆匆的赵锦光，抽出被沫儿抓着的手指，迎上前询问。
“聂飞他们回来了！你现赶紧随我去一趟衙门。”
赵锦光不等左盼反应，抓起她的手，就往正门赶。
慧香见状，抬脚跟上。
刚走至门口，就被左盼一句话留在原地。
……
“你如此焦急，可是聂飞他们出了什么事？”
左盼稳住摇晃的身形，撩起随风飘摇的窗帘。看向一如往常吵杂的街市，扫向赵锦光凝重的神情，提眉追问：“难道是运回的粮草有问题？”
赵锦光摇头叹息：“远比你想的还要糟糕。”
左盼闻言，心下一咯噔。
“聂飞他……死了！？”
赵锦光对上左盼煞白的脸色，回想刑森在他离开前说的话，咬牙否定：“没有。”
“别骗我！”
左盼紧盯着赵锦光的双眼，刻意回避他那僵硬的肢干，掩唇低语：“我会恨你。”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马车内的氛围，霎时陷入寒冬腊月般冷寂。
任左盼怎么摩挲，也聚不起一丝暖意。直至车帘掀起，日思夜想的人背着亮眼的光，握住她的手，才找回丢失的真实感。
“你…怎么会……”在这儿？
左盼回握殷傅的手，跳下马车，满含困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进去再说！这儿不方便。”
殷傅不等赵锦光下车，直接带左盼迈进衙门后院，停步于偏室门口。
“聂飞伤的很重？！”左盼嗅闻自门缝间渗出的药腥味，拧紧眉头，压下心底不适。拦下欲进屋的殷傅，抖唇哽咽。
“他想见你。”
“什么意思？”
左盼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上殷傅深沉难测的幽瞳。压抑着哭腔，红眼后退：“他没事，他一定没事…我不见他！我不见他！”
“盼儿！”
左安尧的声音，让左盼脚下一顿。等反应过来，人已被殷傅半抱半抬进满是苦涩的房间。
“盼儿……”
虚弱无力的声音，拽拉住左盼欲逃跑的脚步。勾人一点点转头，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青年。
“你怎，怎么会伤成这样！？”
左盼挣开殷傅的桎梏，一步一步走近被血染红的床榻。咬唇按下喉间翻涌的酸涩，曲腿蹲跪在床边，回握聂飞朝她抬起的血手。
睁大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存有一口气，仍对她扯嘴露笑的聂飞，再留不住满心的酸楚。
“聂飞，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左盼观聂飞垂耷下的眼皮，面向身侧站着的刑森。不顾殷傅阻拦，对着他便是一顿磕头求救：“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救他……”
刑森闻言，下意识瞥向面色难看的殷傅。
在人发火动怒前，拦下磕头不停的左盼，再三保证不会让聂飞出事，才觉身上压着的大山被移走。
……
“不要再像今日这样。”殷傅接过翠芽递来的湿帕，避开左盼的手，为她揉敷发红的额头，沉眉冷脸：“哪怕床上躺着的人是我。”
左盼一怔，没想殷傅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心生一股无名火，让她想发无处发，只得憋在心里，委屈难受。
“你是想我眼睁睁看着聂飞出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殷傅捏住左盼的下巴，阻止她转头的动作，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想看到你为救我付出一切，像今日这般卑微。”
“我不在意！只要我在乎的人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钱也好，命也好，我都愿意给，只要你们好好的……”
殷傅抱紧失声痛哭的左盼，抚顺她的后背，缓解她的悲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掩下杀死聂飞的念头。
“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左盼收紧圈在殷傅腰间的手，将泪水打湿的脸颊于他衣衫上蹭了蹭。等恐惧不安渐渐退散殆尽，才红脸退出对方的怀抱。
“赵锦光就算了，你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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