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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打开城门！别让我说第三遍！快！”
话音落地，左安尧携看守城墙的士兵，随一道沉重的开门声，高举长剑冲入寒风箭雨，同树后冒出的贼匪交缠厮杀。
兵刃交锋发出的铮鸣，与两方人马喊打喊杀彻底融为一体。鲜红的血液，穿透翻腾而起的尘沙，染红大地，浇湿被无情践踏的杂草，为残酷的争斗披上浓厚的腥味。
殷一借此空档，抓紧马绳，调转方向奔入葱郁茂密的树林，借外物遮挡躲避贼匪分派来追杀他的人。
“人呢？刚才还在这儿？”
“四处搜！不信抓不到他！”
驱走马匹，隐躲于树上的殷一，咬牙忍痛拔出肩头插着的羽箭。顶着一头虚汗，从衣服上撕下一缕长条，绑在留血不停的伤口，将不远处山贼所说清清楚楚收入耳中。等确定他们走远至别处搜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才飞身下树，挑山贼相反方向踉跄跑出树林。
……
耳边传来的吱吱声，让逐渐恢复意识的左盼瞬间炸毛。平日最怕蛇虫鼠蚁的她，此刻眼睛蒙着黑布，手脚被捆。除了尖声呼救，竟是连翻身都成了奢侈。
慧香慢左盼一步醒来，听见她尖叫，误以为她出事，连忙挪动身子向她靠近，追问：“小姐，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以及手臂触碰到的温热感，让左盼被老鼠吓白的脸色，得以缓和，却没抹消她心里的恐惧恶心。
“我…我没事，你还好吗？”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算不得厚，左盼睁开眼睛，依稀能看见慧香身影。虽瞧不清楚，但轮廓尚能模糊辨别。
“我没事！”慧香挺身挪贴至左盼身侧，满含关切道：“小姐从马车上摔下去，有没有哪儿受伤？”
“好一对温馨和睦的主仆，真是让我越看越觉得……恶心！”
自角落响起的声音，尖锐刺耳。
不等左盼想清来人给她的熟悉感，就听慧香一声闷哼。蜷缩着身子，藏起被踹的腰腹，连连吸气。
“你干什么？”
左盼一声呵斥，引得踢踹慧香的女子更加暴躁。直到将人打的奄奄一息，才喘气收回施暴的拳脚。
“慧香！你没事吧！”
左盼好不容易挪到慧香身边，还没来得及凑近查看她的身体。就被一脚踢中后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到底是谁？”
女子不回答，对左盼侧身露出的肚子又是一脚。待恢复的力气再次用完，她才重吐一口浊气，退坐回角落放着的木凳，休息茗茶。
“把她两绑上木架，我要同她们好好玩玩。”
左盼咬牙忍下身体传来的疼痛，细细品读女子所说的每一个字，终于想起那丝熟悉感从何而来。
“祝巧巧…你是祝巧巧，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祝巧巧上前捏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摆控的左盼，讥笑道。
左盼撇脸甩掉祝巧巧的桎梏，拧眉忍痛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对我？”
此话一出，祝巧巧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看向左盼的眼神淬满阴狠毒辣，让一旁跟着她有段日子的丫鬟红箩见了都倍敢心惊惧怕。
“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从堂堂金家二夫人变成寡妇，嫁往京城，给一比我爹还老的禽兽当妾室!”
祝巧巧似是想到了什么，面目愈发狰狞可怖。睁大的双眼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捏着左盼的手劲随音调下沉，越来越大。直至人痛呼出声，才放开对方已被掐紫的下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我现也不会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都是你，都是你……”
“小姐！”慧香听到左盼吃痛的声音，紧张担忧道：“你有没有事？”
一道响亮的巴掌，打偏慧香脸的同时，拉回左盼稍稍发散的思绪。
“贱人！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等卑贱的奴才出声！”祝巧巧抚磨因打人而泛红的手掌，挑眉冷笑：“不知规矩！留着舌头也是浪费。干脆拔了，省得叫个不停，惹人心烦。”
见红箩迟迟不动，祝巧巧上前揪拧住她的耳朵，提声呵斥：“贱丫头，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红箩捂着被扯疼的耳朵，连声求饶。她是真没想到祝巧巧心狠至如此境地，说拔舌头就拔舌头。
“小小姐，奴…奴婢不敢！”
红箩从祝巧巧手下逃出不过一息，便被对方塞入竹签、匕首，推向挣扎不断的慧香，勒令她立刻实施截舌之法。
“奴奴婢不…不敢！求，求小姐放过奴婢！”
红箩说话虽尖酸刻薄，但并非狠恶歹毒之人。平日提刀杀鸡的胆量都没有，更别说是拔人舌头。
如今放在她手中的竹签、匕首，犹如烫手山芋。让她想丢又忌于祝巧巧的淫威而不敢丢弃，只得压着心头苦涩，虚握于手中。
“没用的东西！”
祝巧巧一脚踢翻跪俯在脚边的红箩，夺过她手里竹签、匕首，眼闪凶光道：“看我怎么做，学着点！待会儿拿她试手……若再不敢，就用你的舌头替她受罚。”
红箩闻言，身子一颤。满心满眼的排斥，都敌不过祝巧巧的最后一句威胁。
她忍着胃里翻腾涌动的酸水，睁大湿润泛红的眼眶，生怕错过祝巧巧的一举一动，让自己沦为那个受罚的可怜虫。
“不要！祝巧巧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慧香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拔舌头就拔我的……求你了，放过她吧！”
祝巧巧捏着签身，静静欣赏左盼哀求她的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别着急！你们两人一个都少不了。”
尖锐锋利的竹签，在即将穿透慧香舌头的瞬间，被一道粗犷野蛮的声音打断。让在场除祝巧巧外的三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轻松一口气。
“算你们好运，待会再见！”
左盼眯眼细睨不远处站着男子，于心记住黑布遮掩下瞧见的体型，及其腰间闪烁摇曳的光点。暗暗嘀咕：卿琼国男子少有如此高大健壮似牛的身形，看来这人极有可能是祝巧巧的姘头，燎原部落的王子——索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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